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爲你情根深種[快穿] >252 誰是獵物(17) 籌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牀上的氣息微動時,1314小心翼翼問道:【宿主,你醒了?】

    你老婆跑了。

    【嗯。】宗闕睜開眼睛,從牀上撐坐了起來,周圍的環境漆黑,入目皆不可視,身旁沒有觸手可及的溫度,也沒有那個人的呼吸。

    智腦亮起,照亮了這處觀景臺,這裏曾經是透明的,顯得格外的寬闊,現在被穹頂覆蓋,只覺得密不透風。

    桌子上的食物和酒水被消耗了很多,曾經亮起的燭臺也已經滴淚到了盡頭,宗闕就着手腕上亮起的光下牀,拿過了散在牀上的褲子,穿上後赤足走到了沙發邊緣,從那裏拾起了自己的襯衫穿上,然後穿上鞋進了這裏的洗手間。

    清水流淌,足以帶去眉宇間殘留的些許倦怠,讓神色清明。

    他的舉動中規中矩,跟以往沒什麼區別,面色也沒有什麼變化,1314試圖打小報告的話語卻莫名不敢說出口了。

    【一一,我總覺得宿主好像有點兒生氣,又沒生氣。】1314小聲跟01嘀咕討論。

    01答它:【沒有那麼多感情變化。】

    吞下藥的那一刻,該怎麼去做,宿主心裏應該就有數了。

    情緒即使能夠牽動理智,也不會影響目標的明確。

    1314:【……】

    一一它不懂愛。

    水流關上,宗闕從其中走出時拾起了同樣搭在沙發上的領帶,領帶重新紮好後,他從沙發上拿上了自己的大衣出了門。

    通道上的燈光照了下來,跟來路是同樣的路,卻顯得漆黑而靜謐,宗闕面無表情,只是順着通道從此處離開。

    艙門打開時,外面的天光驅散了星艦之中的壓抑感,天色近黃昏,星艦停留的空地很是安靜,只有鳥雀偶爾盤旋在天空中,迎着晚霞飛了過去,在空地的另外一側,一架私用的飛行器正停在那裏。

    智腦上面的光芒閃爍,宗闕順着樓梯下行,打開了智腦光屏,蒼那邊一連串的消息呈現在消息頁面。

    蒼:首領,戮已經被放出去了,效果如您所料。

    蒼:SC1航線已經全盤接手。

    蒼:首領,您那邊是不方便回覆嗎?

    除了消息,還有數條通訊和視訊,全部處於未接通的狀態。

    而在樂簡的消息頁面,卻沒有任何消息。

    宗闕停下步伐,輸入內容時蒼的視訊再度撥了過來,他的消息也發了過去:去哪兒了?

    消息成功發送,聯繫方式沒有被刪除拉黑。

    宗闕沒有再發消息,接通視訊時,數架飛行器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蒼的臉出現在了光屏中,數架飛行器也緩緩降落在了這處空地上。

    “首領,您沒事吧?”蒼的聲音從智腦和飛行器兩個方向傳來。

    宗闕擡眸,幾十人從飛行器上下來,幾乎全部是全副武裝的狀態,戒備着周圍,將此處星艦包圍了起來。

    “沒事。”宗闕從樓梯上下去,在衆人的護衛下站在地面上道,“回去吧。”

    “是。”蒼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讓開了道路,“這艘星艦和飛行器要怎麼處理?”

    “H市的家裏情況怎麼樣?”宗闕問道。

    “一應監控和探查的人已經全部撤離了。”蒼回答道。

    “星艦放在這裏,飛行器開走,先放在H市的家裏,我們的人全部撤離。”宗闕站在飛行器的艙門前回首,看了一眼那沐浴在夕陽餘暉中星艦,轉身上了飛行器。

    “是。”蒼緊隨其後,跟身旁的人吩咐,剛纔守衛的人各自上了飛行器,還有一人排查了那艘原本有的飛行器坐了上去。

    艙門關上,數艘飛行器起行,離開了那座寬敞又無人的叢林。

    飛行器飛行的聲音被隔絕,蒼端坐在一旁,看着身上襯衫略有些褶皺的首領,沉了一口氣道:“首領,我們這些天一直聯繫不上您。”

    “隱的屏蔽系統可以跟墟並列第一。”宗闕說道。

    更高的探查的技術他這裏當然有,但需要的配件以目前的科技暫且達不到,拓展組織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提升只能一步一步來。

    “我們擅自前來,很可能會被隱發現蹤跡。”蒼說道。

    他們探查了很久沒有得到具體的座標,還是在無數次探查之後才發現了信號回覆,這才匆匆趕了過來,但這麼大張旗鼓,霧很有可能發現。

    “星艦上沒有監控,霧不會發現。”宗闕看着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道,“吞併兼異在C1星上的剩餘勢力,佔領隱的F21航線,將獵殺我的懸賞提升十倍,將F1星的基地信息透露給之前探查塞蒂的人。”

    蒼有些錯愕:“吞併兼異會讓戮自顧不暇,能接這個任務的就只有霧。”

    首領下達的指令,幾乎是將對方指向一個固有的道路,突然消失不見,現在又讓對方接任務,難道是反目成仇了?

    “基地那邊提升到最高防禦,發現他的蹤跡立刻向我彙報,不要弄傷他。”宗闕說道。

    “是。”蒼有些不明白其中的變故,遲疑了一下道,“六天前霧曾經在凌晨三點去過塞蒂酒吧,但只是喝了一杯血腥瑪麗就離開了,期間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宗闕目光微轉看向了他,蒼看着他的神色低下了頭道:“您不讓我們監視霧,當時的監控只是在塞蒂的人錄製的,涉及到您的私事,所以沒有及時告知。”

    如果是因爲這件事導致關係產生裂痕,那絕對是他的失誤。

    “下不爲例。”宗闕收回了視線道。

    對方是一早籌謀好的,從他突然改變行程開始。

    一項行動一旦做出決定,不會輕易更改,一旦更改,必有變故發生,去看同樣的風景只是明面上的事情。

    如果是打算長久留下來,風景可以兩個人相攜去看,不必急於在幾天內佈置完畢,走同樣的路,本該在身邊的人卻不在。

    那場綺麗的玫瑰星雲就像是那場夢幻的魔術一樣,霎那間點燃心中的火焰,將所有的火焰一次性傾瀉,心滿意足後抽身而退。

    獵物到手,獵手自然不會再花費心思,他的離開是必然的,因爲他沉溺於一時之景,同時又剋制清醒。

    因爲一個頂尖的殺手和一個普通的企業家是不適配的,他的所在天生會帶來危險,從隱的那場內部探查開始,就註定了今日的結局。

    宗闕垂眸,從大衣的口袋裏摸索着,找到了那朵紙折的玫瑰,小玫瑰花鮮豔至極,那隻白鴿還在,那枚星星卻不在了。

    今日的局只是中局,遊戲還在繼續,他跑不了的。

    ……

    夕陽落下,天地之間轉爲了一片黑暗,發生在叢林之中的事情不爲人知,卻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着很多人的生活。

    “戮被釋放,這一次墟沒有要任何東西。”靈的聲音從耳麥中傳出。

    “用來誅心的陽謀。”樂簡透過窗戶看着艙外的風景道。

    不管戮有沒有背叛,這個疑影和心結都會存在於他與組織之間,輕輕一推,裂縫就會變大,除非他能殺了墟的首領來證明,但他明顯沒有這個本事。

    “您還不打算接這次任務嗎?”靈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第二位失敗,接下來就是您。”

    “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嗎?”樂簡的目光落在了智腦的光屏上,那裏投放着一條未讀的消息。

    宗闕發來的,他本應該刪除那個人的聯繫方式,但斷的那麼幹淨,未免有些殘忍。

    他不想去刪除,也不想去看對方發過來的消息,是詢問?又或是覺得被戲耍後的憤怒或失望,都會給這段經歷蒙上一層晦暗的色彩。

    樂簡的手指在刪除鍵旁反覆徘徊着,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戮被關的三天是蕪跟他談話的,根據我們的調查,蕪的實力提升的很快,墟的防備嚴密,高手很多,這個組織是在幾年前崛起的,星際的高手之前幾乎都被各大組織挖掘,但他那裏匯聚的還有被他剿滅的組織的人,對隱的威脅很大。”

    “首領怎麼說?”樂簡的手指從那處移開,輕輕沉了一口氣。

    他與隱更類似於合作,但也借用其獲得了不少消息,星際生存,只靠他一個人,早已經被剿滅無數次了,如果真的失去了依傍,於他的處境也不太妙。

    休假的時間由他自己來定,原本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玩的太開心,就會有些無法收心,甚至忘記自己的身份。

    這是他不該也不能忘記的事,就像是夢境只能一晚,如果沉溺其中,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首領已經吩咐各處戒備了。”靈說道,“兼異恐怕不是墟的對手,需要提前做防備。”

    “有沒有墟首領的消息?”樂簡問道。

    “戮透露的信息中沒有這一條,我們也沒辦法判斷他有沒有被對方開出的條件吸引。”靈說道。

    “知道了。”樂簡按住了耳麥道,“繼續查。”

    “是。”靈應聲時,那邊隨即掛斷了。

    星艦在太空之中航行,無盡絢麗的星雲從窗戶的方寸之地掠過,樂簡伸手拉上了遮擋板,窗外的風景消失時,他交疊起雙腿,打開了智腦的數個光屏,得到的消息一一陳列在了其上。

    戮被抓捕,任務自動宣告失敗,但他還沒有放棄,未必沒有第二次出手反擊的意思。

    智腦輕震,樂簡點開消息,看着懸賞榜單上重新恢復可接狀態的任務,點開時看到了其上又翻了十倍的懸賞。

    還真是有錢且招恨。

    消息不全,大張旗鼓的出手只會讓對方戒備,要做一件任務,未必要一開始就接取。

    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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