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一百六十章 黃粱飯好喫麼
    “呂純陽,我的陽神已經被你一劍斬破,剩下個陰神苟延殘喘,不如你就此做個順水人情,把我放了吧。”黃龍趴在地上,眼神躲閃,不敢去看夏澤,而是苦苦哀求呂純陽。

    “放了你?那就得看這位小哥如何處置你了。”呂純陽輕搖摺扇,笑意盎然。

    黃龍如獲大赦,轉念一想,先前對這小子下了死手,現在想要從他這換一條活路,若是不掉那麼八兩肉,恐怕是有點難啊。

    但比起夏澤,黃龍實際上更不相信身爲修道之人的呂純陽,道門之人,講究一個清靜無爲,心性灑脫自在,說的難聽點,那叫喜怒無常,保不準將他一身法寶錢財洗劫一空之後,隨手一掌就將他拍死了。

    夏澤始終無言,唯獨呂純陽說出讓他決定黃龍生死之際,眼神稍稍有些變化。

    黃龍打量了一番夏澤的神情,細細琢磨,然後一臉諂媚道:“這位小兄弟,先前是我不對,大錯已然鑄成,我也無話可說,只要你願意饒我和我的弟子一命,我即刻帶我的弟子滾的遠遠的,大齊太子那邊,我會親自與他疏通,保證你這一路安安穩穩,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

    少年盤坐於地,翻了個白眼。

    一道劍光落下,瞬間刺破了黃龍三丹田之一。

    黃龍捂着胸口慘叫連連,不住的在地上打滾。

    呂洞賓身邊盤桓着飛劍,一步一步走到黃龍身前,用摺扇一下又一下的砸他腦袋,笑罵道:“黃老前輩真是高風亮節,哦不,巧舌如簧啊,死到臨頭了,愣是一毛不拔,把檯面上的事情挪動一下,然後重新擺放回臺面上,當做你的順水人情,你這不就是借他人之囊,慷自己之慨嗎?”

    他站起身,負手於後,走到吞天身軀邊緣,凝望整座縹緲洲,然後說了一句讓夏澤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豪言壯語。

    我呂純陽就在此處,劍也在此處,大齊王朝想動這少年?我倒要看看,大齊的江山社稷,夠不夠硬。大齊的千軍萬馬,能跑掉幾人。

    頭頂忽然傳來一陣疾馳風聲,比夏澤此刻身處高空吹來的風,聲響還要大,他循聲望去,蒼穹之上,不知幾萬裏,有一道龐大如山嶽的白色劍光,呼嘯而過。

    白光自遙遠的天外天,向着大齊洞京的方向,一閃而逝。

    天空像是被那道劍光齊整的一分爲二,夏澤死死捏着衣袖,無比震驚,而疼得死去活來的黃龍,瞧見這一幕,臉色愈發慘白。

    頃刻之間,那道劍光跨越千里,一舉浮現在洞京皇城上空。

    洞京城內,早已是亂作一團。

    茶樓內飲茶賦詩的人,街邊做小生意的小販,聽到一陣雷鳴般的破空炸響,擡頭一看,只見一把長數萬丈的巨大白色長劍,懸停在洞京山空。

    只見劍鋒,不見劍柄。龐大的劍氣颳起颶風,將洞京上空的白雲,悉數削去。

    萬民納頭便拜,不知是福是禍,口中唸唸有詞。

    真仙顯靈了。

    一夥官兵騎着高頭大馬,從別處趕來,將跪地叩頭祈求平安的百姓驅散。

    最後才發現,原來那把莫名其妙出現在洞京上空的大劍,劍鋒直指之處,正好是洞京皇城。

    那位許久不曾日理萬機的大齊皇帝,今日剛好早起,他端坐在高高城樓之上,感受着撲面而來的肅殺劍氣,枯瘦的手臂微微顫抖,最後竟不慎讓手中茶杯摔落。

    “爹......”身旁那個身着華服的清秀少年滿臉擔憂,又好像是心有愧疚,眼神躲閃。

    “丟人啊,幾百年的祖宗基業,叫人拿劍指着皇陵,若是今日無人能夠阻擋他,我今後又有何臉面執掌江山社稷,有何臉面下去見列祖列宗......”

    男人背對着大齊太子魏飲溪,背影彷彿遮掩了全部照進閣樓的光亮。

    魏飲溪嘴脣微動,就要將自己的罪責全盤托出,卻不料一直站在一旁的曹兵悄悄拉住了他一片衣角,然後向前走出一步,拱手道:“請陛下放心,今日絕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擾亂皇城安寧。”

    那位大齊皇帝,不轉身也不言語。

    曹兵快步上前,走到閣樓憑欄處,暴喝一聲:“大齊禁軍何在!”

    須臾後,滾雷般的應答聲響起,無數身穿鎧甲,手持兵器的兵馬迅速集合,就連矯健的駿馬都佩戴着些許鐵甲。

    日光映照在冰冷的鎧甲之上,光芒不輸那道浩瀚劍光,而曹兵踏空而來,落在陣子中央,執劍而立。

    剎那間,放眼望去,皇城內的琉璃瓦上,被人放置的小獸,開始噴吐出虹霞光彩,這座守護了大齊皇城三百餘年的保龍大鎮,緩緩升起,化作一個明黃色的圓球,將整個大齊皇宮,牢牢護在其中。

    徐渾臉色慘白,連連咳嗽:“曹大人,這大陣,當真能夠抵擋得住這道劍氣嗎?”

    曹兵看了他一眼,輕蔑一笑,重新擡頭望向大陣,自信滿滿道:“一位十二境的陰陽家仙人耗費數年之久,窮盡數算之學,嘔了十幾斤血才擺下的大陣,若是連這劍氣都擋不住,我看他也別覬覦那什麼國師之位了,乾脆去奉旨喫屎好了。”

    徐渾自嘲一笑,曹兵所言非虛,這座大陣,自皇都建成三年後建成,庇佑此處三百餘年的,期間風雨不侵,雷火不近,每十年就要請一批山上高人修繕維護大陣。

    “況且若是這大陣被破,還有我曹兵呢,我還真想試試我這十一境的修爲,擋不擋得住這一劍。”曹兵滿臉春風得意。

    徐渾隱祕的扯了扯嘴角,而後問道:“在那之後,如何處置那個身負天道饋贈之人?”

    曹兵再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讀了那麼多兵書,還不知道什麼叫未雨綢繆?有些事,在顯露苗頭之時,往往就可能決定一件事的最終走向,我們這些用兵之人,就是要把任何可能威脅到國詐的苗頭扼殺掉。就好比天道饋贈,對於武夫、修士。可遇不可求,但是我們未必能保證每一個天道饋贈者的心思都是好的,爲何要修道?不就是貪戀長生久視?佛教降伏心猿,道家斬去三尸,偏偏有心性不佳,道德敗壞的人,高不成低不就,飛昇不得,滯留在人間,久而久之就有可能顛覆一個王朝。佛道之爭,常常把丹家修道煉氣之人比作守屍鬼,這個我是贊同的。所以我處理這類事情的時候,不會留餘力,能殺則殺。”

    曹兵以心聲對徐渾說道:“這次危機過後,你和二皇子,最好能夠到我的軍營歷練一番,不是走個過場,而是真真切切的,眼關鼻,鼻觀心,就當作砥礪心性。相信我,不久之後,魏飲溪和魏魚寒將會有一戰,奪得皇位的關鍵,就在於誰能夠掌握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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