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蘇南山記事起,孩童的他就只能站在樓梯下面,呆呆的仰頭看着樓上的姐姐,而他的姐姐總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三樓的入口處,漠然的垂着頭瞳孔下斜漠漠的看着虛無。

    ……

    父母說,比他先一步降臨到這個世上的姐姐,似乎把所有的熱情都給了他,她安靜得如同幽暗的鬼魂,把自己圈進自己的領域裏,他的姐姐從來沒有哭過鬧過,就連尿牀也是母親自己發現的,姐姐從未對任何事情表達過喜愛,做什麼都興致缺缺。

    父母說,他的姐姐是個怪物,讓他離她遠點,她就是家裏的瘟疫,必須把她牢牢的關在樓上,不能讓她出去損害他們家的名聲。

    可是他老是看見姐姐幽幽的站在三樓口,盯着某個方向望,他尋着看去,穿過遮擋的牆壁就是別墅的大門。

    他頓時緊張得手心冒汗,姐姐想出去嗎?可是爸爸媽媽說過不許的呀,如果,如果她想的話,或許他可以帶她出去玩一玩哦。

    “姐……姐姐……”

    他怯弱的出聲,引得樓上的女孩注意。

    橘黃色的燈光柔柔的打在女孩近乎透明的白皮膚上,同樣微卷的頭髮此刻正柔順的靠在她的背後,她穿着有些舊得泛黃的白睡裙,看着他的眼眸淡泊寧靜,只見她微微歪頭,卷軟的劉海隨動作傾斜,對他露出一個從未有過的淺淡微笑。

    他當時放在褲袋旁邊的手緊緊抓揉起來,心絃就像她給予的鼓勵般迅速膨脹,想要觸碰了解她的渴望瘋長,看着背對橘光的姐姐,他晃然踏上樓梯,一步步朝她靠近。

    他的步子一時沒踩穩,不慎跌落帶來的痛讓嬌慣的他頓時哭出來,因爲想要姐姐的憐憫哭得比往常更大聲,然而姐姐卻彷彿已經厭煩他的磨蹭,看了他一眼便擡腳後退,接着緩慢轉身離開他的視野。

    他的驚慌亂叫換不回姐姐的一次回頭,慢慢地,哭聲弱下來,直到晶瑩的委屈沾滿臉。

    爲什麼……爲什麼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姐姐進去後,便再沒出來過,每次餐桌上擺着的永遠只有三人份。

    不知道爲何,上了高中後,蘇南山總是夢到自己五六歲的時候,夢裏被虛化了的高高在上的姐姐總是離他那麼遙遠,他痛苦,鬱悶,煩躁到想要咆哮,把她狠狠的拉下來。

    他的腦海裏全是姐姐的影子,偏偏他又摸不到,每一次,他都只能苦苦仰望她,心裏惡狠狠的想着如何把她拽下來。

    他的一身鬱氣無處發送,整日都爲此頹靡不振,

    轉機出現在第一次被同學拉着看愛情動作片,他看不懂但大受震驚。

    女主角那張被男主角強硬的進【鎖】入而痛苦悽慘的臉深深的映入他的腦海,當晚就被他想象成姐姐的模樣,他一把抓住了她,壓在地板上肆意進出,滿足感和出氣讓他第二天感到神清氣爽。

    困擾幾年的噩夢開始變得美好起來,夢中的嬌吟聲讓他興奮不已,他慢慢意識到,自己對姐姐產生了不可言喻且詭異的情【鎖】欲。

    但他並不感到慌亂噁心,而是以一種很平靜的態度接受了這個現實。

    坐在窗邊那俊美的少年一手撐着自己的腦袋,一手拿筆在試卷上來來回回滑動,眉目看起來有幾分陰鬱,卻更讓人爲之着迷。

    監考老師來來回回走動,此刻快要到了考試的結尾處,放鬆的懈怠的甚至發呆的都有,唯就那少年低着頭,修長漂亮的手還在不停的動筆勾畫。

    莫非還沒有寫完?不應該啊。監考老師疑惑的走近少年看似不經意的一瞟,只見答題卡已經寫滿,試卷上卻出現大大小小不同姿態卻屬同一個女生的肖像畫。

    密密麻麻,填滿整張卷子。霎時,寒意上骨髓。

    ————

    私人醫生開了藥方後,打算把房門掩上,蘇南山上前阻止了醫生並暗中威脅他不準告訴父母。

    推開門關上,蘇南山轉過身來眼睛眨也不眨的貪婪的盯着牀上的病人。

    再次看見姐姐時,和他九分像的容顏格外的嬌美病態,她的頭髮已經長到腳踝了,隨意的撲撒在牀上,白得不正常的肌膚透着緋紅,輕微咳嗦聲連綿不止。

    生病期間,消減了不少她冷漠的氣息,此刻的她已經陷入了昏迷,安靜的躺在牀上。他默默的看着她半晌,擡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安靜守着直到天亮。

    她好脆弱,如果父母再這樣折騰她下去,她會死的。

    他牽着她纖細的手,這樣想着,眼底幽暗無光。

    她只需要再等幾年。

    屹立於山半坡的別墅在侵墨的夜色中並不安寧,直到一束強光從遠處慢慢靠近,法拉利的車子駛進別墅。

    關掉引擎下車後,修長青年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薄情的眸子狹長鋒銳的看向二樓緊合的窗簾內部,依舊是陳年不變的橘黃色燈光亮着,此刻正傳着美妙動人的鋼琴聲。

    他揉了揉凌亂的頭髮,神情厭倦的垂下眼眸,隨意的把外套扔給一邊等候的管家,即將擡步像是突然想起來,側頭看向管家。

    “吃了嗎?”

    明白少爺口中問的是誰,管家身子立刻彎下,帶着嚴謹卻僵硬的語氣回答道。“吃了,但大小姐只動了一筷子。”

    聞言,蘇南山身邊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他猛地踢向一旁的車,發出的聲音在和平的夜中格外響亮,踢完過後,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無比的安靜中。

    “少爺……”管家弓得越低了。

    蘇南山微微仰起頭,眼睛死死盯着二樓亮燈處,眼底的帶着不明顯卻極爲駭人的瘋狂,凌亂的卷黑髮越發襯托出他的不羈,半晌後,薄脣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

    別墅的燈光明耀,他慢條斯理的站在二樓最裏面的房間面前,通過人臉識別打開房門,打開的瞬間淡淡女性芳香入鼻,他看見了背對着他坐在鋼琴面前的女性。

    自從他掌權以後,他便把姐姐裝進了自己的房間裏,時時刻刻盯着,不允許她有任何的隱私,爲的就是補償這十幾年來,她空掉的位置。

    伸出手把軟玉抱進懷裏,他在姐姐耳畔不停的低聲調笑,手不停的愛撫對方,懷中人輕微的抗拒起不了絲毫的作用,他的手騰出撐在鋼琴鍵上發出陣陣雜亂的聲音。

    她的側臉表情依舊淡薄,眉頭卻緊緊皺起。緊接着被抱起來,被蘇南山壓在牀上。

    他捧着她的臉不停的說着愛語,時不時的輕啄她的臉龐,慢慢的撐開她亂蹬的腿,睡裙往上撩起,裏面是真空的。

    牀晃動起來,嗚咽聲裝滿這間主臥。他摟緊身下只屬於他的女人,多年空洞的心房終於填滿。

    都說她是怪物,他似乎更甚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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