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姑娘被瓜撐到了 >第172章 第172章
    “婉昭儀又比我等還早誕下二皇子,這些年卻居我等之下,許阿昉你覺不出,我卻覺着她不甘心。”

    蘇賢妃今日是存了手帕交友情,與孟皇后說話都用了往日的平稱,越說越替皇后擔憂,“若是她真要爭就起來,太子又這般忤逆着聖上,可真不好說。咱們自然不想看到有那樣一日,可不得不提防啊。可惜我家小四太過年幼,又頑劣不堪,幫不上太子,不然,我也叫他往聖上跟前去爭寵去。”

    “瞧你這話說的,”孟皇后不由嗔道,“怎總說容哥兒不是,多伶俐的孩子,看你這當母妃的整日裏嫌棄人家。”

    蘇賢妃卻好一會兒沒說話,“阿昉,你又不是不知,這孩子本就不該來,當初說好了……”

    “好了,怎還說這種話,”孟皇后打斷她,很是不滿,“既然生了,不管是不是意外得來,就該好好待容哥兒,怎現在還有成見。我看你就是沒盡心照看容哥兒,不然憑你的學識,容哥兒早該在上書房得先生大誇讚了。”

    “是容哥兒自己貪玩,不愛讀書,我能如何,我教也教了,”蘇賢妃卻不認,“你不知道,他坐不住,背書也是囫圇背完,詞不達意,胡亂套用,每次我都被他氣得火大。”

    “小孩子都如此,太子幼時不也這般,慢慢教導便是了,”孟皇后拍拍她的手,“只要你別對他有偏思偏念,方纔那些話往後不許再提,也不許想了。這滿後宮諸多嬪妃,多你一個也讓我多個說話的,也不少容哥兒一個皇子。”

    景隆帝可不止四個兒子了,這幾年,後宮中陸陸續續又添了幾位小皇子,當然也夭折了兩位,也有沒保住胎滑掉,比如許寶林。

    “娘娘,”一位女官從外面進來,要稟告事情。

    孟皇后便示意她講。

    這女官將婉昭儀使二皇子往宣政殿給景隆帝送湯一事稟了一遍。

    女官退出去後,蘇賢妃看着神情怔忡的孟皇后,道:“阿昉,你看我說什麼來着,竟叫我說中了!你呀,可不能太篤定太子這位置坐的穩固,底下幾個皇子長起來,可不好掉以輕心。”

    孟皇后還有些不相信,“不是說二皇子神情不願……”

    “他若是裝出來的呢?”蘇賢妃苦口婆心,“他那個母妃這點算計,能叫咱們看透,可二皇子卻不是愚笨,若故意做出來,怕咱們多想他有異心呢?”

    這話也有可能,可孟皇后覺着二皇子不是那樣心機深沉,想奪太子位的品行,只是,這婉昭儀的確野心不小,居然想取代晟哥兒?

    見孟皇后聽進去了,蘇賢妃拍拍她,“你好生想想,我先回宮了,不然容哥兒不知又折騰大了,底下人管不住他。”

    “好,”孟皇后點點頭,又叮囑兩句,“別太拘着容哥兒,大些就好了。”

    蘇賢妃走後,孟皇后的貼身大宮女道:“娘娘,奴婢覺着賢妃娘娘的話對,若是婉昭儀想要二皇子上位,咱不得不防着。”

    孟皇后卻擺擺手,“若是太子之位這麼好取代,那本宮做什麼都無用,一切只看聖上。”

    她的好意,孟皇后感謝,但蘇賢妃不懂,有時候做得多了,反倒是畫蛇添足。

    “去告訴太子,不必在意二皇子,”孟皇后覺着若聖上看不出來婉昭儀這點子算計,那他也白被先廢高貴妃磋磨一場了。

    景隆帝自然不會看不出婉昭儀的動機,只是看着面前二皇子明顯帶了羞愧神色,他又神色減緩。

    “潤哥兒只比太子小一歲,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早點把親事定下,朕給你挑選府邸,如此你出入辦差也方便。”至於婉昭儀,本就是當初潛邸時,覺着她孃家不顯,不會危及主母身份才選到身邊伺候,本就沒太多情分,往後只養在後宮便是。

    “是,父皇,”二皇子也不敢多說,只乖順答應。

    他與太子只差了一歲,一起長大,情分當親胞兄,也從未肖想過那個位置,誰知道母妃她居然動了心思,還趁着太子被父皇冷落,讓自己來父皇跟前獻殷勤,這樣的小伎倆,母妃偏篤定有用,還逼着他過來。

    看父皇這不就看破了,二皇子到底年輕,只覺着麪皮漲得慌。

    景隆帝看着這二兒子,指點了他一些差事上不足,便讓他退下了。

    從宣政殿出來,二皇子自然要回婉昭儀處說一聲,他也要好好勸勸母妃。

    婉昭儀聽他轉述了景隆帝的話後,又驚又怕,“你,你父皇察覺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呢?

    她也沒讓二皇子做什麼,就幫着自己送了個湯而已,怎麼就看出自己意圖了?

    想到,景隆帝曾經說過,太子只能中宮所出,讓她們這些做嬪妾的都不許動歪心思,不然先廢高貴妃便是下場。婉昭儀嚇得脣色發白,“你父皇說,說旁的了嗎?”

    是不是要處罰她了?

    二皇子看她嚇成這般,很是無奈,“並沒有。”

    他知道,父皇之所以沒有下旨申斥懲罰母妃,也是給自己留了臉面,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見皇后和太子。

    只是忍了忍,到底沒忍住,二皇子道:“母妃,您怎麼會生出那樣的心思?您也沒有那心計能耐,怎麼還敢肖想?我是皇子,日後開府後封王爺,已經很尊貴了,母妃緣何非要去想那不可能的位置?您快息了這念頭吧。父皇沒有責怪已然是開恩。”

    “哦,哦,”婉昭儀本還暢想着往後該如何慢慢籌謀,讓二皇子取代太子,可不過兩炷香就被打到臉上,也後悔起來,可轉念又一想,那大位誰又不眼饞?

    她這麼些年,生了二皇子,卻連個妃位都做不得,不就是因爲孃家低微,一直憋屈着。

    她就想不管是爲了自己,也爲了二皇子,搏一搏那位置,可沒想到纔出手就被識破,她真是備受打擊,她的手段就那麼好識破嗎?

    “好了,母妃知道了,往後別這樣了。”

    二皇子見她知道害怕了,又勸慰了幾句,才告退離開。

    婉昭儀望着二皇子挺拔的身姿,嘆一聲氣,她的二皇子也不比太子差啊!

    宮外。

    祁曄帶着福安公主和陶灼往食珍樓去,才進了食珍樓找了個包廂坐下,便聽到底下一陣喧譁。

    陶灼忍不住走到窗前往下張望,只看到離着食珍樓有百米開外,圍了一小羣人。

    最裏面的人昭容縣主,穿着翻領胡服,手裏正舉着一條馬鞭,居高臨下朝一個穿湛藍色袍服的公子身上揮下去。

    “昭容縣主在下面打人,”陶灼忙轉身對祁曄和福安說,“打的還是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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