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爲你情根深種[快穿] >第50章 公子世無雙(12)
    羣臣寂靜,無人敢去輕易觸碰盛武君的屍體,直到醫師匆匆前來,跪地行禮後檢查了各處,沉着氣跪地道:“大王,盛武君確實已死,無生還之可能。”

    “原因爲何?”奉樾問道。

    “此乃氣急攻心的症狀,盛武君身上本有暗傷,若是好好養着,自然無虞,如今卻是動了大氣,引發舊疾併發,纔會直接導致心脈斷裂而亡。”醫師小心說道。

    “可有外傷或用毒?”奉樾再問。

    “並無此症狀。”醫師說道。

    “看來此事與長襄君無關,你退下吧。”奉樾伸手,醫師匆匆離開。

    羣臣已有些躁動,一人出列道:“大王,長襄君雖未下毒,卻有故意激怒之嫌,以使盛武君氣絕身亡,請大王嚴懲!”

    “長襄君頗通醫術,必然知道盛武君有舊疾在身,又說出奴隸凌駕於貴族之上的狂悖之語,實在居心叵測!”又一人說道。

    “大王,長襄君覬覦我霖國並非一日兩日。請大王勿要輕信奸人!”

    “大王,盛武君當庭拔刀,並未將大王放在眼中,且他要殺長襄君在先,長襄君又如何預料他會被氣死?”有大臣出列道。

    “你什麼意思?!”前面的大臣扭頭道。

    “大王,臣亦如此認爲,我霖國貴族竟無容人之量,被三兩句話氣死,也不知是諸位大人太小瞧盛武君,還是太高看這兩句氣人的話了。”

    “確實如此,諸位大臣口誅筆伐,倒未見長襄君有半分不虞。”

    君王不言,只看着雙方爭辯不休,直到事態愈演愈烈時開口道:“盛武君私燒寡人居所,已有不臣之心,霖國素來行仁善之道,寡人不願與之計較,厚葬。”

    一應臣子皆是停下了話語,有人雖心有不甘,卻在聽到君王透着冷意的話語時低下了頭:“大王英明。”

    “退朝。”奉樾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侍從匆匆跟上,羣臣參拜,等起身時互相看了兩眼,在看到盛武君被擡下去的屍身時心中沉重。

    霖國的天要變了。

    君王走的急,並未在後殿等候,宗闕行至殿前時已是殿門緊閉。

    “長襄君,大王說今日疲累,恐怕無空見您,請您先回去休息。”侍從小心恭敬道。

    宗闕看着緊閉的殿門,應道:“好。”

    他轉身離開,步伐遠去,殿中君王手指微動,抿緊了脣未開口挽留。

    【宿主,你不哄哄啊?】1314問道。

    【等他氣消一些。】宗闕說道。

    【一個人可能會越想越生氣,說不定氣到極致,覺得兩個人不合適,乾脆分手算了。】1314說道。

    宗闕:【……】

    系統的話能聽,但不能全聽。

    奉樾生氣的理由他知道,對盛武君的氣不至於撒在他的身上,他生氣的是他完全不顧忌自己的安危,那一刀要是再落快一點兒,會有性命之危。

    但他自己用藥自然有完全的把握,幾分藥量能讓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死,不會有任何偏差。

    宗闕走到自己的寢殿,那裏已有醫師恭敬等候,見他時跪拜道:“參見長襄君。”

    “免禮,你來有什麼事?”宗闕問道。

    “大王讓臣爲您看一下身體,看是否有外傷,或是受驚引起哪裏不適。”醫師說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宗闕說道。

    “臣知道長襄君醫術出衆,只是醫者不自醫,臣診斷後還要去向大王覆命。”醫師有些眼巴巴的看着他道。

    “罷了,進來吧。”宗闕跨入殿中,坐下時將手腕放在了醫師取出的藥枕之上。

    醫師探着脈,看着面色道:“長襄君身體確實無虞,臣告退。”

    “等等。”宗闕說道。

    “是。”醫師停下。

    宗闕收回了手腕道:“大王應該有受驚,診完了再來我這裏一次”

    “是。”醫師面色微動,連忙按捺住神色恭敬起身離開。

    醫師匆匆入了正陽殿,跪地時君王正背對着坐在殿中,連朝服都未換,他跪地道:“參見大王。”

    “如何?”君王的語氣帶着涼意。

    “長襄君身體無虞。”醫師跪地道,“內外皆無損。”

    “那便好,你退下吧。”奉樾看着牆上打出的光影,輕輕閉了一下眼睛。

    心中有一分疏解,卻有一種悶悶的痛,朝堂之中的一幕好像不斷在腦海中閃過,他恨極了盛武君燒掉他曾經與宗闕共居的地方,卻更怕那把揮向的刀要了宗闕的命。

    當時那把刀只差那麼一點兒,屋子的確珍貴,因爲那是他人生動心的地方,但人更重要,而他竟然將自己置身那樣的險境。

    他不能不讓他長教訓,若是見他,必然會心軟,可不見他,那種悶的眼睛酸澀的痛也不知在懲罰誰。

    “大王,長襄君說大王今日必定受驚,讓臣爲您診脈後向他再彙報一次。”醫師低着頭道。

    奉樾輕輕睜開眼睛:“寡人無虞。”

    醫師心裏輕嘆,也不知自己爲何要接這樣的苦差:“長襄君擔心,臣也要去回稟。”

    “寡人的身體何時需要向臣子稟報?”奉樾語氣微冷。

    “臣不敢!”醫師已俯首。

    奉樾心下沉悶,伸出了手嘆道:“此事與你無關,過來診脈吧。”

    “是。”醫師拿着藥枕上前,不敢窺伺君王神色,只細細診了脈道,“大王今日受了驚嚇,如今又有鬱氣加身,需疏散心結纔好,否則極易引病纏身。”

    “你開藥就是。”奉樾將手腕攏回了袖中。

    “是。”醫師擬了藥方,一應整理時又聽君王說道,“去長襄君處只用說受驚即可。”

    “是。”醫師將藥方留下,離開了正陽殿,又趕向了長襄君所居寢殿。

    那處倒是殿門大開,長襄君桌案上也堆滿了竹簡奏疏,醫師到時男人正在垂眸看着什麼,見他來時對方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伸手製止行禮詢問道:“大王身體如何?”

    “大王只是受了些驚嚇,喫上兩幅藥就會好的。”醫師謹慎說道。

    “是藥三分毒,藥不能亂喫,藥方給我。”宗闕說道。

    醫師錯愕了一下道:“藥方已留在正陽殿了。”

    “給大王開的藥方要做備案。”宗闕審視着他爲難的神色道,“藥方給我,我只當沒看見。”

    醫師略有遲疑,還是從藥箱中取出備案的藥方遞了過去:“大王心有鬱結,肝火旺盛,藥只是輔助,還是要疏散心結才能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