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可是受害人陳白露的好姐妹。
兩人曾經親密無間,互相互助。
其實不僅僅是沈正榮,如王言等刑偵支隊的精英,也紛紛好奇看着許澤。
他們已經意識到了,許澤擁有很強的破案天賦和能力,絲毫不遜色於他們。
“我認爲殺害陳白露的真兇,不是周朝先,而懷疑李伊人,是有很多原因。”
許澤沒有隱瞞,直接道:
“首先就是審訊周朝先的時候。
周朝先做出殺害陳白露的動作,是從上往下。
而我看過陳白露的脖頸處傷口,那處致命創傷是自下而上被人捅入的銳口創。”
“除了這個反常疑點外,周朝先明確提出過。”
“陳白露死亡的週五那晚,周朝先喝下的紅酒味道不對勁,有洗潔精的味道。”
“我懷疑周朝先當時喝下的紅酒被人下了迷幻藥。”
“紅酒被人下了迷幻藥?”
沈正榮搖了搖頭,道:
“許澤,根據法醫對紅酒的檢測,紅酒酒液正常,並沒有檢測出有迷幻劑的成分。”
“而且聽你的意思。
你是猜測紅酒並不是被死者陳白露動了手腳,而是被身爲兇手的李伊人動了手腳?”
“不錯,我認爲紅酒被下入了迷幻藥,正是被李伊人動了手腳。”
許澤道:“可能是李伊人知道了陳白露想要傍上週朝先。
所以李伊人專門給陳白露想出了這條生米煮成熟飯的策略。”
“週五那天晚上。
應該是李伊人先潛入陳白露的兩居室內。
然後李伊人利用和陳白露的親密信任,乾淨利落的殺死了陳白露,讓陳白露身上毫無任何掙扎反抗痕跡。
接着。
李伊人將原本有問題的酒液進行了更換,並將那把殺死陳白露的匕首放到了暈厥過去的周朝先手中。”
“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周朝先醒來認定是自己殺死了陳白露。”
“只有這樣做,法醫實驗室,才無法從紅酒中檢驗到任何迷幻藥成分。”
“但這只是你的猜測啊!”沈正榮道。
“並不是猜測,我有證據!”許澤將那塊沾染紅酒液的沙發布料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沈正榮好奇道。
“我找到的證據。”
許澤道:“懷疑周朝先並非是兇手後,我前往了陳白露的那套兩居室。
在進行細緻的分析推理後,我在沙發上找到一角沾染紅酒酒液的沙發布料。”
“週五那天晚上,喝下含有致幻藥紅酒的周朝先,陷入了昏厥。”
“在他暈厥過程中,他手中高腳杯中的紅酒溢散了出來,有一點紅酒灑在了沙發上,就形成了這塊沙發布料。”
話音落下後,許澤將沙發布料的證據交給沈正榮,道:
“將這塊沙發布料給法醫實驗室檢測,我相信不僅可以從中檢測到紅酒,還能檢測到含有氯胺酮成分的致幻藥。”
沈正榮接過許澤手中的沙發酒液布料,心中震驚。
他們刑偵支隊勘驗現場的時候,竟然沒有察覺到沙發上可能含有溢散紅酒酒液。
要不是許澤,他們可能就疏忽了這個重要線索。
這是證明兇手並非是周朝先,而是另有他人的關鍵性證據。
“許澤,那你爲什麼會懷疑李伊人呢?”
王言目光注視着那塊淡紅色沙發布料,道:
“我認可你的推測,那塊沙發布料當中含有周五那晚的紅酒酒液,含有氯胺酮成分的致幻藥。”
“可是這僅僅只能證明,兇手另有其人,並非周朝先。”
“你怎麼就認爲陳白露的好姐妹李伊人是兇手?”
許澤看了一眼蘇允兒,將蘇允兒水晶耳墜中陳白露和李伊人的故事簡述出來。
“蘇允兒的水晶耳墜,引起了陳白露和李伊人兩姐妹的衝突。”
“我猜測那時,李伊人肯定被陳白露深深刺痛了。
並且隨着陳白露被周朝先包養,生活和自身越來越優越。
李伊人的內心肯定會失衡,會嫉妒,難免會對陳白露產生幽暗的惡意。”
“原來是這樣。”
沈正榮和王言心中感嘆。
他們破獲過很多案件,對於人性的幽暗有着清晰的認識。
沈正榮和王言很清楚,長久的嫉妒心,會讓人走上極端,內心變得扭曲。
李伊人就是一條例子,而且永遠不會是最後一條案例。
許澤繼續道:“接着我調取出陳白露兩居室周邊的監控,結果你們也都看到了。”
“結果我們確實都看到了,監控驗證了你的推斷,李伊人就是殺害好姐妹陳白露的兇手。”
沈正榮和王言等刑偵支隊精英連連對許澤點頭,眼裏發着光。
他們終於明白了許澤的整個案件邏輯全謀。
許澤對陳白露案件的推理分析,可謂絲絲入扣,細微縝密,幾乎找不到任何破綻。
蘇允兒精緻的臉蛋上,此刻也閃過異色,瞪圓了自己的美眸。
她是第一次聽到許澤對整個案件的邏輯覆盤,心中震撼。
感覺就彷彿黑暗迷霧中有一扇真相大門打開,所有黑暗和疑惑瞬間都消失了。
許澤的破案能力真是強悍啊。
這種在自身職業具有極高專業度的風範,很讓人信服。
“現在陳白露案件案情已經明朗,可以逮捕了李伊人了。”沈正榮道。
許澤對沈正榮道:
“沈隊,逮捕李伊人,可以調取出李伊人三居室的小區監控,應該能找到更多證據。”
“還有迷幻藥氯胺酮,這是受到國家嚴格管控禁止的藥物。”
“李伊人想要獲取氯胺酮,要麼就是自己動手製作提取,要麼就是購買,無論她哪種方法,也都能從這條線上找到證據。”
江城大學。
化學大課時間一到,教授對學生布置完作業,才悠悠然讓教室中的學生下課。
下課後。
諸多大學生男女抱着課本,行走在教室的走廊中,討論着校內新聞:
“你們聽說了沒有,隔壁3班有個大三女大學生被人殺害了?”
“好像還是個系花呢!”
“真的假的,你胡說吧,哪個系花被殺了?”
“胡說個屁,那個女大學生你們說不定都認識,叫陳白露,長的很好看。”
“而且兩三天前,警方都把警車開到學校裏了,我們好幾個老師都接受過警方的調查問詢呢。”
&34;據傳啊,那個陳白露好像是被男友給殺了,她男友應該是我們學校的某個人。&34;
“啊!什麼情況?”
“你的意思是,我們學校當中可能隱藏着變態殺人犯?”
不知不覺間,恐慌的情緒蔓延在學生當中。
有的容顏姣好的女學生,都不由的輕輕一顫。
就在這個時候。
走廊道過當中,出現了兩三名身穿莊嚴制服的警察。
爲首的警員正是刑偵支隊精英王言,他走到學生人羣中的李伊人面前,將一副玫瑰金色的手銬拷在李伊人手上:
“李伊人,你被逮捕了。”
這一刻。
李伊人瞳孔猶如針尖般凝縮,面色變得蒼白,神色有懷疑,震驚,難以置信等諸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