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一百四十章 有勞林姑娘了
    一回到府衙,夏澤便將一行人聚集到一處。

    衆人本就一肚子疑惑,一聽到夏澤說要給衆人喂拳,頓時都愣住了。

    “我思前想後,覺得此次三妖圍城定會是一場苦戰,徐大哥、阿玉、還有白呂都是武夫,所以乾脆趁着這個機會,我們相互切磋一番,若是機緣巧合之下,拔高個一兩境,對於守城也有好處。”

    白呂和阿玉對視一眼,對於夏澤的拳法他們一向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同時一條船上的主僕,一直未曾有機會領教,雖然好奇夏澤的拳法傳承爲何能夠讓他只有四境便可匹敵六七境武夫,但要僅僅一次喂拳就能拔高個一兩境,莫不是有些看不起人了?

    徐修竹擦拭着佩劍,躍躍欲試道:“好啊,我早就想要領教領教阿澤的拳術了,誰先來,若是無人敢上前討教,我徐修竹就先去搶個頭彩。”

    “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夏澤負手而立,將鞋面使勁在地上蹭了蹭,然後將四張符籙散出,“你們三位一起上,無論是用道法還是劍法、拳法都無妨。”

    四張符籙各自飛往院落四方,貼在牆上,很快散發出淡淡金光,這樣一來只要衆人出手不會太過分,便不會危及這府衙院落。

    三人臉色微變,同時站了起來,細看之下,阿玉眼中燃起狐火,而白呂手心緊握的電光,幾乎要腳邊的青草點燃了。

    “阿澤,你做事的出發點是極好的,就是這話不中聽,實在是不中聽啊。”

    道一聲當心了,率先殺出,一劍劈向夏澤面門。

    同行角力,留力不留技,徐修竹倒不至於自信到敢硬接夏澤堪比激雷的一拳,循序漸進是最爲保守的。

    夏澤嘴角微翹,真氣遊遍全身,頓時如同離弦之箭,不進反退,凌空一掌,拍在刀鋒側。

    一陣音爆聲響起,長劍被打得脫手飛出之後,夏澤沒有選擇留手,果斷一擊撐捶轟出。

    徐修竹似乎要有準備,迅速向後掠出,後手翻後一手撐地,重重踢在倒飛而出的長劍之上。

    夏澤看着那飛旋而來如同風車一般的長劍,眼中有些讚歎,只是下一刻,徐修竹只覺少年在遠處的身影一晃,像是一道斜斜的青煙,便下意識的將腦袋往旁邊一歪。

    砰然一聲,徐修竹耳邊傳來震耳發聵的拳罡聲,雖因有符籙保護未能一拳轟碎磚牆,卻也搗的整個金色光幕,波光盪漾,轟隆作響。

    徐修竹背後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但不等他緩一口氣,轉眼殺到的夏澤暴喝一聲,拳峯抵於金色牆面之上,一拳劃落,那面金色光幕,竟有像一張被刀鋒劃破的宣紙,出現了了整齊的豁口。

    千鈞一髮之際,徐修竹單足立地,另一腳提膝迅速點在夏澤手腕,打的他手腕不由得微微擡起,偏移的拳罡傾瀉而出,然後將光幕打的晃盪不止,這纔沒有一拳打爛他的肩頭。

    徐修竹現在急需迅速拉開距離,先前那一記踢劍是試探的同時,也是因爲他不想佔太多夏澤的便宜,他也有作爲一名武夫的驕傲,況且他還是一位五境武夫。

    徐修竹迅速退後兩步,匆匆換一口氣,然後一擊橫拳擺出,夏澤一手護於額前,一手立肘,使出了一個綁手格擋的拳架,卻未曾想還是被這股蠻橫力道打得橫移兩步。

    徐修竹大喜,要知道他除了平日裏勤練劍術,對於拳法也有小小涉獵。

    雖然盧衣巷會的拳法不多,但是某日酒過三巡之後,一身燥熱,於是便在下着大雪的院落內舞槍散酒,等到一同槍法打完,滿園積雪消融,牆上有密密麻麻的拳影,而他已是大汗淋漓,酒氣盡散,這才發現自己竟沒有持槍,於是稍作改良,纔有了他這一套脫槍爲拳的拳法。

    出拳如落雷炮火,崩拳勁力,與夏澤的撐捶有異曲同工之妙。

    眼見一擊得手,徐修竹大步跟上,輪番出拳轟在夏澤上中路,後者竟是勉強應對。

    暴喝一聲,一擊崩拳再度砸落在夏澤用以抵擋的手臂上,將他轟飛出去。

    何煦、白呂、還有阿玉都面色大變,唯獨只有坐在一旁的潘朝,滿臉疑惑。

    怎料就在這時,橫飛而出的夏澤,迅速伸出雙手,猛地抓住徐修竹回撤的拳頭,順勢一拉,身形猛飛,然後如同猿猴攀爬大樹之形,雙足分別纏繞在徐修竹左右兩膝膕窩處,紋絲不動。

    徐修竹頓時慌了神,夏澤這番舉動令他不能力從地起,甚至連搖身閃避夏澤的拳罡都辦不到。

    果不其然,只是瞬息,徐修竹便剛覺腰腹之上,被夏澤迅速點了兩拳,不是普普通通的兩拳。

    那一瞬間徐修竹眼前彷彿有數不清的電光火花閃過,然後就是中拳處傳來宛如有數千只毒蟲毒蜂叮咬的疼痛,先是一小片,然後便迅速傳遍全身。

    周身筋脈像是被火燒過,甚至連先前未來得及吐出的混濁真氣運行起來都遲滯了,接二連三的撞擊在閉塞的竅穴內,進一步加深了他的疼痛。

    何煦和潘朝看着不斷痛苦哀嚎,滿地打滾,反覆昏死疼醒的徐修竹,頓時只覺頭體發麻。

    夏澤緩緩收拳,有些擔憂的看着徐修竹,實際上他已經收力了,那兩拳約莫也就六成的力,若是他一味顧慮着不要誤傷了徐修竹,那便達到不了喂拳的效果。

    況且這相比他在拳法幻境裏挨的拳頭,只能說是滄海一粟。

    林露清提着板凳,先是繞着院落走了一圈,看着夏澤所畫符籙,讚歎有加,雖然某些位置太過中規中矩,但出彩之處更甚之。最後,她打着哈欠,走到何煦身邊,將板凳放下一坐。

    何煦和潘朝,頓時噤若寒蟬。

    不等夏澤開口,身後二人已然出手。

    夏澤微微偏頭,躲過一擊兇險無比的狐火,而後便聽到耳邊響起一道嘈雜的電流,腰勁一擰,力從地起,一擊左右伏虎探掌,一高一低將迎面攻來的二人雙雙架住。

    阿玉身後長出四條毛茸茸的狐尾,迅速發力,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彈出。

    夏澤趁勢猛踏地面,以鐵山靠之姿,狠狠地撞在白呂身上,將他用力的撞飛出去。

    光幕處一聲巨響,漣漪四起,等到那個緊貼光幕之人緩緩滑落,光幕之上留下了一張猙獰的面目印子,下半部分呈現出瀑布傾瀉之勢。

    夏澤猛地轉身,阿玉凌空飛起,一雙修長玉腿,接二連三的踢向夏澤。

    凌空出拳,是武夫大忌,一旦敵人抓住這個間隙施以殺招,很難有閃避的空間。

    可幾乎每一腳,都會有一道道青色的狐火,在夏澤身上燃燒。這狐火不是凡火,專以靈氣真氣爲燃料,只要二者沒有徹底枯竭,便不會熄滅。

    轉眼間夏澤上半身就被烈焰吞噬,火光沖天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竟然硬生生扛着滿身烈焰,一把抓住阿玉的腳踝握住,然後甩了出去。

    夏澤纔剛剛熄滅一身狐火,就發覺脖子上一涼,竟是阿玉用兩條大白腿鉤住了他的脖子。

    潘朝一把捂住了何煦的眼睛,而他自己眼神堅定望向那一抹春色。

    林露清愕然起身,又不情願的坐下。

    阿玉騎在夏澤脖子上,嗤笑一聲,仰頭向後倒去,這一招極其陰狠。

    就在夏澤即將被阿玉的擒技放倒之際,他怒喝一聲,一手撐地,以一個狠辣的烏龍絞柱,迴旋起身順帶着將阿玉甩了出去。

    等到阿玉從眩暈之中掙脫出,剛要起身,額前便重重捱了一擊。

    這一次,三人足足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先後醒過來,不過好在三人都未傷及筋骨,因此夏澤沒有耗費歲月蟬太多靈氣便治癒了他們傷勢。

    徐修竹向夏澤豎起大拇指,回想起先前的那陣鑽心蝕骨的疼痛,還是後怕,但是冥冥之中,感覺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明悟,與先前修煉的劍意,連接在一起,只要能夠一隻喂拳,相信破境不會太遠。

    三人整裝待發,準備和夏澤進入下一輪的交手。

    就在此時,一直坐在一旁的林露清突然起身,滿臉鄙夷,冷聲問道:“你們這也算喂拳?”

    此話一出,除了阿玉一臉的不屑,其餘幾人皆是面面相覷,夏澤尚未使出全力,就已經將他們弄得痛不欲生,真正的喂拳,豈不是會丟了半條命?

    “你和他們太熟,出手自然會有所保留,他們感受不到壓力,抱着反着你不會真的殺死他們的念頭,那就不是純粹的喂拳,而且進步極慢。”

    “我幫你練練他們,你歇着吧。”林露清走到院子中央,莞爾一笑。

    夏澤愣了愣神,點頭道:“好,那就有勞林姑娘了。”

    路過林露清身邊之時,夏澤低語幾句,然後將歲月蟬遞給林露清,拉着何煦離開了。

    徐修竹冷汗直流,夏澤那小子先前拉着何煦走的時候,背影那叫一個倉皇,彷彿怕是會被濺一身血似的,明顯是做賊心虛啊。

    潘朝木木的杵在原地,滿頭大汗的向着以什麼藉口逃離,夏澤與林露清說的話他聽清了,別打死就行,可以的話儘量別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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