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你許了什麼願?
陸:願鹿時深長命百歲,一生無憂。
週末可能會挑一天休息,也可能不會~
hint:《豌豆公主》的故事裏,爲什麼要找真正的公主呢?
騎了車,吃了冰棍兒,餵飽了公園的蚊子,傍晚四人回到民宿,開始折騰燒烤。
鹿時深尤其期待,畢竟之前既沒機會喫,也沒機會烤。
串串在爐邊碼放整齊,手套烤架俱全。陸時生和周翰聞有經驗,碼好碳,就張羅着用固體酒精點火。
鹿時深頭一次見這些,湊近了看,專注得差點被火星燒到衣襬。
陸時生受不了他礙手礙腳,嫌棄道:“鹿少爺,您入座等喫吧?我們今天不弄烤全鹿。”
爐子燒熱,陸時生接過刷好油的一把掌中寶,往烤架一擱,待時機成熟撒一把香料,香味刺啦啦往外冒。
“嚐嚐。”陸時生挑了一串,往鹿時深面前一戳。
鹿時深覺得被餵食有點不好意思,猶豫之間被劉嘉譽搶了先。
“陸神,你不愛我了。”甲魚搶了先還要賣慘,“現在第一口美食都不餵給我了。”
鹿時深光被這麼一說都覺得臉紅,但看他們一個喂一個喫,又喫味兒,厚臉皮湊上去,道:“學長,我也要。”
陸時生又挑了串,吹涼才舉到鹿時深嘴邊。
鹿時深咬下一塊,香得眉毛都要掉了,一邊心裏又咂摸起來,要不是剛纔甲魚截胡,第一口應該是他的纔對,那是不是說……!
……
陸週二人烤了會兒,鹿時深也過了回手癮,燒烤任務便移交給了民宿老闆。
老闆也不含糊,只十幾分鍾,就從後廚房端出三大盤烤串,狂野的香氣勾得人食指大動。
四人圍坐露天餐桌,周翰聞神祕一笑,掏出四罐啤酒,叮哐一放。
“兄弟們,天高皇帝遠,不得整一點兒?”周翰聞道,“順便給咱陸神補個生日。”
陸時生眼神裏閃過一絲失落,拿了罐啤酒熟練開了,擺在周翰聞面前:“生日不補了,祝兄弟一切順利。”
說完他又給劉嘉譽開,給自己開。鹿時深也巴巴等着,可對方卻停手了。
“老闆,這邊要一聽椰汁!”陸時生喊道。
鹿時深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我喝椰汁啊?!”
陸時生問:“那你想喝什麼?果粒橙?”
周翰聞識趣地把多出來那罐啤酒藏回了包裏:“仙兒,等你長大了,有的是喝酒機會。”
“小看人!”鹿時深抗議,乖乖接過陸時生開好遞過來的椰汁。
“好了好了,乾杯乾杯,敬未來!”
……
這個晚上,三個準高三藉着酒意聊了很多。關於高中瑣碎生活,關於暗戀對象,關於過去的遺憾,關於未來的打算。
周翰聞老爹安排了他去國外讀一年高中,再參加澳洲的“高考”,希望他能考上世界名校,但周翰聞本人對名校毫無興趣。
劉嘉譽其實特別怕喫苦,物理競賽是陸時生逼着他堅持的。雖然現在他競賽成績還不穩定,但爲了能繼續和陸神穿一條褲子,他想放手一搏。
鹿時深還聽了許多三個學長以前的事。比如,周翰聞和陸時生剛入學就因爲籃球打架,高高壯壯的周翰聞被麻桿兒似的陸時生教做人。
一架打完,陸時生覺得周翰聞能屈能伸,周翰聞覺得陸時生人狠話少,遂成了朋友。怪不得上回野場籃球,兩人反都攔着陸時生。
鹿時深捧着椰汁認真聽,跟着一起高興,一起遺憾,一起惆悵。他沒喝酒,也沒法一起回憶美好時光,但浸泡在微醺氣氛裏,只覺得朦朧愜意。
夏末之夜,民宿放起不知名字的歌謠,氣氛剛剛好。
畢竟都是沒經過歷練的高中生,一罐啤酒下肚,周翰聞居然先醉了。
他摟着鹿時深胡說道:“仙兒,你怎麼不說話?別不高興,等你長大了我們再一起喝。”
鹿時深嫌棄推開他,笑道:“我已經長大了!高興着呢~你喝多了吧!”
“我跟你說,看新生名單的時候,哥哥一眼就看到你……”周翰聞回憶。
“胡說八道,明明是我第一個!”劉嘉譽也上頭了,嗓門都比平時大一點。
“仙兒,你就是生晚了。要是早兩年,我們能多玩兒一整年!”周翰聞遺憾道。
鹿時深機敏道:“我這麼聰明,早生兩年還得跳級,回頭你該叫我學長了!”
劉嘉譽鼓掌:“仙兒,邏輯兩百分!”
陸時生只聽着他們胡扯也不摻和,默默喝乾了一罐啤酒,又開了一罐,在橙黃色燈光裏小心望着他的這羣摯友。
……
又胡說八道了一會兒,喝上頭的兩人晃晃悠悠結伴上樓,留下清醒的二人尷尬坐着。
陸時生新開的酒沒喝完,乾脆拿了罐子繞過泳池,坐到了輪胎鞦韆上。鹿時深也跟過去,一人一個鞦韆,晃晃悠悠坐着不說話。
鹿時深盯着遠處山坡上一塊黑色陰影,餘光顧着陸時生:“學長,你借酒澆愁呢?”
陸時生喝了一大口道:“愁更愁。”
“沒想到我還沒高二呢,就要消化離愁別緒了。”鹿時深感慨。
“畢業而已,又不是永別。”陸時生笑了,偏頭看了一眼身邊人,心想,現在捨不得的又多了一樣兒。
“學長,啤酒是什麼味道?我從來沒喝過。”鹿時深忽然問。
“想嚐嚐?”陸時生把輪胎鞦韆一扭,面對着鹿時深的方向。
“想!”鹿時深一聽,以爲那人要給他嘗一口,也學樣兒把鞦韆一扭。
這麼一轉,兩人面對面坐着,距離更近了,膝蓋都碰在一起。
陸時生把易拉罐舉起來,勾勾手指示意對方湊近。
鹿時深心臟狂跳,以爲這是要就着易拉罐喂他。
他又一想,如果和對方共飲一罐酒,不就等於變相接吻?!
可陸時生不按常理出牌,也把自己的臉往近了湊,難不成他真要接吻?!
還沒等鹿時深從緊張的耳鳴裏回神,陸時生就衝着他鼻子吹了一口氣,熱而曖昧。濃烈小麥香氣鑽進鼻腔,血液直衝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