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和審訊室外的沈正言等人終於明白了。
正如許澤所推測的那樣，蘇朗，趙凱，劉明峯三人的死亡，兇手就是馮軍和楊雪。
楊雪是負責主要策劃，馮軍負責落地執行。
“接下來呢？”
王言看着馮軍，問道：“當劉明峯殺死趙凱後，蘇朗看到了趙凱的死亡，促使他對劉明峯下了殺心？”
“不錯！”
馮軍點了點頭，道：“當蘇朗發現趙凱是在自己別墅中的時候，蘇朗就意識到趙凱肯定是劉明峯殺死的。”
“他覺得劉明峯這個人很狠毒，而且貪得無厭，哪怕是過了犯罪追訴期，恐怕劉明峯也會陰魂不散的纏着他。”
“所以解決威脅，讓自己祕密永遠不被發現的方法，就是殺了劉明峯。”
“自那個時候起，蘇朗就對劉明峯徹底動了殺心。”
“後面的事情，你們警方都知道了。”
“蘇朗利用自己作爲醫生的便利，提煉了河豚毒素，整個過程都被楊雪和我看在眼裏。”
“就在前幾天的時候，蘇朗覺得時機成熟了，可以殺死劉明峯，就將劉明峯約到了東湖河灘，並且給劉明峯準備了注入河豚毒素的咖啡。”
“結果就如你們所看到的那樣，劉明峯也沒想到蘇朗會對他如此果決的下殺手。”
“當劉明峯意識到這點時，他已經身中劇毒了，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死去。”
“那時候我就在東湖河灘，目睹了整個全過程。”
“那後續呢？”
王言對馮軍問道：“你是怎麼殺死蘇朗的？”
“殺死蘇朗很簡單。”
馮軍道：“當蘇朗用河豚毒素殺死劉明峯的時候，我適時出現了。”
“那時候蘇朗看到我很驚慌，下車想要試探我看到了什麼。”
“我當時直接告訴了蘇朗，我親眼目睹了他殺人了，蘇朗很驚恐，提出用五百萬收買我，讓我假裝沒看見，不要去報警。”
“我當然沒有答應！”
馮軍笑了笑道：“看着蘇朗驚恐如老鼠般的樣子，苦苦哀求我，我心裏很痛快。
我直接告訴了他我的身份，我是當年馮婉的親弟弟馮軍。”
“我永遠也忘不了蘇朗那個時候的表情，無比的驚恐，又詫異，而且知道我身份後，他絕望了。”
“他拿起河灘上的石頭，想要砸死我，但被我躲了過去。”
“接着我和蘇朗交手了，他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我順利的制服了蘇朗，並且用注射器給蘇朗注射了河豚毒素針劑。”
話說到這裏，馮軍看了許澤和王言一眼，道：
“我猜測河豚毒素針劑要麼是楊雪煉製的，要麼是楊雪偷偷盜取了蘇朗的部分製劑。”
“你們警方沿着這條線索，可以找到楊雪的犯罪證據！”
“另外楊雪將河豚毒素針劑交給我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河豚毒素，而且毒性那麼強。”
“我更傾向於讓蘇朗神不知，鬼不覺得死去，而不是將嫌疑扣到我的頭上。”
王言和許澤明白馮軍說這句話的意思。
馮軍是想表達他客觀上沒有想殺死蘇朗的想法，想獲得刑罰上的減免。
“你當時是否知道楊雪交給你製劑的是河豚毒素，我們抓到楊雪後會覈實，不會冤枉你，但也不會姑息你。”
王言對馮軍提醒道：“現在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好，我將針劑打入蘇朗體內後，就直接將河豚毒素針劑丟在東湖河灘。
因爲我事先就戴了手套，我並不怕被查到。”
“而且河豚毒素的針劑，可以起到迷惑你們警方的作用。”
“至於蘇朗的話，當看到河豚毒素針劑後，很驚恐地往自己車裏跑。”
“我很慢的追擊着他，就像是貓抓老鼠，看着他拿手機出來報警；
但很可惜，蘇朗撐的並不久，當我走到他車前的時候，他還沒對警方說出我名字，就死亡了。”
“馮軍，你確實夠狠的。”
王言道：“你和楊雪的犯罪經過我們大致都瞭解了。
楊雪除了河豚毒素那條犯罪證據外，還有什麼犯罪證據？”
“除了河豚毒素外，我和楊雪有過溝通記錄。”
“我家牆壁裏，放着我和楊雪祕密聯絡的手機，裏面有我和楊雪的聊天記錄，通話記錄。”
“其中有一些刪除的內容，我相信以你們警方的技術，也能夠還原出來。”
聽到馮軍說出另外一部手機有和楊雪的聊天記錄。
王言驚奇的看着許澤。
許澤又推測對了。
馮軍和楊雪的犯罪證據，正是那河豚毒素，以及長久的聊天記錄和通訊記錄。
......
審訊室外。
沈正榮和刑偵支隊諸多刑警面面相覷。
“許澤是會算命嗎？對馮軍和楊雪的犯罪證據判斷的如此精準？”
“人比人，氣死人，許澤的破案天賦太強了。”
“許澤天生就適合當刑警啊，破案天賦，是老天爺追着賞飯喫的，不像是我們，是討飯喫的。”
聽到下屬的討論，沈正榮心中也在驚歎，但嚴肅下令道：
“現在是震驚的時候嗎？”
“你們都沒聽見，馮軍已經徹底認罪，並且招供了楊雪嗎？”
“現在立即開始逮捕楊雪！”
沈正榮下達命令後，刑偵支隊的刑警很快就出動了。
一個多小時後。
楊雪被逮捕到了刑偵支隊的警局中。
楊雪對此刻的狀況還有點懵逼，感覺刑偵支隊不像是對自己問詢的樣子，而是將她視作嫌疑犯了。
將她用手銬逮捕了起來。
“警官，爲什麼要將我用手銬拷起來？”
“這不是對我問詢的態度吧？”
楊雪臉上露出冰霜，怒道：“我要請我律師過來。”
“楊雪小姐，我們不是在問詢你，而是在審訊你。”
“我們警方已經認爲你是蘇朗，劉明峯案件的兇手之一了。”沈正榮道。
“什麼？”
“你們警方開什麼玩笑？”
聽到沈正榮說認定自己是兇手，楊雪內心有些慌張，可神色沒有露出破綻，態度依舊強硬冷笑：
“我和我丈夫蘇朗關係那麼好，我怎麼會殺害我丈夫蘇朗？”
“你們警方沒有證據的話，就是在誹謗誣陷我，侵害我的人身自由和名譽，我要請我律師過來。”
“你和你丈夫蘇朗關係好？”
“要不是我們警方知道案件真相，說不定就被你矇騙了過去，相信了。”
“但是我們是有證據的，你請律師也沒有用。”
沈正榮拿出筆記本電腦，擺放在楊雪的面前，食指點擊了播放鍵。
筆記本上面，是一段視頻，許澤和王言審訊馮軍的全過程。
當楊雪一點又一點看着許澤和王言審訊馮軍視頻，她臉色漸漸地蒼白，直至毫無人的血色。
她全身顫抖着，雙手緊緊抓住筆記本的邊緣，想要制止視頻中馮軍繼續說下去。
馮軍那個混蛋，那個蠢貨。
他被警方給騙了啊，她根本就沒有叛逃前往國外。
馮軍卻傻傻的相信了那個名叫許澤的警察全部說辭。
“混蛋，蠢貨，你怎麼不去死！”
當看完整個審訊馮軍的視頻後，楊雪全身冰涼，在酷暑的夏天身體卻猶如浸透在冰水中，寒冷刺骨。
她絕望了。
對着視頻中的馮軍怒吼。
可是毫無任何作用。
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坦白承認罪行。
楊雪坦白了。
“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