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品彙君庭,段修嶽常住的別墅。
溫蘇凌湊過去抱他精瘦的腰,一頭墨黑柔順的長髮鋪在他腿上,略微刺癢,輕聲問:“阿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每次心情好,都會叫他“阿嶽”。尤其是在牀上。
但仔細想想,他們見面,除了那事,也不幹別的。
每次結束之後,第二天醒來,不是他要上班,就是她要趕通告。
逛街?看電影?那不是他們這種關係應該做的事。
意外是,不知不覺中,她在他身邊已經待了……三年之久。
這對段修嶽來說,堪比奇蹟。
原因麼,段修嶽冷靜地想,可能是,在他交往過的所有女人中,溫蘇凌的一部分性格最像他的某任前女友。
“今天。”
段修嶽可有可無地說。
“哦。”
又問:“你有想我嗎?”
“我在熱搜上看到你了。”
有關溫蘇凌的熱搜,一半好評,一半差評。
她想,至少他能看見她好的一面。
溫蘇凌用視線描摹他眼睛上的疤痕,段修嶽擁有一雙標準的丹鳳眼,長睫毛在下眼瞼打下一片陰影,像是扇動的鴉羽。他的面容融合了男性的堅毅與女性的柔美,讓異性天生沒有抵抗力。
數次交鋒過後,他不在的這些天積攢下來的躁鬱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幸福。
他還是在她身邊。
這樣很好。
段修嶽注意到女生專注癡纏的目光,眉尾稍擡,“嗯?”
溫蘇凌撐起上半身,雙手在他肩膀借力,仰頭吻上他左眼。
“阿嶽,我能每天都見你嗎?”
他們現在不住在一起,溫蘇凌自己的小公寓離她的經紀公司很近,離居住在市中心的段修嶽很遠,每次都是溫蘇凌到他的地盤——不是酒店,就是他常住的品彙君庭。
“這麼想要我啊?”
段修嶽微笑時,嘴角有個括號的弧度,所有的綿綿情意都盛在裏面。
溫蘇凌鄭重點頭:“沒有你我活不了的,相信我。”
“多謝誇獎。但是,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在你身上啊?”
溫蘇凌表情愣了下,但緊接着,她低頭抿嘴笑了:“多喫點肉,多多鍛鍊,你能行的!”
“……你是真不怕我。”他氣笑了。
“爲什麼要怕你?”
他重新印上她的脣。
想起來了,她能夠長時間待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原因是,溫蘇凌很漂亮。
當然不是說其他女人不如她漂亮,男人有時對一個女人的外貌,以及判斷是否和她發展關係,都沒有嚴格的執行標準。
段修嶽只是覺得,倆人很合拍,無論是短暫的日常相處,還是在牀上。
半晌,他們的喘息又沉重起來,段修嶽在連續的撞擊中結束這場遊戲,手指拂開她嘴角沾着的髮絲:“明天搬進來。需要什麼跟陳策講。”
他沒告訴她,他交往過的女人中,只有她輕鬆地搬進了品彙君庭。這是他常住的地方,離公司進。
溫蘇凌勉強睜開雙眼,脣角抿出一點微笑,主動貼近他的胸膛,想要和他融合到骨髓裏。
陳策是他的助理,處理老闆的風月豔事輕車熟路了。
溫蘇凌每次收段修嶽送她的各種禮物時,都是和陳策打交道。更多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在和這位助理談戀愛。
溫蘇凌臉頰貼着他的頸部皮膚,感受着他的脈搏一跳一跳,“今晚你旁邊那個美女,睡過啦?”
溫蘇凌看到他和另一個女老闆一起參加聚會。
段修嶽不答反問:“那個什麼凱的,你也睡過?”
這位什麼凱,是溫蘇凌劇組裏的男演員,飾演她的男友。
他就停在她的敏感地帶,溫蘇凌顫着聲音回答:“怎麼可能,就親過兩次。”
話音剛落,她倏地仰頭,頸椎繃直,雙脣微張,卻喊不出聲音,眼角逼出淚來。
大口喘了幾口氣,感受到他動真格,才說:“兩場,吻戲。”
她是演員,演的還經常是偶像劇,和男主演有親密戲再正常不過。
可是,只不過換套說詞,段修嶽卻不能接受前者。
溫蘇凌筋疲力盡地軟在他身上,嘴裏呢喃:“阿嶽,我一直都喜歡你的。”
這種層次的告白,掀不起段修嶽內心半點波瀾。
有多少個像她這樣的女孩,把自己打包成最昂貴的禮物,送到他身邊,只求得他一個青睞。
但他很喜歡溫蘇凌注視着他的眼神,像是有種超越時空的永恆,飛蛾撲火般的獻祭。
或許是她演技不錯。
段修嶽認識這麼多女孩裏,也就溫蘇凌,從來沒在工作上行使他的特權便利。
他看過她演的那部殺手偶像劇,和其他人一樣,真的被驚豔。
他以爲網劇的濾鏡爲她美化了顏值,要知道,很多小藝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美。結果是完全相反,見到她真人時,他和所有人一樣,暫時放輕了呼吸。
段修嶽見過太多美人,不應該如此失態,但溫蘇凌一眼望過來,如同破冰的箭矢,清脆,銳利。
他在此之前不知道,眼神是有聲音的。
那是一次很平常的商務飯局,溫蘇凌作爲代言人,陪甲方喝酒。
段修嶽到的稍晚,推門一入,女孩青澀的面孔,配合身後錦城的夜景,猶如夜空中炸出的煙花,她的眼睛那麼漂亮,她的聲音那麼明朗。
她說:“你就是段修嶽?!”
她的經紀人嚇得趕緊站起來補救:“蘇凌,你喝大了,叫段總!”
周圍人也是一陣嬉笑。
段修嶽在工作中不是一個嚴肅的老闆形象。自然也沒在意。
但他是什麼人,見過的女人多如鴻毛,是不是對他有想法,第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溫蘇凌自然不能免俗。
不,應該說,她很大膽。
酒過半巡,溫蘇凌甩下其他人,直接在他去洗手間的路上截住他:“段修嶽,留個微信可以嗎?”
段修嶽明知故問:“要微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