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聽他的,放下屠刀,恐怕不是成佛,應該是歸西。
“小子無禮!”那人哼了一聲,臉色一沉,手裏念珠一轉,嘴裏就是六個字,“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字字千鈞!
“咳,我就喜歡你們強行度化,不講道理的樣子。”姜時鳶抹掉嘴角的血跡,調侃道,“我聽到過威力更大的念法,需不需要我教教你。”
“找死!”孟津哪裏受得了這挑釁,他高高在上慣了,根本受不了這種欺辱,面色驟然一變,冷笑一聲,從兜裏掏出一盒灰白色的粉末,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後手腕一翻,就把一張黑色的符紙拍在了地上。
嗤!
一聲輕響,黑色霧氣迎風而漲,就像是一條想要擇人而噬的毒蛇,在空中晃了晃就朝着姜時鳶衝了過去。
看到姜時鳶被黑霧纏住,他則是氣定神閒地拍了拍自己手掌上的灰塵,看了一眼身邊的目瞪口呆的趙浚:“看着就好。”
可是還不等他繼續做高人狀,就突然變了臉色,他剛剛用的引煞陣,居然完全沒有起到效果。
引煞陣本來是他們度化用的一個輔助陣法,一般用來凝聚四面八方的煞氣,集中了之後統一度化。
但是,後來有人對這個陣法進行了深度的研究,居然也能用在人的身上,畢竟按照他們的說法,人生來就是有罪惡的,每個人的身上都能引出煞氣,但是這種手段過於霸道,必須要求兩個人之間有修爲差距,講究的是個出其不意。
他能看到姜時鳶身上纏着的怨氣,本想要給她一個教訓,誰知道竟是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黑霧散去,姜時鳶的手裏捏着一把好像是蜘蛛網一樣的絲線,她似乎是在打量着手裏面東西,微微擡起頭,雙眼裏蘊含的冰冷殺氣竟是讓孟津倒退了一步。
隨後就是惱羞成怒,他怎麼會被一個小崽子給嚇到,怒氣衝衝地又往前走了兩步。
“你怎麼能?!”
“想要靠這玩意兒控制我?”她的聲音帶着些奇異的沙啞,那黑氣在她的手中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左衝右突,卻始終衝不破她的掌心。
孟津不知道爲什麼,見到這樣的姜時鳶,總覺得有些後怕,他似乎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有些可怕,不知道爲什麼,這人給她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放肆!”孟津從自己的兜裏拿出那個小木牌,劃破手掌心,塗滿了那個木牌,雙手結印,周圍的黑氣倏忽涌進他的身體。
他似乎變得更加乾瘦,可背後卻是隱隱泛出金光,還有一道金色的虛影若隱若現,能看出那是一尊佛像的虛影。
他的嘴裏一邊念着經文,掌心的那個木牌金光閃閃,他扣住那木牌,雙手結了一個佛門獅子印,金光陡然閃現,一個巨大的“佛”字虛影出現在他的面前,似慢實快地朝着姜時鳶的頭頂壓了下去。
“慈悲?”姜時鳶的脣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若是按照這樣的度化方法,佛家真是被你們糟蹋乾淨了。”
“熒惑御令!”
僅僅只是四個字而已,一抹妖異的紅光陡然在半空閃爍,剎那間周圍似乎都變得安靜了一瞬,而後只聽一聲呼嘯,紅芒大盛。
半空之中,似乎突然多了鬼哭狼嚎之聲,似乎有着無數的怨靈圍在周圍,隱約還能聞到一些腥臭之氣,裏面鬼影重重,似乎有着無數的鬼影,想要掙扎突出,卻被無奈拘於此處,不得解脫。
血腥之氣越發濃郁,甚至有着更爲濃郁的黑氣慢慢地蔓延到姜時鳶的腳踝,她不過是哼了一聲,那黑氣竟是極快地遠離了她。
那一瞬間,站在黑氣中的姜時鳶,恍若邪魔。
似乎是覺得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足夠濃郁了,她冷笑一聲,嘴裏吐出的嘶啞聲含着奇特的韻律,無邊的殺意森然,卻讓孟津肝膽俱裂。
“天地熔爐,引造化神火,混沌重歸,戮萬物一清,殺滅卻——”
最後三個字落下之後,圍繞在她身邊所有的黑氣陡然停止了一瞬,隨後就像是新雪遇到了烈陽,頃刻間便消融殆盡。
“賊禿,居然用這樣的邪法,還敢展現在我的面前,那就去死吧!”
姜時鳶手中的長鞭一甩,劈頭蓋臉就對着他的面門抽了下去,那是絲毫不留情,似乎就是要當場將這人打殺在此。
她是真的忍不了,她認出了他手中的木牌。
這個東西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百子牌,這東西一般都是用來超度那些無緣來世的嬰靈,那些小孩子們基本上也留不下什麼痕跡,但是有些小孩子靈性強的,總歸是會點點的怨氣在的。
所以,一般的父母就會弄這個儀式,到時候把孩子送走,也算是一種對孩子的祝福和念想,還有就是歉意。
一般這樣的小木牌,裏面集齊了100個小生靈之後,就會額外獲得一次輪迴的機會,也算是佛門那邊的一個算是可以開後門的一個小機會。
當然,這也是行善積德的善舉,可是這樣的小木牌,居然也會被他們作爲祭煉自身修爲的手段,這種行爲,簡直不可饒恕!
嬰兒降世,靈魂是最純淨的,他們還沒有接受到來自這個世界的約束,所以也是一口先天氣。
可想而知,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是足夠的大補之物,也難怪他們會用這種東西,可僅僅是他一個人會這麼做?
姜時鳶不相信,這等陰毒的法子一旦傳揚開,是有多少的孕婦要慘遭毒手,這幫人還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蘊含着姜時鳶怒火的這一鞭子,直接劈碎了孟津身後的金光,眼看就要抽到他的身上之時,突然一股瑩光迎上了姜時鳶的鞭子,竟是硬生生地把這一下給攔了下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