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十七章 雙劍合璧
    夏澤憑藉着頑石境武夫修爲的強悍體魄,向着南邊一口氣跑出了三裏地,在某個茂密的草窩處,隱藏住身形。

    云溪鎮北臨馬哭墳,東邊去往大周,西邊比鄰大齊。嚴崧和錢戴本想騎着快馬迅速逃向大齊,只要讓他們順利進入大齊境內,就如同石沉大海,在想抓住他倆可就難了。

    經歷了夏澤這一搗亂,想要再度奪回何夕,儼然已經成了妄想。夏澤倚靠在大樹上,從樹洞裏取一壺淨水,大口大口喝下。

    背後的山脊處,那個殺氣騰騰的男人,正一步步的逼近,時不時有樹木倒塌的巨響和鳥獸悲鳴的聲音傳出。

    胸腹之中,心跳聲如仙人擂鼓,夏澤大口大口喘着氣。

    回想起剛纔與嚴崧廝殺之時,有個聲音在他心湖之中響起,提醒他分散嚴崧的注意力,用他的血來引動掛墜的神通,從而引起了那匹駿馬的蛻變,而那顆掛墜居然還帶來了意外之喜,嚴崧所中的正是李猷身上的毒。

    最後那個聲音還提醒他不斷往南邊跑,夏澤一直覺得那個聲音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出來!小雜種,今天你跑不掉的。”嚴崧又徒手劈碎一棵參天古樹,厲聲道。

    爲了避免云溪鎮的村民在森林中迷失,遭遇野獸,獵戶會在森林裏留下一些弓箭和水。

    夏澤從樹洞之中,取出一把平日裏捕獵用的木弓,還有裝有三把箭矢的箭袋,緩緩探起頭,那男人顯然已沉浸於仇恨與瘋狂中,手持巨斧,一斧子橫掃而出,地上的大片草皮連同土壤,像是一片被人揚起抖灰的地毯,飄至半空。

    嚴崧忽然停下動作,自腰間取出一個葫蘆,一隻只黑蜂飛向天際,轉瞬間遮天蔽日,黑壓壓一片,四散開來。

    黑蜂所到之處,嚴崧皆有感應,周遭樹叢、草堆、洞穴,夏澤藏身之處正一點一點的被縮小。

    三隻黑蜂夾雜着嘈雜的嗡鳴聲,向着夏澤的位置飛來。夏澤回手從箭袋之中取出一根箭矢,箭頭用某種樹木的汁液浸泡過,能夠麻翻一般體型的小獸而不致死。

    搭弓,放弦,嗖的一聲,箭矢應聲而出,射向嚴崧心口。

    嚴崧嗤笑一聲,在箭矢離胸膛僅有三寸之時,紫色大手將飛馳的箭矢一把抓住,微微發力,箭矢斷成兩截。

    “找到你了。”

    怎料夏澤藏身之處,又是一道箭矢射出。

    嚴崧再度抓住箭矢,將其折斷,料定了夏澤還會再射出一箭,嚴崧身形如雷,暴掠而出。

    果不其然,又有一道箭矢射出,嚴崧神態輕蔑,已在心中幻想如何將那野小子碎屍萬段,伸出斧子就要將箭矢斬斷。

    噗的一聲,嚴崧倒飛而出,被那根箭矢射中肩膀,釘死在樹上。汩汩鮮血自傷口之中不斷流出,所幸沒傷及要害,但相較於肉體上的傷痛,嚴崧更多的是不解,這怎麼可能?

    就在剛剛,那道箭矢像是突然加速,讓勢在必得的他撲了個空,嚴崧定睛一看,箭矢尾部,赫然貼着一張青色符籙。

    “神行甲馬符?”嚴崧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混小子!”惡狠狠拔出箭矢,連帶着背後的樹木一同被打成漫天飛舞的木花,雙足再度猛然踏地,向着夏澤逃竄的位置,拼命追去。

    夏澤猛然回頭,看向瘋狂的嚴崧,他特意帶着嚴崧往這邊跑,有個重要的原因。

    云溪鎮南邊這片茂密的森林,時常有野獸出沒,鎮上不少獵戶在草窩深處佈下了捕獸夾和陷阱,並留下了只有當地人能看到的記號。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嚴崧一腳便踩進了那個粗大的捕獸夾,只是那銳利的鋸齒像是啃在了一塊生鐵上,輕輕一跺腳,便炸成碎片。

    夏澤罵了句娘,慌不擇路中,腳底一滑滾下了山坡。

    等他好不容易撐起身子,嚴崧那個怪物已經出現在半山腰。

    “給你個機會,磕頭認錯。”嚴崧說道。

    “憑我剛纔所作所爲,就是磕上一千個響頭,你多半也是要弄死我的,所以還是免了。”夏澤眯眼笑道。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錢袋子要是有你一半聰明也不至於總是把我氣個半死,原本要將你碎屍萬段,現在老子心情好多了,尚且開恩給你留個全屍。”

    那一柄誇張的巨斧,斧背之上,匍匐着一隻面目可憎的鬼頭,嚴崧高高躍起,濃烈的殺氣凝聚成實質,破空之聲過後,一團熊熊烈焰在斧子上燃起。

    夏澤已經默默計算,這一斧子他如何去擋,無論怎麼推算,結果都是他夏澤必死無疑,於是站在原地,架起離火八荒劍,積蓄劍意。

    他幾乎已經能感覺到那一把開山斧上火焰傳來的炙熱,嚴崧眉目之中,絲毫不遮掩得勝的快意和對夏澤佩劍的貪婪。

    身後忽然飛出一道青色倩影,搶在夏澤之前,一劍遞向巨斧,劍斧相向。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嚴崧眉頭一皺,卸去勁道,身子向後滑去。

    青色倩影一個騰空後翻,退至夏澤身邊。

    “木姑娘!”夏澤大喜。

    木桃看着那一身狼狽的少年,原本還有些心疼,但不知怎麼的,一伸出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剛纔你爲什麼不躲,你不是喜歡逞能嗎?剛纔要不是我,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夏澤一隻耳朵被攥在少女手中,疼得直掉眼淚,臉上卻是滿滿的真誠和欣喜:“因爲我知道木姑娘一定會來找我啊!”

    木桃氣一下子就消了,心中罵了句這傻子。

    又挺起胸膛,神采奕奕,問道:“怕不怕?”

    那少年倒也耿直:“有木姑娘在就不怕!”

    當即擺出架勢,就要使出那套劍法。

    “停停停,不要在我面前再用這套劍法了,怪彆扭的。”

    夏澤表情有些尷尬,木桃忽然又擺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劍招。

    木桃看他一眼,掩面一笑。

    “我的意思是,我家的劍法分男練女練,女本陰柔,要壓着裙,攆着步子,步子不能太大,但暗含殺機,招招兇狠,滴水不漏。”

    木桃心念一動,頃刻間已殺至嚴崧身前,一套凌厲的劍花暴風驟雨般落下,嚴崧以巨大斧面爲盾,橫架格擋,他的面色越發凝重。

    同一套劍法,他根本不可能會給這小子完全施展的機會,可在這小妮子的手中,殺機四伏,雨點般的劍氣沖刷在斧面之上震得他虎口微微發麻。

    但那銳利的劍氣又怎會這般簡單就能應對,斧面之下沒能防禦的雙足,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淋漓。

    嚴崧大吼一聲,震出體內聚集的罡氣,將木桃強行逼退。

    他怒目圓睜道:“你這小丫頭竟然是劍修?我與你無冤無仇,這小子是你什麼人,爲什麼要阻撓我?”

    木桃卻沒有理會他,換了一個劍架:“男子劍法,至剛至陽,步履似盤龍臥虎,大開大合。”

    夏澤一雙眸子神光流轉,看着木桃再度殺向嚴崧,一道道雄渾劍氣,砍得那把巨斧,火光四濺。他自然而然的持劍,跟隨木桃的身影,學習另一套劍法的神韻。

    七年前,所有來到云溪鎮的宗門都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夏澤雖然煉氣天賦或許真的不敢恭維,勝在一雙神眼過目不忘,看一遍便能學七八分神似!

    他學劍極晚,但天賦之高,萬夫難擋!

    夏澤怒吼一聲,邁着新的劍步,刺出契合自身的全力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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