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灼順杆爬,“好啊,曄哥聽着也更好聽。曄哥!”其實,她早知殿下兄長拗口,不習慣,如今終於恢復往日稱呼了,大進步!
“嗯,”晉王點頭應聲。
這一說一應如此迅速,陶寶瓊都不得不佩服妹妹的直爽膽大,不過晉王是這麼容易親近好說話的嗎?
她可不相信。
若是不知情也便罷了,現在明擺着是這兩個藉機拉近關係,可陶益青非但不能說別的,還得幫着妹妹圓場,“殿下不嫌灼灼頑皮就好。”
“自然不會。本王就是過來看看,你這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那也得趕緊回去休息,等過幾日本王遷居,你們都來慶祝下。”晉王對墨潤道,“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殿下慢走,”陶益青抱了下拳做道別。
晉王翻身上馬後,陶灼衝他揮揮手,“改日見啊,曄哥!”
“好,你們也上馬車吧,”晉王衝幾人點了下頭,策馬離開。
那挺拔的坐姿背影,讓陶灼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改日再暖和些,我得再練練馬術了。”
“好,”陶益青寵溺地拍拍她,才往馬車走去。
他們走後,附近幾位也是來接考生的議論起來。
“不是都說晉王殿下冰冷不愛說話嗎?可我看他方纔挺溫和。”
“嗐,那是跟晉王殿下關係好的人唄,不然你去他面前試試,保證讓你感受下才過去的冬天。”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看着晉王就挺隨和。”
……
等進了馬車裏,兄妹三個坐下,陶寶瓊忍不住道:“灼灼,你這樣跟晉王說話,會不會太隨意?”
妹妹是可愛,但她也怕晉王翻臉無情,總覺得皇家無情。大哥哥不消擔心,他本就穩重成熟,可陶灼卻心思簡單。
陶灼沒想到,跟晉王的互動會引來三姐姐的擔憂,“三姐姐,沒事,曄哥人很好。”
陶寶瓊看她,“才認識多久,你就這樣相信他了,這叫的也這麼順口了。”
不知爲什麼,她心裏面有些隱隱的不舒服,總覺得妹妹被搶走了一般,可對方是王爺,即便叫他一聲兄長,也不是真的哥哥。
她不由看陶益青,按說陶灼給自己多認了個哥,大哥才該喫味纔對,怎麼倒是自己心裏覺得不得勁?
“就算晉王當你是妹妹,可到底沒有血緣關係,灼灼你也注意着些距離,”因想到,陶灼跟大哥他們都說笑打鬧,陶寶瓊不免叮囑幾句。
“放心三姐姐,我纔多大啊,”她倒是對曄哥有過別樣心思,可如今才十歲,什麼都得歇菜。
而且,如今能再跟祁曄相認,她已經很知足現狀。
陶益青道:“三妹說的有理,晉王到底不是我,灼灼別跟他太親近了,”他聽得出來,以前他們的相處跟現下不同,很放得開那種,他也不想妹妹被人歪曲,但是,“若有人故意說難聽的話,灼灼也別忍着。”
“知道了,我也不是喫虧的性子,”兩世都被嬌養,她的確吃不了委屈,就像前幾天特意去找左青青給二姐姐出氣,她覺得自己有底氣,就要出了這口氣。
她就跟陶益青說了去廣平王府的事,陶益青聽她特意去尋左青青並不意外,她就是會爲真心相待的人出頭,“既然她們不好相與,往後躲着她們些。”
陶灼點點頭,然後說起陶虹珠親事,“我還想着幫二姐姐參考下,可惜大伯母不叫我知道是哪家有意。”
陶寶瓊見她還惦記着爲二姐操心,不由道:“你哪裏懂這些,讓母親她們把關選就是了。看你這個頭,今年還沒長,這馬上十一歲生辰了,少操心多長點個頭吧。”
因爲自己長得高,陶寶瓊就特憂心陶灼這短胳膊短腿,她可比同齡的姑娘矮了一大塊。
陶灼看看姐姐的長腿,當然也羨慕,可她迷之自信,自己還是小孩子,可愛就夠了,“我娘我爹他們都不矮,我肯定也矮不了。”
她應該是還沒到開始長個子的年齡,“別忘了,我會隨我娘,再大些就會變瘦變美了?是吧,大哥哥?”
見她這麼自大,還朝陶益青求證,陶寶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雖然嬌小玲瓏的女子大有人在,可時下還是覺得纖細修長些爲美,個頭太矮小也不好。
可偏生她身邊這個,從小到大,喫的也不少,卻只長肉不長身高。陶寶瓊不知道有句話,叫橫向發展過頭了。
很快馬車到了伯府,因提前派了小廝回來,他們進府後,衛氏等人都等在了垂花門處,等三人下了馬車,陶益青見邵氏和衛氏等人都過來,忙過去行禮喚人。
邵氏身體還很康健,不用丫頭扶着,“考完了就好,快回去休息,看着都瘦了,這幾日讓廚房多做些滋補的飯食。”
衛氏也跟着道,“看着是憔悴了許多,不過精神還可以。那就快回房休息,飯菜也做好了,先喫些。”
知道陶益青肯定累了,大家都不囉嗦,讓大廚房早備下的飯菜送過來,等他洗漱後用,就各自回去了。
陶益青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快午時,梳洗過後,簡單用了些點心,便打算去松鶴堂給邵氏請安。
路上經過三房時,陶益青腳步一拐,去了其華院。
陶灼從閨學回來,便躺在牀上看話本子。
話本子是她偷偷買回來的,爲了不讓人發現,還拆了本地理志的外皮僞裝。
正看的津津有味時,柳夏從外面小跑着進來,“姑娘,大公子過來了。”
“呀,大哥哥醒了?”她上午讓丫鬟去前院問了好幾趟,得知陶益青一直在睡,便沒過去,這會兒將書一扔就要出去。
“哎呦,姑娘您倒是放好啊,”雖然大公子不會進來姑娘的臥房,可柳夏還是妥帖地把書合上,用衣裳壓住了。
誰讓她跟着自家姑娘“同流合污”,沒辦法,只能幫忙遮掩。
就是心裏也很擔憂,姑娘總看話本子,會不會移了心性。
等柳夏再出去的時候,陶灼已經繞着陶益青轉圈,“看起來,大哥哥還有些疲乏。”
陶益青坐在椅子上,笑道:“考了九天,哪能一天就歇過來,過兩日就好了。灼灼在做什麼?”剛纔看到她從內室出來。
“哦,沒幹什麼,就整理了下妝奩,”她隨口胡謅。
陶益青也沒多想,“我要去給祖母請安,你去不去?一道在祖母那裏用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