下午的起鬨大家一笑了之就置之腦後了。

    倒是這一出鬨笑,讓國中生對葉梧的感官更加親近。

    從前只覺得對方只和立海隊友一起玩,看起來像是一副豪強學校的王者姿態。雖然不至於睥睨衆生,但周身縈繞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傲疏離,讓衆人下意識有些難以親近對方。

    u-17食堂。

    晚飯時,桃城拉扯着一臉不情願的龍馬坐到葉梧和幸村位置附近,似乎意識到下午自己的話給大家造成了誤會,桃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地向兩人道歉着。

    幸村回他一個禮貌的微笑,“沒事的桃城君,我們沒有放在心上。”

    葉梧默認,點頭不答話。

    “哈哈,不過作爲同期,你倆關係可真好。”桃城一臉天真地感慨着。

    “是你和海堂前輩的關係太差。”越前挑着不喜歡的飯菜放置一旁,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桃城佔據前輩高地,毫不客氣捏了捏龍馬的臉,“幹嘛提那傢伙”

    葉梧已經喫好晚飯,正安靜拿着手機回着消息,等着幸村喫完。

    龍馬擡眼看了立海兩人,嘖嘴嘟囔了一聲什麼。

    明明夥伴已經喫完飯了,卻見幸村從魚腹中,優雅地剔出根根魚刺,喫飯仍然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樣子。

    兩人的氛圍,似乎表明這種行爲很是習以爲常。

    “怎麼了呢越前君?”幸村嗓音富有磁性,好脾氣詢問道。

    “野崎前輩沒回來前,幸村前輩你天天在我面前剔骨炫耀給我看。”龍馬悶聲道,接着直視對方,直言不諱,

    “野崎前輩來了之後,就恢復正常了。”真是謝天謝地。

    自從自己有次剛好坐在幸村前輩對面,無意間誇了他剔骨很厲害後,對方之後總是不經意給自己再露一手。

    桃城聞言循着目光看向幸村的餐盒,果然見到一旁的魚骨被完成漂亮地取了下來,脫口而出就是讚賞的話。

    幸村細嚼慢嚥嘴裏的米飯,嚥下後,向龍馬投去一個微笑,“因爲越前君的表情很有趣。”

    “果然還是在捉弄我。”

    “不可以有陰暗的想法,越前,幸村部長是覺得你小子很有潛力,只是想和你喫飯聊天親近一下關係的,對吧幸村部長?”

    “越前君很有潛力。”幸村語焉不詳。

    被誇獎了。越前壓低帽檐,“什麼嘛。”

    “多謝款待。”幸村收拾餐盒,遞了個眼神給葉梧,倆人起身告辭。

    回宿舍的路上,晚上倆人準備先回宿舍洗個澡,再去圖書館溫習功課。

    “你之前真去逗那小孩了。”

    “挺好玩的。”

    “我還以爲我們部長也是期待讚美的,是想要誇獎才那麼做的?”葉梧拆穿對方幼稚的一面。擡眸望着幸村,低沉的聲音滿是調侃意味。

    幸村側頭看着對方,盯了會兒,輕聲一笑反客爲主道,“畢竟好友天賦極佳,讓我稍微有些缺乏自信。”

    魚骨也能說到網球上面來缺乏自信?怎麼可能。

    “被指責了。”葉梧擡手摸了摸鼻子,面上一派從容地配合道歉道,“都怪我,是我太強了。”

    見對方蹬鼻子上臉,幸村不客氣提出要求,“梧每天誇我一句優點,讓我找回自信。”

    “強人所難呀部長。”

    回到宿舍,葉梧先洗完澡出來後,在房間裏吹着頭髮。

    仔細擺弄着髮型,拿起定型噴霧準備固定髮型,想了想大晚上的沒必要,於是又放下。看着鏡中的自己,葉梧突然想到下午的事情。

    學生時代,兩個要好的男生被調

    侃起鬨是一對基友,是件很常見的事情。男生宿舍偶爾調侃這麼玩。

    但是有天自己變成被調侃的主角時,葉梧是萬萬沒想到的。

    心緒複雜。

    鏡中的少年眉頭微動。

    自己難道很gay嗎?

    心中想着,手上指尖動作不停,在小籃子裏挑選了一番,拿了精油擠壓一小泵,草草地搓手一下就在髮尾處隨便一抹。

    一頭粉發在鏡中很醒目,葉梧似乎有所頓悟,他伸手掃了掃額發,眯着眼有條有理地分析着,

    “是這粉發惹的禍!”

    這軟妹髮色不能忍,生生地將我十分的攻氣變成九分了。

    過段時間去染綠髮!

    葉梧遲來的叛逆期表現在頭髮上,他拿起手機搜索起來最近的流行髮型。

    幸村擦拭着頭髮從浴室出來,見葉梧低着頭玩手機,沒說話,打開吹風機自顧自地吹了起來。

    保存了幾張髮型圖片,葉梧擡頭隨意看了眼幸村。

    臥槽。秀色可餐。

    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想着gay裏gay氣的事情,導致一瞬間看幸村,眼神也變得gay裏gay氣,自動給對方朦朧了一層濾鏡。

    明亮光線下,那雙骨節修長的手晃動着,觸目可見手腕淡淡的青色血管,那半長的頭髮微溼,吹風機的熱氣觸碰微潮,蒙上了一層稀薄的霧氣。

    是浴室尚存的餘熱氳氤過來了嗎?

    葉梧感覺空氣有些灼熱。

    發楞時,葉梧腦袋瓜那叫一個豁然開朗。

    懂了!怪不得大家都起鬨。問題不在自己身上呀。葉梧暗中觀察幸村。

    只怪同桌太動人,自己站在對方身邊跟個大猛1似的。

    某人沒有自知之明地想道。

    間隔不到2米距離的幸村並未察覺葉梧的奇思妙想,他擡眸看到鏡子旁邊倒掛在牆上的一大束乾花。

    暗香餘味,粉和白相互點綴,點點幽紫斑駁暗藏。

    “還沒借到花瓶嗎?”幸村隨口問。

    “晚上我問隔壁教練。”葉梧左手側是幾位教練的房間。

    本來是要送給幸村欣賞的乾花此刻倒掛在葉梧房間裏。要問緣由,卻是帶乾花過來的葉梧沒有考慮到花瓶。而國中生宿舍沒有人帶這東西,只能由葉梧向工作人員或者高中生借用一個。

    幸村沒在意,嗯了一聲披上外套,“去圖書館吧。”

    將手機插兜,葉梧從櫃子裏取出幾本書,準備出發,兩人剛打開房門,快到12月的砭骨寒風掀起周身熱氣,葉梧將門一關,身體退回到帶着暖意的房間。

    幸村耐心問道,“怎麼了?”

    葉梧從櫃子裏找出一件自己的風衣,示意對方穿上,“你穿的太薄了,身上披着的外套也給我好好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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