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是第一個感受到的。
因爲許澤的手掌就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些氣息彷彿就能如病毒迅速傳導到他身體裏，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接着。
馮軍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與冰冷。
讓他整個人如同墜入深藏海底萬年的冰窖中，全身溼透，寒意侵入骨髓心神。
他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了，更何況邁起步子離開這兒。
王言是第二個感受到許澤身上可怖氣息的人。
那神經質，癲狂的氣息，讓他重新認識了許澤一樣。
許澤真的是個警察嗎？
不是罪犯嗎？
王言感覺，曾經他逮捕過一個滅人七口滿門的兇手，其氣質都沒有許澤可怖。
“這位警官，你想做什麼？”
“我走不行嗎？”
馮軍轉過身，面色依舊強硬的看着許澤，但眼神卻有閃躲，像是心態並不自信，還有恐懼的意味。
“馮軍先生，你當然可以離開。”
“但我們不想將你逮捕進警局的審訊室中，換個態度當面質詢你。”
“你非要想進警局審訊室，我們也可以滿足你！”
許澤收起了自己的小丑氣質。
既然成功震懾住了馮軍，讓他心生敬畏忌憚，那沒有必要將那種可怖氣息展現出來了。
否則刑偵支隊的精英王言，都要懷疑許澤是不是隱藏在警隊中的犯罪密諜了。
不過許澤對馮軍的態度依舊強硬。
因爲對付兇狠或囂張的人，就是要比他還囂張。
“好，有什麼想問的問題，就直接問吧。”
“我時間很緊迫，晚上還約了朋友一起喫飯呢。”
馮軍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眼手錶，但腳步卻不敢亂動，隨意離開了。
許澤淡淡道：“基礎的信息，你自己都給我們報上來，姓名，年齡，身高，體重，職業，家庭背景情況.....”
“不是吧警官，這些也要詢問，你們不都是知道嗎？”
馮軍無奈的搖頭，可還是老實說了：
“姓名馮軍，28歲，身高175，體重65公斤，職業，任職一家安保公司的保鏢，家庭背景就是我和我父母。”
“保鏢？”
許澤看了一眼馮軍健碩的手臂肌肉，道：
“身體素質確實不錯，以前是做什麼的？”
“以前是健身教練，現在轉行並升職了，是安保主任！”
“以前你練過？”
“練過，武校出身。”
馮軍規規矩矩的回答着許澤的基礎問題，讓王言心境複雜。
剛剛馮軍對他似乎還是桀驁不馴的樣子，現在立即就在許澤面前變成了乖寶寶。
既然許澤方法有效，那就讓許澤對馮軍問詢好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馮軍看着許澤手機正在錄音，乖乖詢問許澤道。
“我們調查過，你姐姐馮婉當年在江城二中意外摔死，你認爲你姐姐的死亡有蹊蹺嗎？”
“有，怎麼可能沒有？”
馮軍道：“我姐姐馮婉當年是二中的女學霸，乖乖女，沒有上樓看風景的習慣。
“你覺得殺死你姐姐馮婉的人是誰？”許澤問道。
“是，蘇朗，趙凱，劉明峯三個人。”
馮軍道：“當初有學生明確說過，看到是蘇朗，趙凱，劉明峯三個人邀請了我姐姐出去玩。”
“後來就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姐姐馮婉就莫名奇妙的失足摔死了
更讓我篤定蘇朗，劉明峯，趙凱三人是兇手的原因是。
你們警方對我姐查案還不到一週，就給我姐的案件給定性了。
而且我父母當年收到了蘇朗，劉明峯，趙凱三人父母聯合的籌款，金額高達上百萬。”
馮軍緊握着拳頭，目光閃過熾烈的光芒：
“自那時起，我就更確定我姐姐是被蘇朗，劉明峯，趙凱三人殺了。”
“如果他們不是兇手的話，爲什麼要這麼做賊心虛？”
許澤道：“據我們調查，你想給你姐姐馮婉報仇，並且在當初你姐的葬禮上，你親口說過要讓殺死你姐的付出代價。”
“有沒有這回事？”
“有這個事情！”馮軍點頭道。
“那我們警方在告訴你一個消息，蘇朗，劉明峯已經死亡了。”許澤一邊說着，一邊細細觀察着馮軍的臉部微表情動作。
“我終於明白了你們警方找我的意義。”
“你們是將我認定爲了殺害蘇朗，劉明峯的兇手！”馮軍像是恍然大悟了。
“不錯，我們現在確實認爲你有很大殺死蘇朗，劉明峯的嫌疑。”許澤並未對馮軍掩飾心中的想法。
“昨天上午九點三十分鐘的時候，你在哪裏？”
“詢問我的不在場證明嗎？”
馮軍淡淡一笑，道：“我當時和我朋友在公司裏，我同事可以爲我作證。”
“好的，問詢可以結束了。”
許澤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詢問馮軍。
馮軍除了殺人動機最爲充分外，似乎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就是殺害蘇朗，劉明峯的兇手。
當然，這是需要他昨天上午真的在安保公司，和朋友在一起。
馮軍的不在場證明，警方會充分的驗證的。
“情況怎麼樣，有什麼頭緒和線索嗎？”
結束對馮軍的問詢調查後，王言和許澤離開了馮軍的住址。
他本想詢問許澤爲什麼會擁有那麼恐怖的罪犯氣質，可想到蘇朗的案件，又按捺住了心思，詢問許澤對馮軍的問詢結果。
“馮軍表現得很正常，暫時沒什麼發現。”
“不過，我們要先派一組警員去馮軍的安保公司，調查清楚他的不在場證明。
再然後讓人暗中盯緊馮軍，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破綻，或者是防止他離開江城。”
“既然在馮軍身上沒有結果的話，那只有將希望寄託在趙凱身上了。”
王言搖着頭，輕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刑偵支隊長沈正榮打來了電話。
“王言，許澤，剛剛我們找到了趙凱的住址。”
“我們發現，趙凱已經死亡了，根據法醫對趙凱的屍檢，趙凱最起碼已經死亡有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