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紳士的模樣。
“現在去哪?”葉山戀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雖然她已經在樓上磨蹭了將近兩個小時了,但是去酒會還是爲時過早。
“去給你做一套指甲。”降谷零將目光轉移向車外,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葉山戀看着降谷零的背影許久不語,她也不知道降谷零心裏在想什麼,畢竟她又沒有讀心術。
不過葉山戀覺得,降谷零這麼做有一部分是爲了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貴婦,貴婦十指不沾陽春水,所以做指甲也沒不會有什麼影響。
不過這應該也是一個障眼法,經過昨天地下車庫的雞同鴨講,葉山戀有理由懷疑降谷零將自己作爲了敵人。
首要目標是阻止諸星大,次要目標是阻止葉山戀。
如果做了指甲的話,剛開始肯定會無法適應,能順暢地打字都已經是一件難事了,更何況刺殺呢?
“那我要做紅色的嗎?”葉山戀將頭轉向了自己方向的車窗,看起了外面的街景。
“我做了功課,覺得法式的指甲更適合你。”
葉山戀腦中閃過了好幾個在社交軟件上見過的法式美甲,都……比較長。
看來她猜得沒錯,降谷零確實是有妨礙她的心思的。
“也好,不然一身都是紅色也太張揚了。”葉山戀說道。“不過你付錢,這個經費我沒有申請。”
“那是當然。”降谷零回答。
兩人在對方的視覺盲區裏微微勾起嘴角。
葉山戀:耶!免費的美甲!
降谷零:太好了,這回她估計扣扳機也很困難。
剛剛出門時日頭還高高地掛在天空,經過一連串的折騰,現在太陽已經慢慢西斜了。
正是去酒會的好時候。
邁巴赫被那個臨時充當司機的組織成員開到了停車場,算算時間,他還可以去附近的小酒館喝一頓酒。
至於回去的路,他可不負責,現在就只需要等待賬戶裏出現降谷零答應他的那一成佣金。
從車內走下來之後,降谷零將衣服整理了一番,然後將手臂微曲,對着葉山戀使了一個眼色。
“幹嘛?”葉山戀面對降谷零如此動作,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向後退了半步,因爲她以爲降谷零要給她來一個肘擊。
“你難道不挽着我的手臂嗎?親、愛、的?”最後三個字被降谷零說得慢吞吞,他的每一個字都儘量發音標準,生怕葉山戀聽不懂。
葉山戀見降谷零沒有要襲擊她的意思,才謹慎地伸出了手,將自己的手肘也挎了上去。
“怎麼會呢?親愛的。”
反正她是不會認輸的,叫兩句“親愛的”又不收錢,所以叫就叫了,更何況下午降谷零還花了大價錢陪她逛了街。
現在那些包裝袋還放在邁巴赫的後備箱裏呢。
“親愛的”這三個字好像是某種語言的後綴一樣,一直掛在他們二人的交談之後,讓其他進出的人不得不豔羨。
如果此時葉山戀能聽得懂他們的心聲,一定會站出來大聲闢謠。
恩愛?
是指他們兩個人一個希望用做指甲讓另一個喪失正常的行爲能力,一個覺得對方給自己花錢做指甲是佔便宜這種恩愛嗎?
那有點過於“恩愛”了。
葉山戀曾經在網上看過那些大型的酒會都是什麼樣的,其實不過是一個類似婚禮的酒席罷了,大家都站着,餐點擺在桌子上任由賓客隨意拿去。
只是大多數人並不會伸手去喫喫喝喝,他們來這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說,談生意。
能在酒會上談好的事情,又何苦坐在笨重的老闆椅前面據理力爭呢?
不過幸好這是降谷零的工作,葉山戀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太太,所以只要將美麗大方的角色扮演好,找準時機,與降谷零一起對目標任務威逼利誘就好了。
而且與那些太太們交談也不需要太多技巧。
只需要微笑點頭,再配合上兩句“真的嗎?”“原來是這樣”,她就可以聊半個小時。
事情也確實如葉山戀所料,前半個小時她只說了兩句話,一句話是“真的嗎”,另一句話是“原來是這樣”,而半個小時之後,他們把所有在場的人都聊過一遍,話題最終轉到葉山戀身上。
作爲從西班牙過來的夫婦,葉山戀自然成爲了一個“外人”,所以被問的問題都非常刁鑽。
那先讓她說幾句西班牙語的,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更何況是車輪戰,不同的太太每人問一個問題,每個問題都很難回答,葉山戀一開始還有招架的餘力,最後只能強撐着做出最簡短的回答。
美其名曰是日語不好,聽不懂太複雜的問題。
降谷零剛與幾個做酒店行業的人聊完,確定了以後他們的酒店會使用他們就裝生產的葡萄酒。
“聽說您的夫人也來了?”
降谷零聽罷一笑,回答道:“是啊,她在那邊和其他人聊天呢。”
他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正對上了葉山戀求助的目光。
雖然不是陷入真正的危險,但是降谷零也幾乎沒有見過面露難色的葉山戀,所以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稍等,失陪一會兒。”降谷零與跟他交談的人打了個招呼,便從男人堆裏走不出來,一頭扎進了女人堆裏。
“怎麼了?親愛的。”他還是保持着將親愛的這三個字作爲詞尾後綴,似乎他們真的很親密。
“沒什麼事。”葉山戀強顏歡笑道,但其實有眼睛就可以看出葉山戀別不高興。
“是餓了嗎?如果餓的話,我陪你喫點東西?”降谷零當然看出了葉山戀的欲說還休,所以立刻伸手攬住了葉山戀的肩膀。
葉山戀也看出了降谷零給她的臺階,所以立刻點頭說自己餓了。
降谷零對那些太太們又出了一個標準的問題,用略帶口音的日文說道。
“抱歉,我太太有點餓,我先帶她喫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