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喬毅雖然腸子都悔青了,但現在多想無益,獲得原諒纔是最重要的事。

    葉野還沒說什麼,張姨忽然敲門進來,“毅毅,我找你有點事,你出來一下。”

    喬毅起身跟出去。

    葉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他倆在打什麼官司,十分惹人懷疑。

    其實不止葉野不知道張姨在打什麼官司,喬毅也不知道。特別是張姨一臉姨母笑,還對他擠眉弄眼,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心裏更疑惑了。

    “張姨,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張姨把他拉到門外,捂着嘴在他耳邊低聲說:“你燉的湯燉好了,要我給你盛上來嗎?”

    之前,喬毅爲葉野燉湯被她撞破後,一再囑託她不要說出去。

    張姨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那麼麻煩,但她是個守信的人,一直沒把他的祕密泄露出去。

    喬毅回頭看了葉野一眼,臉色可疑地浮現一抹紅暈,“不用,她都知道了,我自己下去盛。”

    喬毅下樓後,張姨進來陪葉野說話。

    “你們這代小年輕,一天就知道搞什麼浪漫啊驚喜啥的,不像我們那代人,都直來直去,有啥說啥。”

    “你住院的時候,毅毅每天早早起來煲湯給你送去,不僅要以我的名義送,還叫我別說出去。”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不知道真相,這樣做對他有啥好處?”

    事情太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葉野便害羞跟她笑笑。

    喬毅端湯上來了,見張姨在跟說他的事,故意在門口咳嗽。

    張姨起身離開,邊走邊說:“我是搞不懂你們小年輕的心思,哎呀,我就不在這當礙人的電燈泡了。嘖嘖,不知是什麼湯?好香啊!張姨我還從來沒喝過這麼香的湯。”

    喬毅被張姨鬧個大紅臉,把碗遞給葉野,“喝吧,溫度正好。”

    葉野一邊喝湯,一邊用餘光偷偷看他,結果被他發現了。

    喬毅惱羞成怒,但是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小聲嘟囔:“還敢偷笑,你也是當事人好不好?”

    當事人葉野完全沒有當事人的直覺,笑得更歡了。

    好像知道他們和好了一樣,晚上喬震雷和蘇西同時到家,大家一起吃了個難得的晚飯。

    第二天,葉野催着喬毅去上課,可他很固執,怎麼也不願意,還說他認識的兄弟每天都會幫他記筆記,耽誤不了課業。

    葉野對此將信將疑,他便當着她的面給那個男生打電話,讓對方作證。

    如此,葉野也不再逼他。

    整整一個星期,兩人又像從前一樣時時刻刻賴在一起。有時就算只是安靜地在書房看書,葉野也不會覺得無聊,反而很安心。

    喝了一整個星期的湯,葉野總算鬆口要原諒他,喬毅高興地直接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親完,兩人都愣住了。

    青春期以後,他們最親近也不過就是牽牽手,除了上次喬毅情急之下抱住她,他們很少有過於親近的行爲。

    換句話說,他們之間更像是好兄弟或者好知己。

    喬毅漲紅着臉,生硬地解釋:“我就是太高興了,一時沒過腦子。”

    葉野同樣紅着臉,點點頭沒有責怪他。

    喬毅用希冀的眼神看她,捏緊的拳頭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了嗎?你的答案是什麼?”

    葉野搖頭,“我只說我決定原諒你,別的我可什麼也沒說,而且我並沒有收到什麼告白,我只記得有人說想給我煮飯喫,你要是想煮飯,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喬毅愣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在他心裏,那就是告白啊!

    葉野又說:“之前,我可聽我同宿舍的人說,某人和校花在一起了,郎才女貌,羨煞旁人。每天一起上下學,一起喫飯,還把人家送到宿舍樓下,嘖嘖,真的好般配哦!”

    送到宿舍樓下是葉野瞎編的,她就想逗逗他。

    喬毅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做一個百口莫辯,只乾巴巴地說:“你宿舍的人不是好人,你別聽他們瞎說,都是冤枉我的,我跟校花只是認識,絕對沒有其他關係。”

    葉野斜眼睛看他,“真的只是認識?我那天看到你和人談笑風生,嘴角都要咧到太陽穴了,你不會想說我是瞎說的,說我不是好人吧?人人都說眼見爲實,我看到的難道還是假的不成,總不至於我有精神病,那些都是我幻想出來。”

    葉野的嘴吧啦吧啦地說,語速比機關槍都快,聽得喬毅腦仁發脹,不住地流冷汗,此刻恨不得自己身上長出十張八張嘴,好爲他解釋解釋。

    葉野一口氣說了個痛快,把這段時間心裏藏的事一股腦倒出來,也不管喬毅接不接得住。

    問題太犀利,喬毅確實不太接得住,“你說的問題太多了,我要慢慢理一下。”

    葉野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等他解釋,也不催促。

    然而等喬毅理清頭緒,想好措辭,剛說了一個字,葉野說:“我可不想被人說是小三。”

    “小三”的字眼刺得喬毅心口泛疼,“怎麼可能,就算說我是小三,我也不會讓人說你是小三。”

    葉野挑了兩下眉,不言語。

    喬毅:“你口中的校花叫做顧書婷,她是我媽同事的女兒,暑假我有次去研究所,不小心碰上的她,聊了幾句。說真的,我當時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說到此處,葉野出聲打斷,“所以你沒記住人家的名字,只記住了人家的長相是嗎?”

    喬毅大聲叫屈,“你這話就很沒道理,我連人家的名字都沒記住,如何記得住她的長相?”

    葉野:“那你後來爲什麼和她一起上下學,還一起喫飯?全校全是你倆的八卦。”

    喬毅沒有正面解釋,而是用怨婦的眼神癡癡地看着她。

    葉野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推他一下,“有話就好好說,你這個樣子能嚇死個人。”

    喬毅:“還不是因爲你,我讓你氣得每天喫不下飯、睡不着覺。你倒好,該喫喫該喝喝,一點沒受影響,還對着別的男人笑開花。人就幫你提個箱子,你笑得不知多燦爛。”

    葉野被他說得發懵,過了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吳軻,頓時很無語,“我哪裏對人家笑了,我只是禮貌說聲謝謝,你少誣賴人。”

    開學那天報到時,家裏四個人送她去學校,根本不需要人幫忙提行李。吳軻太熱情了,葉野只好把一隻箱子讓給他提,過後她不過客氣地給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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