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準備藉助無生君的力量,將那位會投下神祕真血的最終大boss召喚而出。
他並不知道那位存在的名字是什麼。
但他自己習慣將其稱之爲“恙仙”。
就連已經走到至尊境界的他,都無法理解對方的存在,那不是仙,又是什麼?
在岑南死去的幾十年後,他獲得了“恙仙”的注視,虛空中降臨下一滴神祕邪惡的真血,融入了他那已沉入江底的碎骨中。
復甦的岑南,從江底爬出。
他仍然記得,在水裏爬出後,因爲沒穿衣物,引得岸邊淳樸的浣衣小妹的頻頻側目。
她們紅着臉對他指指點點。
細聲談論着他的身材。
卻在看清了岑南那化恙後醜陋的面容而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甚至連溪邊在洗的衣物都不要了。
岑南不喜歡這種感覺。
因此,那些浣衣小妹,成爲了他化恙後的第一份食糧。
第一次品嚐到那個味道,岑南覺得噁心極了。
有源自靈魂的厭惡,從心底生起。
但身體卻在表達歡愉。
嗜血的本能讓他將那些浣衣小妹所在的村子盡數屠滅。
當實力漸漸恢復到一定的水平之後,他的本命神通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由本命神通轉變而來的天賦神通“未來視”。
並從中接受到了恙仙在將自己復活之時就賦予自己的使命。
那便是在某一天,讓某個人口足夠多的地區,陷入絕望、瘋狂等等負面情緒中。
讓他們對恙這一個概念產生主觀意識,產生害怕。
當目標個數足夠多時,它便能夠以他們最畏懼的形式降臨塵世。
若是顧遊傾知道這些,一定會嘲笑恙仙。
不過是和他的電鋸惡魔差不太多的東西。
根本無需害怕。
岑南當即便將這所謂的使命拋諸腦後。
他閒的蛋疼,纔會去聽那所謂的什麼恙仙的命令。
岑南開始隨心所欲地在練炁士界行走,比起曾經要自由得多。
但內心卻越來越空虛,哪怕是殺戮也無法填飽。
大約兩百年後,岑南走完了一個普通大神通練炁士的壽元大限時,他便開始主動籌備召喚恙仙一事。
沒有別的原因,他只是想要問問對方爲何要將自己復活罷了。
如果可以的話,順手將這位給宰了。
對於復活一事,岑南的態度比較曖昧。
他雖然痛恨恙仙將自己復活,需要經歷不知多少個未來的未來。
他還不如死了。
但真要讓他自解,他卻又貪戀存世之刻。
如此矛盾的心態,將岑南折磨了兩百年。
將恙仙召喚並找機會將其宰殺,是他從未與任何人提過的個人心願。
……
無生君便是最好的幫忙對象。
作爲一千多年前的練炁士王牌,無生君若是復活,一定最是人世間經歷的最大恐懼。
不管是她本身的實力,又或者是她的天賦神通。
都會給整個西北礦區的帶來絕對的絕望。
岑南他本已就差幾步,就能看到恙仙的降臨。
卻沒想到,碰見了可以無限回溯的顧遊傾。
……
顧遊傾在得知了有關岑南的消息之後,再次進入回溯。
爲了防止無生君釋放那被控制的“萬物伊始”,顧遊傾開始尋找林家的地底老巢。
屆時師姐便不再會被萬物伊始湮滅成爲基礎粒子。
“師姐,等我……”
“下次一定好好表白……”
“不過……師姐,是誰?”
顧遊傾晃了晃腦袋,試圖將突然闖入自己腦袋的,在他看來並不太重要的念頭抹去。
……
又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回溯,顧遊傾總算摸透了林家的計劃。
那個腦波放大儀器,便是林家數代家主共同努力的結果。
原先,林家只是想要以“同心同命”之人,來制約本族可能復活的林家先祖。
也就是創立了“六道劍陣”以及“照業六苦”這兩招堪比其他練炁士本命神通的頂級神通的先祖。
最初林家,只是想要以這套裝置,來讓林家重新站在練炁士界頂峯的。
只不過,他們似乎選錯了對象。
無生君的墓穴是陰差陽錯之下被西北礦區挖到的。
正巧當時有一位林家練炁士在,便將消息轉告給了林家。
當時與最初的程婉容、高湛等人一樣,他們也認爲這座墓穴是星河法尊的。
便想着操控星河法尊也不錯,或許比林家先祖還要優秀也說不定呢?
……
在無數的巧合以及誤會之下,局面最終變成了顧遊傾和林言言初次死亡的局面。
如今顧遊傾已經收集到了所有有用的信息。
接下來,便該開始嘗試扭轉一切。
……
……
【第三炸彈前置條件已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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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
嗡嗡嗡……
如同倒帶一般。
巨量的信息一瞬間涌入顧遊傾的腦袋。
但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會因爲信息過多而進入昏迷。
準確的說,他所經歷的,已經超出了他的大腦的記憶極限。
有的時候,連曾經和師姐相處的點滴都已經記不起來。
有的時候,連自己的名字也不再記得。
或許這次回溯,運氣好,能夠想起來一些,但更多的時候,顧遊傾則是像紋身一般,硬生生在腦子裏刻下某些絕對無法遺忘的信息。
除了那些接下來必須要做的事外,他只記得,要不惜一切代價,使自己睜眼後第一眼看見的那個女孩逃離死亡的命運。
……
……
“遊人,遊人?”
顧遊傾睜眼後,看見的便是一個英氣卻面露擔憂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晃着手臂。
遊人?
應該喊的是自己吧?
“師姐?”
他其實已經忘了這個稱呼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只是類似肌肉記憶一般,在這個時間點,喊出了這個稱呼罷了。
“真是的……都說好了今天要給容容慶祝的,她可是好不容易纔突破,你怎麼就在沙發上睡着了?”
“那個……是不是昨晚太晚睡了?”
“那下次師姐進你屋,就不待那麼晚了,讓你多睡會兒……”
面前的少女低着頭有些羞赧,聽她的話裏,似乎昨晚她曾與自己有過接觸。
可顧遊傾想不起來。
他只知道自己,要保護她,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