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老師,你的粉絲們爲什麼總叫你老婆?(喫醋)
鹿:什麼老婆~我是誰老公你不清楚麼?(伸手亮戒指)
讓我們爲翰聞學長鼓掌!
鹿時深聽了那答案,如墜冰窟。陸時生溼熱的吻落在他臉頰上,有些急切,有些莽撞。
慾望的熱氣吹在脖子上,他甚至可以聽見那人沉重的鼻息,像飢餓的猛獸舔舐獵物,而鹿時深就是動彈不得的獵物。
“汪!”陸時生低吼。
汪!……汪?!
鹿時深嚇出一身冷汗,定睛對上了大陸水靈靈的小狗眼。
大陸是鹿時深養的一條小柴犬。容易過敏的人還是養了狗,也是寂寞狠了。
大陸見鏟屎官還愣着,又湊上前,舔了舔他的臉頰,溼熱的觸感讓他覺得似曾相識。大概這就是是剛纔“陸時生”的吻吧?
鹿時深被自己給氣笑了。
他此刻以一個別扭的姿勢窩在家裏沙發上。大陸在他身邊來回踱步,晚上十點多,早錯過了遛狗時間。
“大陸,走吧!”他起身,打算用秋夜的冷空氣讓自己清醒清醒。
同學聚會前夜,他居然陷入了對陸時生的這麼不和諧的幻想。這種限制級的內容還是頭一遭,他都被自己的想象力折服了。
但這個幻想讓他確定了一件事,隨意求證還是太危險,一不小心可能會讓別人以爲他得了鍾情妄想症。
遛完狗已近十二點,大陸都困得夠嗆,進門時,一邊由着鹿時深給它擦腳,一邊眼皮打架。
鹿時深又倒進沙發,四下安靜,思緒又回到“求證”上。
他靈光一現,拖過角落裏的小白板,在正中劃了一條線,左邊寫着“夢中的陸時生”,右邊寫着“現實中的陸時生”。
寫罷,他又拆了本便利貼,奮筆疾書起來。
倆小時後,“夢中的陸時生”一側貼滿了黃黃綠綠的便利貼,每張都寫着他腦中關於陸時生的白日夢細節;可“現實中的陸時生”一側則只寥寥幾張,寫着:
【姜撞奶、抽菸、知道過敏、律師】
鹿時深看着白板,忽然安心了一些。只要不主動提起有關“夢中的陸時生”的細節,就不會露出馬腳了。
……
明月港,希雅特酒店。
鹿時深站在酒店門口,看着車道邊的石墩子,若有所思。周姐結婚的時候就是在這兒辦的喜宴,怪不得夢裏的場景充滿細節。
他特地來得早些,避免進門時要和太多的人打招呼。老周已經到了,熱情地上前來摟他。
“仙兒,多少年沒見了?”周翰聞感慨,“你丫躲進深山老林啦?”
好久沒有人這麼叫他了,鹿時深聽着這稱呼就覺得自己要恍神。周翰聞變得成熟多了,啤酒肚初見雛形。
“十三年。”背後有人接嘴,是劉嘉譽,說完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陸時生。
至此,鹿時深心裏一塊石頭落地,夢裏和現實裏,陸時生都沒帶着伴侶。
陸時生今天穿得還挺正式,深藍風衣,深灰色格紋的西裝。相比之下,鹿時深身上這條鬆鬆垮垮的針織衫有點跌份兒。
陸時生掛了風衣,坐在了他的正對面,也不看他,反而開始研究菜單。
老同學陸陸續續到達。
宋青妍還是和當年一樣嫺靜溫婉。宋青哲染了頭藍髮還挺潮。楊雨露來的時候居然還帶上了老公和孩子。
飯桌上,十幾號人,熟識的、剛認識的,談論的都是當年發生在濱中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鹿時深一邊留神聽着那些與他有關的內容,恨不得拿個小本把一些他得以求證的事情記下來,一邊又分了三分神思在陸時生身上。
陸時生很少看他,偶爾也加入一兩句懷舊的聊天,卻不說起關於自己的事情,更沒提鹿時深,好像他的高中回憶裏真沒有鹿時深什麼事兒。
晚餐喫罷,轉戰ktv。
鹿時深在飯桌上喝了個三分醉,一進ktv包房又躲進了角落的位置。
陸時生去外頭接電話,來晚一步,一圈長沙發,竟只給他留了鹿時深身邊的位置。
他沒猶豫,大方挨着鹿時深坐下,倒了淺淺一杯底混了綠茶的黑方,加了大半杯冰塊,然後把杯子舉到了鹿時深眼前。
“沒喝醉吧?”陸時生問他,目光終於落在他臉上,沒有眼波脈脈,更沒有挪不開。這是他們今天的第一句對話。
……
自然界優秀的獵手通常都有一副好耐心,懂得蟄伏,擅長尋找時機。雖然,陸時生覺得把這策略用在鹿時深身上不合適。
餐桌上,他特地挑了個便於觀察的位置,沒主動和鹿時深對話,但全身的注意力都定在鹿時深身上。
一餐晚飯,他不記得吃了什麼,只記得對方每每聊到往事,總用“是嗎”、“真的嗎”、“我不太記得了”,搪塞過去。
他再一想起李沐良此前告誡的不可操之過急,便覺得鹿時深或許不希望別人再提起過去的事情。
於是,他很配合地對往事隻字未提,還攔下了不少涉及那些敏感過去的話題。
但進了ktv,酒早已過了三巡,腦袋不再清明,燈光也昏暗,音樂聲音可以掩蓋不敢宣張的情緒,陸時生按捺不住了。
“沒有。”鹿時深回答,接了他遞的酒,抿了一口,大概覺得味道不錯,又抿了一口,卻不再說別的。
這反應的意思是,不太想聊天。
陸時生意會,並不強求。不斷有人湊過來向陸時生敬酒,他都客氣迴應了,但注意力卻還是落在身邊。
“我突然發現,今天現場坐着兩位十佳歌手冠軍哎!”周翰聞喝了不少,突發奇想,“兩位不來一首?你們那個時候決賽唱的什麼歌兒來着?”
陸時生從鹿時深臉上看到一絲閃躲,便搶先道:“十幾年前的事了,誰還能記得。”
鹿時深暗暗放心。不記得也好,總比他說出口的歌和陸時生說出口的歌不一樣要好一些。
“你們兩個盡在那兒玩手機,多沒意思?”周翰聞繼續裹亂,“我看大家對唱歌沒興趣,要不,玩點兒遊戲吧?”
“同意。”劉嘉譽跟着一起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