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莎的聲音清晰卻沙啞，響起在許澤的身後。
聽到楊莎認罪，沐傾城臉上還是浮現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原本她還是對楊莎抱有信任的，她們打過交道，楊莎是落落大方坦誠的人，而且和趙若薇是好友關係。
楊莎怎麼會殺人呢？
“楊莎，這是爲什麼？”
“你爲什麼要殺你下屬沈佳靈，又爲什麼要將殺人嫌疑推到趙趙的身上，趙趙關係和你那麼好？”
“可能是我太想在尚通傳媒公司再進一步了吧！”楊莎臉龐上流露出黯然神色，嘴角苦笑道。
“難道真的就要爲了爭副總裁這個位置，走到這個地步嗎？不惜去殺人？不惜將嫌疑推到你好友身上？”
沐傾城不解道：“你在尚通傳媒公司已經做到了首席運營官的位置，已經是尚通傳媒的高層了，這個公司權力比你大的沒有幾人！”
“我是在尚通傳媒公司做到了首席運營官，可這是我花了十二年嘔心瀝血拼來的。”
楊莎直視着沐傾城，不客氣道：
“我從大學一畢業就加入了尚通傳媒，從基層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我付出了我最美好的青春，我的大量精力時間，甚至是我的家庭。
我連生育的時候都在想着公司業績，我連離婚的時候都在給客戶打電話。
我見證了尚通傳媒從名不見經傳，到業內小有名氣，再到上市敲鐘。
尚通傳媒公司很多的業績，很多的方向都是我負責的。
我付出了那麼多，我成爲公司副總裁怎麼了？”
“趙若薇還那麼年輕，當初進入公司，還是我手把手教她的，她爲什麼就不能等等，爲什麼不能等我坐到總裁的位置，我再把這個副總裁交給她？”
“好，你要爭這個副總裁位置，我能理解，我也是創業來的，我明白你爲尚通傳媒付出了很多犧牲。”
沐傾城深吸口氣，看着楊莎問道：“但你爲什麼要殺沈佳靈呢？”
“你不是很欣賞她嗎？認爲她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員工，好下屬，她哪裏有得罪你？”
楊莎嘴角的苦笑更濃郁了，“我確實是欣賞沈佳靈，認爲她很認真，是個很聰明很有能力的下屬！”
“可是她太出色了啊，就像是我當初的一樣，盡心盡力，認真負責，什麼業績都能出色完成，甚至是超額完成！”
“就是沈佳靈太出色，你就殺了她？”沐傾城美眸瞪大，感覺到不可思議。
我殺沈佳靈，只是我聽到其他和我聯繫緊密的股東對我透露消息，說總裁覺得我年齡到了，該給下面的人一些成長空間。”
楊莎搖頭笑道：“是啊，我的年齡是大了。
35歲，已經是中年婦女，精力沒以往那麼多，沒年輕人好使喚，敢打敢拼了，也是該遇到中年職場危機的時候了。”
“我明白上面的總裁是看中了我下屬沈佳靈，想提拔她接任我的副職，然後逐步接管我的位置。”
沐傾城聞言，欲言又止。
可剛要說話，就被楊莎給打斷了。
“傾城，你不用和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你我都清楚職場的殘酷性，商業的殘酷性。
你站着位置，就會堵住下面的路，你吃了這塊肉，別人就要喝湯，甚至連湯都沒得喝。”
“我不甘心，憑什麼我爲尚通傳媒做了這麼多，付出犧牲這麼大，我就該有這樣的結果，退居二線，給別人騰位置？”
“這都是我拼來的，我在公司已經沒有路了。
我只有往上競爭副總裁這個位置，我要再進一步，纔有更多的可能。”
“剛好沈佳靈是繼任我的人選，並且和趙若薇有很大沖突矛盾，所以只有她，我也不得不選她！”
“可能這就是我和沈佳靈的孽緣吧！”
“你就篤定趙若薇被扣上殺人嫌疑後，你就能登上副總裁位置？”沐傾城問道。
“不能保證，但我至少有七成把握，爲了這些把握，我只有奮力一拼！”
沐傾城沉默了，臉上有淡淡傷感，不知該對楊莎說什麼。
而許澤心中也爲楊莎的殺人動機感到咋舌。
他見過情殺的，愛恨糾纏，因愛生恨，見過利益受損殺人的，欠債還錢，沒錢抵命，還有隻爲了一句話，就憤而衝動殺人，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像是楊莎這種動機殺人的，許澤在現實中也少見。
因爲年齡而產生的職場危機，想在職場上往上攀爬而殺人。
這種感覺就給許澤職場甄嬛傳般的感覺。
“那你又是怎麼具體殺沈佳靈的呢？你和沈佳靈男友高天翔是什麼關係？”
沐傾城幫着許澤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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