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二十四章 天君泰然
    魏魚寒長吁一聲,馬兒略微停下腳步。

    鮮衣怒馬,百花見也羞煞,木桃翻了個大白眼。

    看着美人對他報以冷眼,身旁還有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泥腿子,魏魚寒心中說不上的苦楚。

    於是將矛頭轉向夏澤:“喂,我們之間還未分勝負,上次那位老人出手救了你,這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敢和我分個高下麼?”

    木桃徹底怒了,擡起頭望着魏魚寒,冰冷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爲什麼總纏着我們?你不是要打架嗎?那好,先打贏我。”

    魏魚寒心如刀割,說出了他心中聖賢道理所不容的狠話:“喂,泥腿子,你只會躲在女人身後嗎。”

    夏澤臉色如常,只是後腳跟微微發力,就在這時,魏魚寒胯下馬兒驚恐的嘶吼一聲,抖了抖身子,隨即飛起一腳,魏魚寒哇的一聲,整個人栽進了水裏。

    岸邊,有個臉色還有些蒼白的藍衣少年,偷偷將彈出石子的手指藏於背後。

    夏澤咧嘴一笑,向着李猷豎起了大拇指。

    “哼,打擾我釣魚。”李猷冷哼一聲。

    符契樂呵道:“你出手,不是因爲他嘲諷夏掌櫃?”

    “多事。”

    遠處那數百名人馬,眼見魏魚寒落水,火急火燎縱馬而來。

    爲首那人正是徐渾,他身後,數十名騎兵,馬蹄聲如雷,圍繞着李猷、符契。

    將官模樣的男子看了一眼落入水中的魏魚寒,樂的牙花子都快露出來了,但還是示意身邊隨從裝裝樣子。

    一名士卒拔出腰間朴刀:“大膽,膽敢傷我家少主!”

    李猷橫眉冷對,手心有髮絲粗細的紫雷縈繞,想動手,好啊,從他進入云溪鎮遇到林露清之後,他可就憋着一股火氣呢,真當他李猷是軟柿子人人都可以捏一下不成?

    木桃雙眼微眯,對着身邊的夏澤輕聲說道:“那個統領模樣的,應該是個煉氣士,殺氣很重,待會動起手來,可要防着點他。”

    “杜統領,他們都是我魏魚寒的朋友,小打小鬧,不礙事,我有些事要和幾位朋友談,請杜統領先行一步,我隨後趕上。”

    魏魚寒從水裏走了出來,河水把他的衣服裝的滿滿當當的,看起來像是喫胖了好幾十斤,他一邊說着,邊從容的把袖子擠幹。

    “既然是魏少主的吩咐,那杜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於是攜帶一衆人馬,揚長而去。

    魏魚寒全身溼透,髮絲凌亂的貼在臉上:“木姑娘,魏某方纔失言,衝撞了姑娘。只是此行兇險,木姑娘跟着我們的隊伍會安全些。都是我家的軍隊,不會傷害姑娘,彼此之間也有個照應。”

    木桃眼神放鬆了些許:“謝過你的好意,我們真不熟,大可不必如此。”

    前半句稍稍讓他寬心,後邊兩句讓他透心涼。

    魏魚寒神色黯然:“這樣嗎.....”

    他頹然轉過身,就連瞪一眼讓他落水的始作俑者的力氣都沒有了。

    徐渾牽着一匹馬來到魏魚寒身邊,那個傷心至極的人,踩着馬鐙,上了馬後,就雙眼無神的望着天空。

    “本來這個時候,我是不該觸你的黴頭的,可我就是不明白啊,你魏魚寒在大齊洞京,何等的風光,多少女子將你視作夢中情人,可你爲何偏偏要自討苦喫,爲何偏偏要在木桃這棵樹下撞死呢?”

    徐渾在前邊牽着馬,口氣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魏魚寒用靈氣蒸乾了衣物,這會臉色纔好些:“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就像是從見到木桃的那一刻起,就有個人把我的心栓在她那裏了,我也知道我自己這樣很傻,可木姑娘有一件事沒說錯。”

    “嗯?”

    “她和我的確不熟,所以是我太莽撞唐突了些。每次遇到她就關心則亂,現在想起來真是傻里傻氣。”

    “知道就行,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德行,以後在心儀女子處興許能少挨幾刀......”徐渾自顧自說道。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馬兒休息的差不多了,夏澤一行人這才動身趕路,天邊下起了一場貴如油的小雨,這在盛夏可真是難得。

    “謝謝啊。”夏澤騎着馬,趕上李猷,笑着說道。

    “謝什麼,我只是單純看他不順眼。”李猷沒好氣道,他有些煩夏澤。

    剛纔和符契在河邊待了許久,這鄉野處的小河不比別處,要麼魚兒小如貓魚,要麼就乾脆喫掉邊角餌料卻不咬鉤,符契心大,反正有乾糧。

    結果夏澤往旁邊一坐,不一會就吊起一條三四斤重的鯉魚,全身烏黑,生猛的直抖水花,讓李猷符契二人直接愣在原地,久久無言。

    沿着山間大道又走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童子峯下,一路上看到不少云溪鎮鎮民與外鄉人無功而返,倒也相安無事。

    童子峯下大霧瀰漫,通往馬哭墳的飛蝗度,河水湍急兇險,稍有不慎就會落入水中,怕是神仙也未必救的回來,此處已有不少人在此安營紮寨,等到大霧散去再進山。

    那數百名軍士佔據了一個能夠居高臨下的山坡,生火做飯,魏魚寒遠遠就看到了木桃,只是再三猶豫,沒有過來打招呼。

    大帳內,杜江川擦拭着愛刀,被風沙和歲月打磨得有些棱角分明的臉上,偶爾閃過一絲陰狠。

    “這場大霧何時才能散去?不要試圖騙我,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在他對面,那個黝黑漢子誠惶誠恐:“將軍,小人不敢,並非小人刻意拖延,實在是此地天氣變幻無常......”

    “滾出去!”杜江川怒喝一聲。

    “是.....”

    一名士卒走進帳內,拱手道:“將軍,禮部侍郎徐然之子徐渾求見。”

    “讓他進來。”

    徐渾掀起簾子,不等杜江川招呼,隨手拿起一個墊子坐了上去,笑道:“我帶着厚禮,杜統領不賞杯酒喝?”

    “酒就免了,此地風疾,徐公子喝了酒不慎落進江裏,要是再有個好歹,徐侍郎問責下來,我杜江川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

    杜江川話裏帶着話,若是魏魚寒,他還得裝出幾分敬重,裝的不像也無傷大雅,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子,他還真沒放進眼裏。

    “杜某倒是對徐公子這份大禮感興趣,無事不登三寶殿,徐公子就開門見山吧。”

    徐渾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大布袋,抓着袋口,嘿呦一聲,將袋中之物丟向杜江川。

    袋中竟是個手腳被打斷的士卒,幾乎奄奄一息,杜江川心中一陣惡寒,驟然揮起一掌,拍在那人天靈蓋上,那個可憐的傢伙頓時沒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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