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爲你情根深種[快穿] >262 誰是獵物(27) 抓住
    難怪,難怪他從前總覺得他待在那個位置埋沒了他的才華,他的沉穩淡定超出常人許多,或許有天生的緣故,但只有運籌帷幄,決勝在心的人才能讓這樣的性情繼續下去。

    從前的種種好似在心中亂成了一團,難以去從錯亂之中找出線頭,他的宗先生或許是聽話純粹的,但墟的首領不是,他從默默無聞到如今坐於星際的頂端,心計實力一樣不缺,否則也不會聚攏這麼多的高手,讓墟擴展的這麼快。

    難怪再次見面他一眼就認出了他,難怪他並不驚訝他的身手和身份,可他對對方的印象卻根深蒂固,沉溺於失而復得而沒有去深想。

    “你是墟的首領。”樂簡不是在疑問,而是確定。

    他覺得自己的心應該是痛的,可那裏卻有些麻木。

    他以爲自己是這場感情中的獵手,即使陷落在獵物的美貌和性情中,想要與他共度一生,也是佔據主動位置的人。

    卻沒有想到這場博弈一開始就是他輸了,他纔是那個獵物。

    “嗯。”宗闕看着面前微微握緊手指的青年應道。

    一段感情走向終結,應該是什麼樣的?樂簡覺得最起碼不能歇斯底里,愛恨皆隨心,過了也就煙消雲散,可那是他以爲的,一段感情從始至終都是算計,原來人的心真的會疼,疼的好像絞住了一樣。

    他的心陷落了進去,而對方卻能夠輕易抽身,原來是這樣可恨的一種感覺,還真是報應不爽。

    “墟想要抓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樂簡深吸了一口氣,脣角露出了笑意,朝着那站在門口的人走了過去,卻聽到了身後槍開保險的聲音。

    他輕輕回眸,看着那無數指着的槍口,聽到了面前人冷質的聲音:“放下。”

    聲音還是熟悉的聲音,人卻不再是熟悉的人。

    令行禁止,那些舉起的槍紛紛放了下來。

    樂簡擺了擺手笑道:“沒關係,那種東西對我沒用。”

    他要是躲不過子彈的速度,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宗闕垂眸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青年,對方笑容很燦爛,脣角勾起,眼尾輕彎,即使面孔清秀,那種靡麗的感覺仍然能夠透出些許。

    這不屬於何文的笑,這樣的神情屬於樂簡,越是生氣到快要炸了,越是笑的開心。

    “沒想到爲了抓我,首領連自己的色相和身體都能夠犧牲。”樂簡輕擡起下頜,目光描繪着這副他曾經無比眷戀的面孔道。

    匿,戮,還有他,前皆落敗,從此即使宗闕的標價再高,也沒有人敢輕易接手這個任務。

    他絕不是在應對,而是一開始就在籌謀,否則不會在那個夜晚恰好出現在那家酒吧。

    “你在生氣。”宗闕說道。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遊戲這種事,願賭服輸。”樂簡輕輕抿脣笑道。

    沒錯,願賭服輸。

    塞蒂那個地方,本就是真心難覓,進入其中的人多是尋歡作樂,逢場作戲,玩弄感情只是最尋常的事,沉浸在其中被人戲耍,只能怪自己。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即使輸了,也要輸的體面些。

    “你當做是遊戲?”宗闕問道。

    “不然呢,宗先生不會以爲我會有真心那種東西吧。”樂簡微松着有些痙攣的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貼在了他的耳際笑道,“互相撫慰,享受激情,覺得厭了轉身就走,倒是宗先生,故意佈局讓我來這裏是什麼目的呢?”

    心已經沒了感覺,只是連呼吸似乎都是痛的,在他明白自己曾經精心的籌備,下意識的保護,那時時刻刻覺得他可愛的心情是喜歡的時候,現實卻給了這樣慘痛的一擊。

    他得離開這裏,雙方若有感情,還可以去追回,但對這樣一個可怕的獵手,搖尾乞憐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我想見你。”宗闕側眸,攬住了他的腰身說道。

    很想見到他,不論過往種種盤根錯節,他只是很想見到他。

    看到他心裏就覺得開心,幾個月不見蹤影,思念勝過了一切感受。

    樂簡驀然對上他的視線,神色微滯,脣輕啓着,想要說他不用再撒謊,卻說不出來。

    他也想見到他。

    思念就像潮水,無論如何建造堤壩,都無法阻攔感情的沖刷,一擊即潰。

    可過往已經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次,再去相信他,除非腦子壞掉了:“你以爲我會信。”

    不管如何,先離開再說,待在這裏,他根本無法冷靜思考,理清其中的頭緒。

    “你想離開。”宗闕看着他道。

    他的語氣不是問句。

    “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樂簡輕輕勾起了脣角。

    整個星際,他想跑,沒人攔得住他。

    宗闕不語,只看着面前躍躍欲試的人,而那各處的門窗一一封閉了起來,顯然早有準備。

    “看來是真想抓我。”樂簡伸手,刀光夾在指間門,距離那脖頸只有咫尺的距離,卻被宗闕伸出的手握住了,力道竟一時有些抽不出,他轉了轉手腕笑道,“當時在幽海里看到那條鯨魚爲什麼不躲?”

    這麼大的力氣,這麼好的身手,面對突如其來的災難,竟然能夠剋制住本能反應,真是好演技。

    宗闕握着他的手腕回答道:“有救生艙。”

    “哦?是嗎。”樂簡湊近問道,“能裝的下幾個人?”

    “兩個。”宗闕垂眸,青年手腕上的絲線射出,右手中的手腕已然抽出,只留下了滿手的滑膩不可握。

    樂簡身影抽出,朝他揮了揮手,對付宗闕不容易,抓住個手下還是相當容易的,只要有人在手,由不得他不放人。

    可他的笑意將將勾起,樓上槍擊碰撞聲響起,樂簡擡眸,那處絲線已然被槍擊斷裂,而罪魁禍首就是樓下正執着槍的人。

    身影下墜,不待另外一根絲線接上,已然被扣住了腰身,樂簡轉眸,扶着男人的肩膀笑道:“槍法不錯。”

    這槍還是他送的,一般人用不了,他卻能打斷那根絲線。

    宗闕未應,只將人拉了下來,那方纔落下的絲線已經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想到吧。”樂簡的手指牽着絲線笑道,“你這條魚可比他們肥,抓到他們未必能出去,但抓到你,你也不想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他的話語未盡,脖頸上卻是一麻,樂簡怔了一下,揚起脣角道:“你覺得這種東西對我……”有用?

    宗闕感受着脖頸上微松的力道,扶住了懷裏失力墜落的人,柔軟的絲線順着手指滑下,靠在懷裏的人氣息微微急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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