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偶像劇裏男女主的“情侶裝”不是設計師的想法
而是他們刻意爲之
比如說我。
——戀彥日記
金羽再看到程然的時候，她是哭着來的，看樣子情況應該不怎麼好。
還沒等她問，程然就說，“他說他有對象了，我看着蘇楊傑的表情挺嚴肅的，不像是騙我的，這次他好像真有對象了。”
明明前幾天還在說“不跟你好就整的我一直吊着你玩似的”的人，轉頭就說有對象了。
程然當時看到消息的時候，以爲許彥被人說閒話了，還跟他說，如果別人再說他，他就說一直以來他從未給過自己希望，是她一直跟在他身後。
當然，許彥不知道程然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出的這樣的話。
他應該也不會管。
半點不在意。
可能對別人還真這樣說了。
後來很多次，程然每每對許彥失望想放手的時候，總會想起自己說的那句“彥永遠沒有錯，錯的是我”。
以至於每次她都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所以許彥纔不喜歡她。
結果還真洗腦成功了。
她一直追着許彥跑，哪怕那段時間兩人斷了所有聯繫，那怕已經過去三個月，一年，只是想想，許彥依舊能牽動起她的情緒。
程然不得不佩服，許彥是真的厲害。
他就站在那，沒有耍手段釣魚，沒有招惹人，她們這羣人就自己被釣，還越陷越深。
想到現在還在食堂裏，程然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
金羽本來還想安慰她，結果小公主自愈力超強的。
善變的女人。
後面的幾天程然都沒去許彥他們面前晃悠，偶爾他們會看見程然的一個背影，幾個人閒聊幾句，等轉頭還想仔細看的時候，小姑娘早就鑽進人羣中消失不見了。
她瀟瀟灑灑，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熾烈追隨的模樣。
宋興陽他們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畢竟當事人都沒表態呢。
就許彥那情況，他們都不好說什麼。
而且，許彥看上去和之前別無二樣，說不定程然根本就沒走進他心裏，至今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呢。
也確實如此，區區兩個月還不足以走進他的世界，這幾天程然沒來，許彥內心毫無波瀾，反而覺得她就該如此，離他遠些，最好毫無交集。
宋興陽發現端倪的時候是12月中旬，初三的體考需要用到田徑場體能訓練，時間就是課間操的時候，初一初二也跟着連去了。
高中部被迫去了小操場做課間操。
高三在4樓，高一在2樓，但每次都是高一最後到場。
宋興陽順着幾個女生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好幾天不見的程然。
小公主今天紮了個雙馬尾，髮圈是黃色的，她脫去了厚重的羽絨服，除了那套藍色的校服外，就是小白鞋加酒紅色的衛衣。
她本來就白，在酒紅色衛衣的映襯下，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白如雪，晃了人眼。
蘇楊傑看見程然的時候，微微一怔。
而後收回了目光。
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穿這個顏色的衣服，只覺得本來荒蕪的冬季突然有了點點顏色，那顆久沉的心，好像又跳動了起來。
一班離三班本就不遠，何況蘇楊傑站在一班左邊這列，宋興陽在三班右邊這列，他們都站在中後的位置，中間就隔着二班的兩列縱隊。
二班的，蘇楊傑想，假如他們是一個年級的呢，假如他先喜歡上的是自己呢。
一個周兩節體育課，程然一節跟許彥同時間，一節跟蘇楊傑同時間，白白的樂趣。
蘇楊傑抱着籃球坐在教學樓口等人的時候，程然她們班剛好上完體育課回教室。
這節課不同時間。
蘇楊傑餘光瞥見高一的幾個人的時候，擡頭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中間穿着粉色t恤的程然，好在今天大晴天，不冷。
程然跟金羽說着蘇楊傑坐在那，同班一個同學就過來問她認不認識，程然笑笑說了聲，“一班的，蘇楊傑。”
一聽就是認識的樣子，她又追問怎麼認識的。
程然還沒開口金羽就搶先說了，“那個人是小然然男朋友身邊的人。”
get到她說的男朋友是誰，程然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有些羞澀的說，“別胡說，還不是呢…”
“這不是快了嘛。”在同班那個人開口前，程然聽到金羽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個，然後，就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她說，“你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
程然抿了抿脣，雖然蘇楊傑是許彥的朋友不錯，但是他們好像還真不熟，僅有的幾次接觸，還是因爲蘇某人影響她操作。
就在那人要放棄的時候，程然說，“我跟他也不熟，要是他轉過來的話，我就說聲‘嗨’，要是不…”
蘇楊傑就是這個時候看過來的，還朝她豎了箇中指。
幾個人：“……”
程然翻了個白眼，剩下的話也被咽回了肚子裏。
蘇楊傑只筆畫了一個動作就轉頭繼續往四樓的位置看了，等他收回目光，看向她們時，程然剛好進門，蘇楊傑只看見她的一個背影。
小姑娘今天紮了一個高馬尾。
高三的體育課沒有高一那麼慘，一整節課都要被老師壓迫練習，高二可能還要做個準備活動，高三就是純粹自由活動。
蘇楊傑照常一個人練習投籃，不知道爲什麼，這一節課狀態都不怎麼好，他去撿球的時候，被網牆外的小野貓吸引了注意。
少年手一勾球，擡頭的時候櫻花樹下那片看臺撞進了目光裏，他突然想起來剛開學的時候有一節體育課，有個女生看了他一節課。
黑色的校服褲子，藍色線條作協，一看就是高一的。
粉色t恤，高馬尾，本來流荒在記憶裏的人，現在一點點與程然重合起來，逐漸變的鮮活。
他終於知道當時在許彥旁邊第一次見到程然的時候，爲什麼會覺得程然有一點熟悉，卻沒有想起來是誰。
儘管程然看了他一節課，他對她也只是隨意一瞥。
何況，程然看了一節課，後來也沒有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不是嗎？
蘇楊傑至今還記得當時那種不自在的感覺，他當時只當是哪個小迷妹，結果後面再也沒見過這個人，他還覺得她作爲迷妹一點都不癡迷，不積極，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