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產生了一絲想要逃避的念頭。
但想到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自己孩子的父親,自己還是要和他好好相處的。
他把這麼多東西買都買了,自己也需要出門,就只好挑挑看了。
沈韞儀這才仔細去看這些奢侈品品牌送來的當即最新的衣服鞋子,她突然發現,也不知是路清珩過於瞭解她,還是他眼光不錯的關係。
他讓人送來的衣服,在沈韞儀這裏基本沒有踩雷的,甚至還有不少與沈韞儀自家衣櫃挺喜歡的重合的。
再仔細挑挑,還能發現不少沈韞儀頗感心儀的款式。
而送過來的護膚品,化妝品也是沈韞儀上學時期慣用的老牌子了,雖然沈韞儀現在已經不太愛用這些牌子了,但用起來也會比其他品牌習慣很多。
“謝了,你銀行卡賬號多少,我待會把錢轉給你。”沈韞儀道了聲謝,當即十分自然的說道。
她從來都是沒有什麼花男人錢的習慣的。
路清珩聽出了沈韞儀話語裏的疏離,卻毫不在意:“不用了,你是小陽媽媽嘛。你當初給我生孩子,我也沒有給過你什麼呀,何必算得這麼清楚呢?”
他想要一點一點的拉近自己和沈韞儀之間的距離。
“我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沈韞儀笑了笑,卻道。
她一點兒也不覺得一個女人選擇生下一個孩子,是給男人生的。
她掃了眼路清珩買的這些東西的價格,估摸着得有個大幾百萬,微信轉不了這麼大的金額,當即決定待會讓祕書打聽一些路清珩的私人銀行卡號,給他轉個一千萬。
雖然習慣了別人對她的討好和殷切,但她從來是不願意欠別人人情的……
路清珩瞭解沈小姐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倒也沒指望能一步登天,當即道:“挑好了衣服,總是要有合適的珠寶來配的……”
“時間倉促,我沒能來得及讓人去買。就把家裏的一些藏品拿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當年他被放逐國外,經濟拮据一直也沒能給沈小姐什麼。
而沈小姐身上最便宜的珠寶也是兩千萬起步的,當年他和沈韞儀交往的時候,還曾聽說過沈韞儀的追求者之一江家大少在沈韞儀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曾斥巨資花六千萬拍下一副古董名畫送給沈小姐作爲生日禮物,這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
他話音落下,祕書和家裏的工作人員當即小心的將路清珩已故母親和奶奶收藏的珠寶,逐一在沈韞儀眼前打開……
其中帝王綠項鍊,紅寶石首飾,碧璽,天然水晶,龍眼大小的海水珍珠應有盡有。
女人都是喜歡珠寶的。
沈韞儀也不例外。
更何況,路家的這些藏品樣樣價值連城,饒是沈韞儀用慣了好東西。
沒打算接受路清珩的好意,但面對這些堪稱收藏品的珠寶,卻還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路清珩察覺到她的目光落到了一條粉鑽項鍊上,當即問道:“你覺得這條項鍊怎麼樣?今天的衣服裏有合適搭配的嗎?”
這塊枕形粉鑽達212克,晶瑩璀璨,是全球最大的一塊粉鑽,價值一億多港幣。
“……這條項鍊是不是就是水落嫣紅?”沈韞儀眼睛極尖,一眼就是瞧出了這塊粉鑽項鍊的名字。
當年她爸爸追求她媽媽的時候,正值這條項鍊的拍賣期,她爸爸本是想把這條項鍊拍下作爲定情信物送給她媽媽的。
沒想到,卻晚了一步,被別人拍走了。
沈韞儀也因此無緣得見這條項鍊的真容。
原來竟是在路家。
看到沈韞儀對這條項鍊挺感興趣,路清珩當即介紹道:“是,這是我媽的嫁妝。”
他那個繼母姜慧不知道覬覦這條項鍊多久了,各種撒嬌討好的找他那個渣爹討要。
幸好,他的爺爺路老爺子是個拎得清的,爲了避免進一步得罪他母親的家族,一早便是將路清珩母親的所有珠寶封存了。
直到路清珩長大問及這件事,才全部交由了路清珩。
沈韞儀沒接他的話,只拿品鑑的眼光,繼續欣賞起了路清珩家裏的收藏。
可以看得出來路清珩的母親也是個癡迷珠寶的千金小姐。
她的目光又是落到了一套配套的白色和田玉首飾上,這一套首飾從項鍊到耳環手鐲均是採用了上等的和田玉,潔白無垢,晶瑩透明,項鍊雕刻成了栩栩如生的牡丹形狀。
其他配飾則是雕刻成了花瓣。
沈韞儀不由得拿起來看了一眼:“這雕工和玉的紋理融爲一體,巧奪天工,渾然天成。你媽媽眼光真好。”
如果,路清珩不是路煦陽爸爸的話,沈韞儀看着看着簡直想要開口問路清珩賣不賣了,她產生了一種許久未有的購物慾。
路清珩看她喜歡,當即道:“你要是喜歡,就把它們全部帶走。”
他豪氣干雲。
他一直是知道沈韞儀對珠寶是有一定程度癡迷的。
因此,他當初一回國,第一件事不是拿回母親留下的其他資產,而是先把珠寶全部要了回來。
“還是不了吧,這怎麼好意思呢?”沈韞儀沒想到他這麼大方,當即乾笑起來:“無功不受祿,別人心愛的東西不好隨便拿的,何況這還是你媽媽的嫁妝,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哪裏能要?”
“這不合適……”
沈韞儀下意識想要回避,但倒也不至於爲了這樣的情況如臨大敵。
“沒什麼不合適的,你是小陽媽媽啊。”路清珩目光灼灼:“我媽留下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也不是留給我的……”
“放在家裏放着我也用不上。”
沈韞儀笑了笑,後退了一步:“就算用不上,這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路總應該好好收藏,留給你未來的太太。”
雖然她是路煦陽媽媽,但她覺得這種東西肯定是要留給路清珩未來老婆的。
“可是我未來的太太好像不願意收……”路清珩別有深意。
沈韞儀笑容不改,目光真摯:“那路總就好好收着,等到你未來有太太或者女兒的時候。”
“再不然,兒媳婦或者孫女也行。”
路清珩知道她鐵了心要逃避,倒也不敢逼得她太緊,當即道:“實在不行,就當是我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