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裏有衛生所,裏面醫生是本地居民,晚上無人值班,有時候有急病時,會直接去醫生家喊人。

    苗音音自己不認識衛生所的醫生,打算先把花狸貓抱回酒店,聯繫導演組協調下當地醫生。

    花狸貓窩在她懷裏一動不動,心跳正常,呼吸也正常,要不是親眼見到江紋的所作所爲,花狸貓看上去就像睡着了。

    “你哪裏不舒服啊?嚴不嚴重,要不去市裏醫院?”張導聽聞苗音音要喊醫生,急的不行,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爬下來。

    苗音音指了指懷裏的花狸貓:“不是我,是它。”

    張導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心說:大半夜的把人折騰起來,就是爲了一隻貓!

    已認定她是節目的流量密碼後的張導,難得沒有罵人:“它怎麼了?”

    看上去像睡着了啊,張導想伸手摸一摸,被苗音音避開。

    “腳好像受了傷。”同時被張導薅起來的李副導發現。

    張導笑眯眯:“小傷而已,我們有準備醫藥包,可以處理,小傷沒必要驚動衛生所。”

    李副導也勸說:“我們在次錄製節目已經打擾了本地居民生活……”

    苗音音反問:“張導,你不是說已經派人去喊醫生了嗎?”

    張導摸摸炸毛的腦袋:“確實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嘛。”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它不是正常睡覺!”她感覺到花狸貓很想醒來,卻無法醒來,它是屬於昏迷狀態。

    “那你怎麼確定它不是在睡覺?”張導一時之間認定苗音音有點大驚小怪。

    “因爲它有時候會醒來,但是無法完全醒來。”苗音音醫學知識淺薄,無法精確形容。

    “這是沒睡醒。”張導吐槽。

    “因爲是她虐待貓!”江紋突然從門口進來,手裏提了一袋喫的。

    她穿着一套休閒的運動裝,手裏提着外賣的喫食,和剛纔的穿着完全不一樣。

    苗音音怒目瞪她:“顛倒黑白,明明是你!”

    江紋佯裝出害怕:“貓在你手裏,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走近,瞧了眼一動不動的花狸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該不會是你對它做了什麼,一不小心導致它昏迷不醒,你害怕出事,才半夜要找醫生。”

    “苗音音,你仗着貴公司的是節目組最大的投資者,想要爲所欲爲嗎?”江紋越說越來勁,恨不得她因此退出節目。

    “你少血口噴人,我是聽到貓的慘叫聲才尋去,看到江紋正拿着刀虐待它。”

    “少污衊人,那個人就是你自己!”江紋挑眉。

    虐待動物是大事情,他們本期的主題之一是關愛流浪貓,苗音音和江紋是節目組的嘉賓,這事情要是真的,簡直是要了節目組的命。

    張導嚴肅問:“苗音音,可有其他人和你一起”

    苗音音搖了搖頭,隨後想起來:“可以看酒店監控,我是十分鐘前出酒店,當時我什麼也沒帶,同時也看看江紋出酒店的時間。”

    江紋稍微怔了怔後說:“看就看,我怕你。”

    苗音音打量她,江紋絲毫不緊張,隨後她想明白了。

    她們住的酒店只有三層樓,酒店背後是沒有攝像頭,若是從背後的窗戶出去,完全是可以避開攝像頭。

    張導聯繫酒店的工作人員,以丟失東西爲藉口,觀看監控。

    結果果然和苗音音猜的一眼。

    江紋只在幾分鐘前下樓拿喫食,活動範圍在酒店門口。

    監控裏顯示苗音音確實也是十分鐘前出了酒店,讓人意外的時候,隨後謝意也出去了。

    張導一個頭兩個大,趕緊打電話聯繫謝意。

    一個個怎麼不省心,大晚上都不累不用休息嗎。

    看來是白天節目強度不夠!

    “怎麼掛了。”張導繼續撥打。

    “醫生來了,苗音音,快帶貓去醫院。”謝意小跑進酒店。

    苗音音驚喜:“你……你怎麼會知道?”

    “先救它。”謝意神色嚴肅,冷眼看了眼江紋。

    江紋扭頭避開視線,心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苗音音抱着花狸貓跟着謝意,一路小跑。

    他們去的不是衛生所,而是寵物醫院。

    “林醫生是寨裏的獸醫,有她在,花狸貓肯定會沒事。”謝意解釋。

    “林醫生,不好意思,把你喊來。”苗音音激動之餘看到林醫生臉上的睡痕,有些歉意。

    林醫生笑着說:“不打緊的,把它給我吧。”

    花狸貓在被抱走的瞬間,哼唧一聲,爪子揮舞着,看的出來很抗拒,卻無法做出對應的動作。

    林醫生神色變冷。

    苗音音擔心,又怕打擾林醫生,揪心地看着。

    謝意掏出一隻透明袋子:“這是在這隻貓附近找到的藥瓶和針管,林醫生看看有沒有用。”

    林醫生接過後沒有說話。

    謝意看了眼蹲在窗戶外密切觀看的苗音音,安慰說:“它會沒事,注射的不是毒藥。”

    苗音音衝他勾起嘴角:“謝謝你。”

    黑耀的星眸裏充滿擔心,光亮比往常黯淡了許久,好像被蒙了一層紗,讓他想去揭開,讓星眸光耀恢復神采。

    侯在一旁,關注進展的江紋全身發冷,她明明隱藏在草叢裏,他怎麼會發現?

    “到底怎麼回事?”張導是人精,頓時明白今晚事情恐怕不簡單。

    謝意冷眼掃了江紋後說:“我是聽到有貓的慘叫聲出了酒店,是尋着聲音去了酒店背後的小樹林,我到的時候,現場只有一隻籠子和隱藏在草叢的注射工具。”

    “也就是說,你也沒有看到誰下的手,也沒有看到苗音音。”張導嘆息。

    謝意點頭:“這事情其實很簡單,有丟棄在現場的外套,上面佔了血。”

    他把手裏的黑色塑料袋打開。

    江紋頓時臉色刷白,心跳如雷,隨後想到,衣服是常規的防曬服,誰都可能穿。

    謝意嘴角勾了勾:“上面有穿的人的生物痕跡。”

    江紋立即想到了上面肯定佔到了她的頭髮,不過酒店沒有她的出門記錄,她可以說不喜歡這衣服,早扔了。

    江紋千思百轉,想各種應對計策,好不容易把心按回肚子裏,謝意又扔出一個炸彈。

    “我車停在酒店後面,記錄儀正好可以拍到。”謝意眯了眯眼睛,語氣平靜又冷淡。

    張導在權衡利弊,此時要怎麼做才能降低對節目的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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