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騎士圍着光明教廷的穹頂飛翔,翅膀猶如純金打造的巨鷹鵰塑般佇立在軍團的最後方隨時準備起飛。

    方圓幾十裏都被一股莫名的低氣壓籠罩着。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一羣臉色蒼白的人正在朝着光明教廷的方向接近,他們神情呆滯,手中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身上卻穿着素白的長袍,那是光明教廷信徒的象徵,只是此刻那長袍上已經沾滿了灰塵,就像已經被污染的信仰一般骯髒不堪。

    城牆上響起一陣騷亂。

    紅衣大主教阿萊諾恩手持權杖,凝眉注視着遠方草原上那一線晃動的黑影。

    空氣中夾雜着水汽,頭頂的烏雲更加低沉。

    暴雨欲來。

    狂風將光明教廷的天使旗幟吹動,獵獵作響。

    短短三天的時間發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是信仰渠道斷崖式消失。

    其次就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整個光明教廷籠罩,信徒們居然在這股力量下失去了和光明神冕下的聯繫,就連教皇都沒有辦法。

    本來純淨的天空被陰雲覆蓋。

    所有人都已經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已經在醞釀之中。

    昨天夜裏,教皇陰沉着臉帶着巡邏的軍隊返回,同時也帶回來一個令人驚恐的消息——光明教廷方圓幾十裏已經被完全封鎖,成爲了一個只能進不能出的死域,那股封鎖的力量就籠罩在上空,同時也切斷了和神界的聯繫。

    對於這種詭異的情況,教皇立馬召集所有的聖女,希望匯聚四位聖女的力量能夠聯繫上四位天使長。

    再由天使長將光明教廷面對的困境告知光明神冕下。

    但那時候珈百璃還在凜冬城,就只能暫時擱置,並用魔法傳音將珈百璃喚回。

    教皇已經有所預感。

    不管敵人是誰,對方不可能圍而不攻。

    只不過是在積蓄力量罷了或者還孕育着什麼別樣的陰謀。

    果然第三天早上,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在天邊剛剛亮起一抹晨曦的時候,敵人發起了進攻。

    悲哀的是,哪怕已經是傳奇級實力的教皇都不知道這些敵人到底來自哪裏,他們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

    阿萊諾恩看到了草原上,那些從森林中涌出朝着這裏匯聚的敵人。

    他本來以爲將要面對的敵人會是一羣長相可怖的怪物,陰影的僕從,惡魔的爪牙。

    但現在一看,卻都是人類,他們身上甚至還穿着神殿的祭祀服。

    大部分都是光明教廷附近城鎮和村落居住的平民。

    他們會爲光明教廷提供糧食和各種基礎生活所需,並獲得光明教廷的報酬以及庇護。

    難道接下來他們要將屠刀朝着這些平民揮動嗎?

    這個疑問在阿萊諾恩的心中徘徊不定。

    面對惡魔和亡靈,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將這些邪惡生物的頭顱斬下。

    可是面對這些平民,他的良知讓他難以舉起手中的法杖。

    不僅僅是他,城牆上隸屬於光明教廷的守衛力量皆是如此。

    在他們發誓加入光明的時候,他們手中的利刃就再也不會落在普通人的身上。

    直到那些神情呆滯的平民靠近到城牆下方不到五十米的時候,阿萊諾恩都沒有下令進攻,城牆上也因此騷動起來。

    這些人類平民除了目光呆滯臉色蒼白之外和正常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一點點惡魔或者邪神眷屬的特徵。

    “主教大人,敵人已經來到城牆下,是否進攻?!”

    阿萊諾恩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雨水順着他小麥色的面頰流下,從微微下撇,緊抿着的嘴脣兩側劃過,他就靠在城牆邊上,死死盯着一個正在朝着城牆上攀爬的平民,觀察着那蒼白的臉,無神而絕望的眼神,破破爛爛的麻布衣服。

    就在這時。

    一道聖光在遠處一閃而逝。

    “咻——”

    在阿來諾恩的視野中。

    那平民的頭顱應聲破碎,被一根金色的箭矢狠狠釘在城牆磚上。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

    讓阿來諾恩不禁有些愣神。

    但緊跟着就是憤怒。

    “是誰?”

    “我有發出進攻的命令嗎?你們這是殘害生命!”

    城牆上一衆守衛面面相覷。

    他們也一直在猶豫,再加上沒有阿來諾恩的命令,他們誰敢率先進攻。

    “是我。”

    清冷的女聲迴應了阿萊諾恩的質問。

    衆人的目光隨着聲音傳來方向看去。

    只見珈百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城牆上,她周身激盪着淡淡的聖光,手中長弓的弦還在微微顫抖,身邊站着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鎧甲中的雄偉男人,那身上的氣勢宛如地獄降臨,壓制得周圍的人喘不過氣來,赫然是一位傳奇級巔峯的存在。

    希維現在心情糟糕透了。

    因爲他發現進入了舊日佈置的某種力場內。

    他根本出不去。

    甚至無法跟凜冬城聯繫。

    至於珈百璃爲什麼能收到教皇的傳喚,希維猜測,那是舊日故意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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