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
耳邊是他清淡的音嗓聲,那如影隨形的視線緊逼着你,難以承受的壓抑籠罩在心臟處,每次呼出的氣都帶着混濁,你麻着頭皮嗯了一聲。
密密麻麻的文字接連不斷地闖入眼中,只覺頭腦越發昏沉,厚濃的睡意壓迫着眼皮,視野開始變得模模糊糊。
“真的愛嗎?”又傳來他的懷疑聲,你的瞌睡猛得驚醒,趕緊坐直扭頭看向對方。
斯斯文文的語文先生帶着金絲邊框的眼鏡,穿着大衣站在你的旁邊,眉眸含着憂鬱的氣質,而他的手裏還拿着幾尺長的偏黃色調戒尺,看得人心發慌。
“是的,我愛你,先生。”你看着他認認真真的迴應道。
語文先生嘆息一聲,眼眸越發的陰鬱,他低下頭看着你手裏緊緊抓住的教科書,自我否定般搖搖頭。
“可是你連起碼的《離騷》也不會背。”他看着你的神情怪異模糊,雙手背在後面卻更顯溫雅。
“先生,今晚我一定能背完,相信我先生!”你着急的抓住他的大衣,用無比懇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默着,良久才說道。“小姐,我相信你。”
這非但沒給予你寬慰,還帶給你無盡的惶恐,你睜大眼睛,不敢抽出一絲想法去考慮其他,嘴皮子都快要磨破起泡,恐懼和疲倦在體內鬥爭着,較量着。
事實上你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忍着疲倦而一遍又一遍的讀着。
真的好想睡覺……眼皮子都要垂下去了……你突然叫出聲來,捂着自己的手微微躬身,手背留下了明顯的長條紅痕。
你含淚不敢多說一句怨言,淚水啪嗒啪嗒的抵在教科書上,旁邊的他甚至連面色都未曾改變,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在他看來,這只是對你不專心的懲罰。
“小姐,你很痛苦嗎?”他俯下身問你,黑到極致的髮色與透白的牆壁形成極致的對比,他的嘴角緊緊的抿成一線,眼眸浮動着的是擔憂,而深深掩藏的是快意。
“誰讓你以前都不重視,看也不看我一眼呢。”
你懊悔的低下頭,一句反駁的話也找不出來。
“所以啊……”他的手扶在你的兩邊,他靠你的距離越發親暱。
“小姐只有把我學好,纔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呢。”
而纔此之前的所有時間,都會被他完全佔有和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