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姑娘被瓜撐到了 >第136章 第136章
    人與人相交都是相互的,孟皇后多麼伶俐的人物,誰對她是諂媚,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奉承,又豈會感覺不出,因此也越發喜愛陶灼,不說當閨女一樣,但也是親近的晚輩。

    這讓周圍服侍的宮女都看在眼中,自此越發對陶六姑娘敬着了。

    倒是陶灼沒有多大的感覺,她給孟皇后做小衣也不是諂媚,只是順其自然的事罷了。

    且這麼久相處下來,她對孟皇后早就情感大於地位,只當她是福安公主的娘看待。

    今日,四公主依舊也過來了,且帶了一個盒子過來,很是得意地朝她們炫耀,“看看,我帶來什麼好東西了!”

    福安公主和陶灼都往盒子裏望,見是一盒子圓溜溜的珠子。

    陶灼用手抓起一個來,像是石頭又不像,不由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做的?”

    “我告訴了母妃後,她找了玉石師傅,用邊角料做的,這個也不怕磕碰,你們快試試,我覺着很好玩。”

    陶灼倒是不熱衷這個,畢竟她與才八歲的四公主不同,過了愛玩的那個年紀,那天也是一時興起纔想到這個遊戲,不過這石子打磨的光滑,入手冰涼,也玩了幾把,其餘時候都是福安公主與四公主在玩。

    只是福安公主手指纖細,沒玩多大會兒,就覺得手疼,陶灼看着咕嚕嚕跑的石頭子,又想到一個玩法,“找個平面的東西,挖個小洞,看誰能把石子彈過去。”

    “這不就是步打球的玩法嗎?”四公主很快就想到了,“就用個盤子,鑽個洞,用手指彈着玩,像彈棋似的。”

    “你可真會玩,”陶灼覺得比起玩來,四公主可謂是玩家。

    她們在偏殿玩的正高興時,正殿裏進來一個內侍,“娘娘,前面出了些事情。”

    孟皇后正在看一本冊子,聞言擡頭,“何事?”

    “閩南的水匪要降,只是要太子或者皇子等皇家貴胄前往才肯招安,”那內侍快速地道,“現下聖上已經召集重臣商議派哪位皇子前往,太子自請,聖上不允。晉王自請,其他皇子年幼,他願前往。”

    其實,晉王原話是,“太子是國之儲君,非必要不可離京。二三皇子年紀尚小,不宜擔此風險。若說皇子,臣弟也算是皇子,臣弟願前往閩南招安水匪,早日解決此患,還百姓安居生活。且臣弟以爲,閩南此地與外番交市,應需設專門的海運機構,以便管理內外交易,收取商稅,檢查往來船隻,以免有外邦作亂,規範互通互市。”

    景隆帝起初還不贊同祁曄前往,這前去招安,必須是跟對方見面洽談,也以示朝廷招安的誠意,可伴隨的便是危險,誰知水匪是否詐降,是否會出爾反爾?

    可晉王后面的話,卻讓景隆帝大爲動心。

    雖然晉王只是簡答數語,可瞭解胞弟的他,覺得他肯定不是一時想法,該是早有成算,“先不論誰去招安,你且把這建立海運機構的事情說說。”

    朝中大臣們也是議論紛紛。

    誰都沒想到,晉王會提出這樣一個建議。

    雖然閩南那邊海運上具體事宜,一些大臣還不甚瞭解,可商稅兩字卻讓人頗爲心動,尤其是戶部尚書和侍郎,盯着晉王的眼睛似乎帶了火花。

    兵部尚書也不遑多讓。

    雖然海運具體得利還不知,可自西域互市榷場的商稅就十分可觀,繳納的商賈稅收直接補充了安西四鎮的行政和軍費開支。

    景隆帝覺得若是真的將海運這一塊治理好,大祁朝國庫又將豐裕。

    “臣弟在閩南水匪發生時,便有了這個想法,也準備了一些章程,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且需位高者纔好施展開,又是臣弟的提議,臣弟覺得不管是前去招安還是建市開埠,臣弟都是最適宜人選。”

    景隆帝本以爲他要陳列一些章程出來,不想竟是這樣一番話,卻是一時半會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此時,太子府左庶子侍奉張賀立出列,“聖上,臣卻以爲,太子如今已參與朝政,此次招安是水匪主動投降,已是強弩之末,並無太大危險,太子殿下正好藉此磨礪一番。至於晉王殿下所說的海上開市,臣倒覺得不必着急,便是真要開市,太子殿下去後查訪瞭解閩南海運具體事宜後,再做決定不遲。”

    他才說完,工部侍郎左桑便反駁,“此話多有不妥。既然是晉王殿下提出的開市,他纔是最有成算的,最清楚該如何開展,合該由晉王殿下全權負責纔對。且晉王殿下早已熟悉政事,不說他曾經辦好了許多差事,只最近最成功的銀票交易,不也是晉王殿下一力提出監管完成。而且,晉王先前可是曾經成功剿滅過江南道的水匪,有足夠的經驗。可見,前往閩南,晉王殿下比之太子更爲適宜。”

    他這話一說完,張賀立的眼神頓時就不對了,“左侍郎這是何意?是說太子殿下不如……”

    “好了!”

    景隆帝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張賀立,他面色冷肅地看了左桑一眼。

    雖然早先左桑因左青青和紀夏雅之事,景隆帝還申斥了左桑一頓,但他卻知道左桑十分的讚賞晉王,但今日這些話,可不是一般的讚賞可言,過於讚賞晉王便帶了輕視太子之嫌。

    可左桑的話也沒有錯,他的胞弟的確優秀,因年長了太子幾歲,在朝政上早有所成,但不管如何,不管是否有意,他卻不該帶了踩低太子之意。

    “聖上,臣只是就事論事,絕無輕怠太子之意,太子是我大祁朝儲君,需安全爲上,是張侍奉過於敏感,”偏左桑還一板一眼地爲自己辯解。“臣贊成晉王殿下前往閩南,爲百姓爲社稷,請聖上恩准。”

    其餘大臣也多贊同左桑之言,可方纔左桑和張賀立若不對上也就罷了,如此倒真的有些顯得他們覺得太子不堪爲重一般,因此,便中立回稟:“請聖上決斷,此事不可久拖,”說不得旁的,就讓聖上自己拿主意唄。

    期間,太子與晉王都表現得很平靜,似乎左桑和張賀立兩人的一來一往都沒什麼不對。

    景隆帝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晉王前往閩南,待讓臣子們都退下後,留下晉王與太子。

    景隆帝還未說話,太子就笑着道:“父皇該不會擔心,兒臣會多想吧?兒臣可不是那般膚淺之人,本來左侍郎講的也沒有錯,皇叔的確早入朝政,也比兒臣更爲穩重,處事牢靠。只是,誰讓兒臣比皇叔年幼,等過幾年,兒臣也會成長起來。”

    晉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這話不假,誰能才接觸朝事,便如魚得水,當初我也是犯了不少的小錯,被皇兄給指出來。”

    景隆帝更是這般說:“作爲儲君,未來的國君,要做的不光是運籌決斷,還要明智知曉輕重。尤其這政務繁複,不是每一樁都需要上位者親自去做,把控大局也很關鍵。你皇叔日後就是輔佐你的臂膀,切不可因他一時功高勞重便心生猜忌,這是爲君者大忌。但也不可太放任相信臣下,這個度就需要你自己權衡把握。不過,你們兩個互相信任這一點,朕更相信,朕親自教導出來的孩子。”

    “是,兒臣受教。”

    晉王道:“作爲你皇叔,往後得受你差使,現在趁着我年輕多幹些,不過等以後你獨當一面後,我可能還不想費力幹活了,到處遊山玩水去。所以,晟哥兒,你也趁着年少,多努力啊!”

    拍了拍太子的肩,“這當皇帝啊,尤其是一個好皇帝,就得起得早睡得晚,要勤政還要綿延子嗣等等,我看着皇兄每天過的這日子,這好身體就是關鍵,你也得好好鍛鍊身體啊!”

    景隆帝有些奇怪地看着胞弟,“曄兒啊,你這話,最近是不是有些多?”還有些離經叛道之感?

    “朕發現,你最近倒是越發活潑了?”景隆帝看看太子被胞弟一番話說的有些複雜的神情,“你跟晟哥兒講的這些,朕怎麼覺得那麼……不是個味?”

    好似做皇帝成了苦差事一般。

    “隨便說說而已,”祁曄雖然生在這裏,身爲王爺,可並不是醉心權利之人,且如今他已經是幾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可不想被那些臣子們被有異心,“我這也是被方纔左侍郎和張侍奉影響到了,弄得臣弟就好似要跟太子爭奪皇位一般。”

    他還有些懷疑,“臣弟都沒想到,左侍郎這麼推崇我!不過,張侍奉也很維護太子,你這東宮的人不錯。”

    景隆帝反倒覺得,其實正是晉王優秀,才能得到左侍郎推崇,且左侍郎這人說話一貫直白,“別管他們如何了,這做臣子的腦子有時候也想的多,朕還康健着,太子慢慢磨礪也不遲,”就如方纔所說,自己教導出來的孩子何等品行,景隆帝十分了解,叔侄鬩牆的事不會發生,也不需要去假設什麼。

    “可不是麼,皇兄你往後上年紀了,也別這麼拼命了,看看你比同齡人顯老,都是累得,差不多了就讓太子監國,咱們兄弟喫喝玩樂遊山玩水去。”

    景隆帝忍不住嘴角抽了下,舉起桌案上的毛筆,作勢要扔,“才說你活潑了,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朕哪裏就顯老了?啊,告訴你,就算你快二十了,朕想揍你也能揍,居然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了,”說到後來,都忍不住帶了笑腔。

    太子更是憋笑,忍得十分辛苦,接着景隆帝的話說:“也不知爲何,皇叔最近的確很開朗了。都讓兒臣想起幼時的記憶了。”小時候祁曄曾經十分頑皮,太子跟在他後面可沒少看他挨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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