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烏芝芝自己一人帶着昨天漏交的幾壺米酒去興盛館。
因爲是月初交一個月的量,而合作是七月中旬談成的,所以七月末那十來天就要完成一個月的份額,可把閨蜜三人忙壞了。
所以昨天八月初一交貨的時候也是忙昏了頭,腦袋不清醒,少數了幾壺米酒。
好在興盛館的掌櫃也是實在人,知道這月末做完一個月的量的工作量大,少了幾壺也沒介意。
所以,走在去興盛館的路上的烏芝芝打算八月釀酒慢慢來,好歹得歇兩天緩緩。
身穿淡紫色襦裙,頭戴同色精巧絹花,簡約的珍珠耳飾,清爽而不失美麗的妝容,這一身打扮襯得原本就雪膚玉腕的烏芝芝更加膚白貌美,真是一個可人的姑娘!
但是這世上總是有不懷好意的人。
李耀祖就是這不懷好意之人。
要說這李家往上數三代也是這江餘城富裕人家,可惜家庭教育不行,子孫後代沒一個有出息的。
這李耀祖還以爲自己家就算落寞了,這輩子也是衣食無憂的。
殊不知李家家主已經打算賣宅子了,家裏能當的東西已經差不多當光了,他打算換個小點的的院子。
可惜李耀祖看不到家裏的落魄,每天都到處喫喝玩樂。
這天李耀祖和往常一樣,帶着從自己母親那裏討來的幾兩銀子,和幾個同樣無所事事的狐朋狗友在街上閒逛着。
當他看到烏芝芝的時候,眼睛一亮,是個標緻的小美人。
打量一番,李耀祖見烏芝芝身上沒帶個一斤半銀的,覺得她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
於是,色膽膨脹的他決定上前調笑一番,“不知在下可否知道姑娘芳名?在下和姑娘一見如故,非常想認識姑娘。”說着,舒展着他那油頭粉面,笑着對烏芝芝作揖。
烏芝芝被突然攔住她的人嚇了一跳,正眼看去,只見對面說話的人眼裏滿是不懷好意的挪揄,旁邊還有幾人向自己包圍而來,頓時心道一聲不妙。
心裏不安也立馬錶現在了臉上,烏芝芝眼神躲閃,握緊拳頭,強裝冷靜地說:“抱歉,我還有急事。”然後正要往前繼續走。
這拙劣的掩飾怎麼可能瞞住李耀祖。
李耀祖心下得意,臉上更是不懷好意,雙手攔住欲離開的烏芝芝,眼神向旁邊的人示意,接着對烏芝芝說:“小姐彆着急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芳名呢,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啊,你告訴我我改明找人提親啊~”
旁邊的人應和着李耀祖。
很快,烏芝芝被圍了起來。
她左右觀望着有沒有人經過,可惜現在並沒有。
不過前面幾十米就是興盛館所在的那條街,人來人往的,只要喊一聲很快就會有人注意到。
李耀祖見烏芝芝左右觀望,一點也不識趣,語氣裏帶了點威脅地說:“小姐,我也不是什麼泥腿子,你跟了我我保證你喫香的喝辣的,要是還不聽話,我可不保證我和我的兄弟們會做出什麼來了!”
李耀祖和他的狐朋狗友見狀,心道一聲不好,畢竟這裏雖然是小巷子,但不遠處就是繁華的街道。
他們本來看到烏芝芝這麼膽小還以爲能有個露水情緣,沒想到對方直接喊了出來,眼睛一眯,動手就想捂住烏芝芝的嘴好好教訓一番。
一邊倒是有人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但是都沒來幫忙。他們知道這李耀祖的名聲,雖然家裏落魄了,但是對他們這種一般人來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得罪不起。
烏芝芝看到前面明明看到了自己被圍住,卻沒有一個出來制止,頓時心裏一陣絕望。
正在往自家興盛館去的夏時雨注意到了這邊。
夏時雨,是興盛館所屬夏家的二公子,一般他們月初都會到自己家的店鋪看看營業情況,今天輪到了興盛館。
夏時雨看到關天化日之下還有膽大包天之人敢強搶民女,心中埋藏已久的俠義之氣瞬間爆發,立刻衝到烏芝芝面前抓住李耀祖意圖捂嘴的手,用力一扭,這身體早就已經虛了的李耀祖只能嗚嗚喊痛。
“在江餘城裏還敢當街作案,還有沒有王法了!”夏時雨一把放開對方捂着喊痛的手說到。
被護在後面的烏芝芝感激地看了一眼挺身而出的夏時雨,心裏到底是鬆了口氣,不過依然有些害怕地揪住夏時雨的一片小衣角,接着往他身後藏了藏。
被阻止的李耀祖對着夏時雨打量了一番,發現竟是夏家小公子,他立刻知道這不是自己得罪起的人,但是自己的好事被打破,對着夏時雨臉上也難以帶了些憤恨。
李耀祖狠狠地瞪了眼藏在夏時雨身後烏芝芝,心有不甘但是理智佔上風,對着夏時雨討笑地說:“我們就是和她開個玩笑,沒想到她這麼不禁嚇,倒是驚擾了夏公子。”
夏時雨是什麼人,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六歲稚子,沒有自己哄不開心的,對於情商這一塊是拿捏的死死的。
他自然看出了李耀祖眼裏的不甘,雖然現在低頭了,但是日後肯定會找這小姑娘麻煩的。
不過對方先低頭了,自己再不依不饒反而落了下乘,這周圍看戲的人那麼多,要是再揪住不放,對這紫衣姑娘和自己都沒好處。
於是夏時雨也作了個揖,假笑這說:“原來如此,我還以爲公子是對我們夏家貴客有什麼意見,既然是誤會一場我夏家也不過多追究,但是公子行事還是小心一點,這動手動腳的誰能不誤會你說是吧。”
李耀祖也是明白了夏時雨話語裏的警告,沒想到這姑娘還和夏家搭上了線,心裏轉了一圈,放下了秋後算賬的想法,回了一禮說:“是是是,夏公子說的有理。這位姑娘,是在下冒犯了,希望姑娘勿見怪。”
【作者題外話】:李耀祖:有點智商,但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