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戀從來都是單打獨鬥,所以一直沒有說話,只有點頭和搖頭。

    如果最後只能有一個終極目標,那葉山戀的目標只能是保全自己,其次纔是搗毀組織,剩下的事情都要排在搗毀組織之後。

    而她只是點頭和搖頭,不將對方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會讓她遊離在這個計劃之外。

    “不管爲什麼,你們就說不知道。”諸星大雙手環胸,一步一步地說着自己的計劃。

    “那他呢?”降谷零顯然更關心諸伏景光的未來走向,畢竟他們坐在這裏就是爲了討論如何保全所有人的,而保全的基礎是將諸伏景光帶離危險的境地。

    甚至這個危險就是諸星大本人,所以降谷零還是不太相信諸星大。

    他們只是短暫的合作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微妙平衡只是因爲抓住了對方的把柄。

    反正現在組織裏草木皆兵,他們只要互相污衊,就可以全軍覆沒,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葉山戀啊,看着降谷零和諸星大打着嘴仗,慢慢感覺到了一絲睏意。

    她昨天晚上一直待在訓練場裏,然後又在天即將亮起的時候才睡,經過這一整天的折騰,葉山戀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了。

    綠川光和諸星大又正好找了一個燈光幽暗的酒吧,一般人走進這個酒吧會感受到安靜,聯誼的人走進酒吧或許會感到一絲曖昧,但是葉山戀只是感覺到疲倦。

    她用手指碰了碰坐在她旁邊的降谷零,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降谷零一瞬間就他收到了葉山戀傳遞過來的訊號,降低了音量。

    葉山戀看降谷零降低了音量,就將身體向側邊牆上一靠,眼睛微眯,只用耳朵參與這次謀劃。

    再後來……她連耳朵都不參與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山戀感受到了一隻溫暖的手正輕輕撫摸她的臉頰,作爲臥底的警覺讓她瞬間睜開了眼,手也伸向了腿上綁着的小匕首。

    “是我。”

    是降谷零的聲音。

    葉山戀睜眼看到降谷零在眼前,便沒有把匕首從安放它的皮帶組裏抽出來。

    若是不認識的人,她敢保證,現在這把匕首已經準確地抵在那人的脖子上了。

    她沒有說大話。

    沒有!

    “聊到什麼程度了?誒?他們人呢?”

    葉山戀睜眼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計劃的情況,但還沒等聽到計劃的具體內容,就發現綠川光和諸星大都消失不見了。

    “他們分批次先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了。”降谷零掏出手機,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就叫醒了葉山戀。

    “所以他們是怎麼說的?”

    剛剛開會商量的時候她沒有參與感,現在商量完了如果她也沒有參與感的話,那她豈不是相當於完全沒有參與了?

    “我們只要說什麼都不知道,否認一切與他們見面的事情就好了。”

    這是從一開始就定下的,葉山戀好像也親耳聽見了。

    “嗯,那後面呢?”葉山戀當然知道自己不用親自參與,只要否認就可以了,只是她想知道接下來的計劃。

    苦練槍法就是爲了救綠川光,如果之後計劃還是讓綠川光死去……

    “找了一個替身,不用擔心。”至於替身是誰……

    監獄裏可是有很多與景光身形相似的死刑犯,如果不做這個用途,那他們可能會在監獄裏被養五十年。

    不如讓他們立刻行刑,然後拉過來當景光的替死鬼。

    “我還以爲你會據理力爭,讓諸星大力保他呢。”

    降谷零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fbi那邊培養一個臥底也花了不少精力,他不可能爲了我們後退。”

    葉山戀點頭稱是,犧牲自己保全別人只有可能發生在同僚之間,比如說如果綠川光大難臨頭,他會竭力保全降谷零,卻不會保全葉山戀。

    “不過我想,他離開組織也是遲早的事情。”

    葉山戀有些驚訝,不是已經找到替身了嗎?

    “這次似乎是他的投名狀,如果完成不了,組織的人估計會覺得他的身份存疑。”

    葉山戀擡手捂上了嘴巴:“可是,我一直也……放水來着,要懷疑,不應該先懷疑到我頭上來嗎?”

    “組織應該沒有把你當做主力軍,畢竟你在體術方面也沒有多厲害,做一些追蹤工作與你的能力也算匹配。”

    降谷零說的是追蹤工作,而不是抓捕工作,更不是殲滅工作。

    雖然葉山戀對自己的認知相當清晰,但是這些話從降谷零的嘴裏說出來也……讓人有點傷心呢!

    降谷零的手在葉山戀的後備拍了拍,一邊安慰葉山戀一邊繼續說道:“至於諸星大,他完不成任務,是真的會被認爲放水的。”

    葉山戀感覺自己的頭上蔓延出三條黑線。

    合着在降谷零的眼裏,她放水都算是正常範疇,諸星大失誤都算是放水是嗎!

    她在降谷零眼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現下這個樣子,饒是降谷零再怎麼遲鈍,也應該反應過來葉山戀的情緒。

    降谷零也沒有看不起葉山戀的意思,畢竟能潛入組織的,都是在某些方面有特長的,一般人加入組織只有死路一條。

    葉山戀在自己的同僚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吧?

    反正從公安這邊走出去的臥底,都是當期非常優秀的學生。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降谷零覺得葉山戀現在是不會聽他的了,所以他現在應該想一個其他辦法來哄葉山戀。

    他在腦中拼命回想葉山戀到底喫哪一招,想來想去最後只落在了三個字上:“親愛的。”

    葉山戀本來覺得上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那些肉麻的稱呼自然也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了,結果誰知降谷零讓這三個字重出江湖。

    惹得她一個激靈。

    “你幹嘛?”

    葉山戀壓着嗓子,剛睡醒的慵懶感與壓着嗓子的奇怪聲音在降谷零聽來似乎帶了點嗔怪的意味。

    “就叫你一下而已。”

    降谷零倒是說得坦蕩。

    “人設已經結束了!”葉山戀反駁道。

    降谷零指着葉山戀身上的外套說道:“是嗎?可你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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