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聽到丈夫冷淡的對着她說出差的時候,她撐着微笑把他的外套遞給他,然後看着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眼底的落寞多到快要隨着起伏的淚水一起溢出。

    張月嵐看着男人慢慢消失在她的眼前,轉身收拾餐桌上的飯碗,在回到廚房後瞥到一旁的玻璃鏡,以前絕佳的白皙皮膚如今在萎縮泛黃,眼底深深的眼窩更是讓人深覺疲倦。

    她默默的移開視線洗碗,又摘下圍裙走到門口換鞋,緩緩的關上門朝着每天必進的超市去。

    越過一排排的購物架,剛剛找到心意的東西而伸過去的手碰上一隻修長而漂亮的手,她頓頓的順着手的主人看去。

    半長的頭髮被紮在腦後,顯得極其藝術感,而那些稀碎的劉海遮住了男人的視線,窺看不見他的眼眸,只見殷紅的嘴脣微微抿着,他側過頭疑惑的視線慢慢落到她的身上。

    他在她身上來回尋視幾番,突然對她微微一笑,兩人相碰的指尖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張月嵐在他溫和的眼神下有些狼狽的收回手,有些驚訝的問道。

    “周善?”

    周善微微彎下的腰直起,很順手的把那東西放進你的購物車裏,然後在你想要出口前,他半垂下睫毛,用那琥珀色的瞳孔溫柔的看着你說道。

    “月嵐,好久不見。”

    周善是她的高中同學兼同桌,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只是高考完周善被家裏人措不及防的安排了留學,兩人便再沒有交際,沒想如今卻在超市裏碰見了。

    結完賬又和周善聊了許久,見快要到晌午周善便提出送她的邀請,來到小區樓下後張月嵐又莫名邀請他喫個飯,他看起來並不驚訝,對着她如同春風般溫潤的笑了。

    至少在她看來,周善屬於那種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面閃閃發光的一類人,從高中時代分離,他仍舊在念書搞藝術,而她卻早已經初爲人婦。

    他今天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衣黑褲,完美溫潤的臉龐總是在她看過去的時候朝着她微笑起來,言行舉止時時刻刻透着優雅。

    來到玄關處,張月嵐把丈夫的拖鞋遞給他,原本以爲他會驚訝的問她已經結婚了之類的話,結果他什麼也沒提,甚至主動的幫她理菜。

    她看了眼他,什麼都沒有說。

    ……

    這種事情發生得太快,她甚至有些迷茫,她只記得喫完飯後被不停的灌酒,還有周善淺淡的微笑。

    屋外寒氣瀰漫,室內溫度漸升,她被強勢的力量牢牢壓在牀上。

    找回理智的她伸出手,想要推開身上的男性,嗚咽着對自己面臨的情形而感到恐懼。

    張月嵐壓抑着喘息,眼底的光芒慢慢消散。

    他都能出軌,她又爲什麼還需要揹負罪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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