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嗎?”
“好像沒見它飛出來。”
“我還第一次見這種鳥兒,以前都在圖上看的。”
“教授還沒有走。”
前排同學躍躍欲試,但礙於宗闕還在收拾東西,沒人敢過來往桌兜裏探。
宗闕將東西裝進了公文包,往桌兜裏看了一眼,小小的鳥兒擡頭:“啾?”
我能出去了嗎?
“哦哦!還在還在!”
“竟然沒飛!”
宗闕垂了一下眸,小傢伙撲棱着翅膀從裏面飛了出來,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啾。”
我也不知道髮帶什麼時候掉的。
“出來了出來了!”
“又站在了教授的肩膀上,這是教授養的鳥兒嗎?”
“這種鳥應該不能養吧。”
“不是。”宗闕說道。
“啾!”銀月叫了一聲。
我是你養的鳥兒!
他的叫聲輕靈極了,又因爲最近換季,身上的羽毛比之前更厚,也顯得整個小傢伙更加胖乎。
即使教授看起來不苟言笑,學生們還是大着膽子靠近了。
“真的好小啊。”
“好可愛。”
“教授先別走,讓我們拍一下。”
“它怎麼能這麼小?”
“太可愛了。”
“它在歪頭看人!”
一羣學生圍了過來,銀月有些緊張的蹦跳了兩下,發現沒人碰他時歪頭看着衆人舉起的手機:“啾?”
你們在做什麼?
“可愛……”正對着他的學生直面萌之攻擊,臉都漲紅了。
“這個角度拍一張。”
“看我看我看我。”有學生說道。
銀月看了過去,那學生興奮道:“它看過來了,感覺好像能聽懂一樣。”
“挺有靈性。”
“它好白啊,好像還有眼線。”
“一般這種山雀都是扎堆出現的,它怎麼一隻在這裏?”
“感覺也就一顆棗那麼大。”
“夢中情鳥。”
“真可愛……”
話語雜七雜八,銀月卻聽到了不少誇讚他的話語,鳥羣最多說的都是他小,沒有捕獵能力,會被喫掉,或者誇他勇敢,從來沒有人這麼直白的圍着他誇可愛,漂亮,夢中情鳥。
人類可真是討鳥喜歡。
一聲聲誇讚中,宗闕肩頭的鳥兒伸開了翅膀,昂首挺胸,非常膨脹:“啾……”
我好美。
然而不管他怎麼膨脹,受到的都是歡呼和稱讚,然後小不點鳥兒膨脹的更厲害了,甚至躍躍欲試想跳一支舞。
“好了,你們該去喫飯了。”宗闕看着想往空中飛的小傢伙,提着公文包轉身往門外走去。
學生們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沒有敢攔他的,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隻剛纔還在展示自己的鳥兒穩穩當當被帶走了。
“這年代鳥難道也看臉?”
“教授身上的冷氣更強吧。”
“可能那裏安全……”
宗闕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但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隻小糰子,出了樓門口時宗闕說道:“車前匯合。”
宗闕坐進了駕駛座,銀月在後座恢復了人形,從身後抱住他道:“我爲什麼不是你養的?”
“被人發現會很麻煩。”宗闕說道。
妖精生活於城市之中,受的約束也有相同之處。。
“他們都很喜歡我。”銀月想起那圍着的拍攝很是開心,“還誇我可愛。”
“這是事實。”宗闕說道,“但不是所有人都只是看看,對人要有提防心。”
“我知道,就像貓咪一樣。”銀月說道。
“對。”宗闕反手摸了摸他的臉道,“坐好,我們要回去了。”
“好。”銀月坐回了後座,拉過了後面的抱枕抱在懷裏。
……
銀喉長尾山雀對於這座城市都是隻稀罕的鳥兒,而那萌萌的照片被傳到了論壇裏,配着宗闕的身影,直接一路火熱。
“這也太可愛了吧。”
“好帥,我是說鳥兒。”
“羨慕,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你說它怎麼偏偏待在教授身上,讓我連摸一下都不敢。”
“可能是因爲好色吧,沒錯,我說的是鳥兒好色。”
“不知道還在不在學校,咱們學校貓好像挺多的。”
“當時好像教授下樓就飛走了。”
網上熱議紛紛,熱度一路攀升,但對宗闕的影響卻不大。
銀月仍然經常跟他進出校園,只是原型時再也沒有弄丟髮帶,而人形進出則是戴上帽子每每悄悄坐在最後一排,雖然因爲樣貌有人多看兩眼,但一到上課就沒人顧得上他了。
而且以人形看老公講課,簡直讓小山雀心動的一塌糊塗。
宗闕的課業不多,每週上完課之後都在尋找着小傢伙感興趣的事情,最終確定在了做菜和繪畫上。
做菜暫時還僅限於打下手,一旦真的去做就會是黑暗料理,但小傢伙對繪畫上頗有天賦,宗闕只教他基本的理論,其餘的由着他自己發揮,而那樣天馬行空的想象也有了落腳地。
學期結束,寒假到來時,之前的熱度已經徹底的銷聲匿跡,兩個人在溫暖的房間裏收拾着行李,準備前往向陽所說的那座荒山。
冬天的風有些冷,以往銀月都是跟家人擠在一起保持體溫,或是待在溫暖的巢裏抵禦寒風,但今年的冬天他卻穿上了鵝毛大衣,戴上了羊毛的圍巾,一點兒冷風都灌不進去,甚至覺得有點兒熱。
他們在小區門口匯合,向陽是顧長陽送過來的,一行四人,完美的將顧老闆排擠在外,因爲他是人類,不能去。
“向陽!”銀月看到人時打開了車窗道,“後面後面。”
“我先把行李放後車廂。”向陽探頭道。
宗闕打開了後車廂的開關,下車去幫忙。
向陽帶的行李箱很大,一個足足佔據了大半位置,顧長陽看着那麼大的行李箱不是很開心:“你這次要去多久?”
“去不了幾天就回來了。”向陽往後車廂推着,覺得有點兒大,“好像有點兒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