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夜襲變埋伏
    大齊營地,一束幽綠微光陡然升空,在那之後便散作無數光點。

    天上彷彿下了一場細雪,而戰至正酣的兩方人馬,渾然不覺。

    一名大周的武夫高高舉起大斧,氣府內的真氣迅速從竅穴灌輸到雙臂,縈繞在巨斧之上形成黑色的罡氣,而在他身前,是一位不慎被屍身絆倒的大齊士卒。

    周遭的大齊士卒,想要抽身前來解圍,卻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這驚天動地的一斧就要劈下,身前那幾名大齊士卒皆是滿臉震驚和絕望,電光火石間,臉色又趨於平淡,已然放棄了掙扎。

    尋常士卒,在兇悍武夫面前,尋常人等太過薄弱,就像是隨手能夠捏死的螞蟻。

    可就在那一剎,那名高舉大斧凶神惡煞的武夫,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身形一遲頓在原地。

    那名大齊士卒,瞅準機會,猛然站起身一件洞穿了那名武夫的心臟。

    直到那名武夫躺倒在地上,徹底沒有了聲息,劫後餘生的幾名武夫才嗅到了周遭有一股股淡淡的花香。

    噗的一聲,一粒螢火從那具武夫的屍首之中飄出,一道如同老樹根莖一般的樹枝從那具屍身之中,驟然升起,形成一顆粗壯的大樹。

    不僅僅是這一頭,放眼望去,戰場各處,遍地開花,幾名自持手段兇狠的大周武夫,還未弄清楚狀況,便被體內的微光汲取了真氣,然後長出一顆大叔。

    乾癟的人皮,就這麼被撐大,遠遠看去像是粗壯大樹附着了一件衣服,令人毛骨悚然。

    突如其來的變故,大周大齊兩邊的人馬皆是膽戰心驚,但是漸漸的便有人發現了,出現這詭異狀況的,無一例外都是大周的武夫士卒。

    大週一方在瞬息之間,已然呈現頹勢,一名手持長槍的武夫眼見大事不妙便想抽身開溜,卻不料在這一剎那頭頂一聲天雷炸響,一道銀色身影瞬間從天而降。

    那人頓覺脖子一涼,而後便是難耐地天旋地轉和碰撞,耳邊盡是猛烈的風聲和嘈雜的戰馬嘶吼聲。

    那顆滾在地上的頭顱,閤眼之前看到的最後的畫面是,一身殺氣的魏魚寒身騎戰馬,一劍將他整個身軀劈碎。

    一顆顆大樹,在頃刻間消散,然後迅速以微光的形式收束於天際,化作一把幽綠色的飛劍。

    “皇子神威無敵!兄弟們,隨皇子奮力殺敵!”有人被這一幕震撼的無以復加,頓時驀然高呼。

    魏魚寒身旁,盤旋着另外三把飛劍。

    月晴,魚寒,歸雁。

    而他本人亦是如入無人之境,手持一把長劍,騎着快馬縱身殺入敵軍之中。

    每一次揮劍,必有超過五名大周士卒命隕當場,而那三柄纏繞着各色靈氣的,迥然不同的三把飛劍,彷彿具有靈性一般,各自生成某種幻境。

    大批大批的大周士卒,死狀悽慘,每個人死之前臉上都帶着詭異的微笑。有的面色如死人般慘白,口中流出鮮血;有的身軀僵硬,遍佈寒霜,一動不動。

    “皇子當心!”有位士卒大叫道。

    魏魚寒騎着的白馬,高高揚起馬蹄,嘶吼不已。

    魏魚寒眉頭微皺,在他身前、身後,泥土一陣翻滾,似有活物在泥土下蠕動。

    兔起鶻落,五名擅長土屬土遁術法的修士,從泥土之中殺出,裹挾着一身淡黃色的土屬靈氣。

    五人蟄伏許久,一經殺出,各自手持一柄鑲嵌一隻土屬中五境大妖的妖丹碎片的戒刀,五人合力足矣抗衡一位九境修士,而當下他們五人從不同的角度對魏魚寒進行聯合絞殺。

    按照他們的估計,除非魏魚寒是一位穿着靛青真人甲的九境修士,否則絕無可能從他們的刀下死裏逃生。

    眼見魏魚寒身陷險地,已經有不下數千名大齊士卒迅速趕來,但是奈何那五名修士在現身之際,竟然放出靈氣憑空築起四面高聳‘土牆’,外面能夠窺見其中一二,但是若是想要將其衝破,單憑那羣凡夫俗子,顯然是有些困難。

    擒賊先擒王,人人都懂這個道理,若是魏魚寒被人生擒或是被一刀斬於馬下,那大齊也就輸了。

    大齊軍帳外,幾名奮力廝殺的武將和軍師,瞅見這兇險的一幕,都氣的直跺腳。魏魚寒作爲統帥,啥都好,就是常常幹出一些令自己身陷險境之事。

    魏魚寒嗤笑一聲,全然不顧身旁身後那幾名修士刀光如何凌厲陰毒,雙足在馬腹一拍,那匹戰馬立時嘶吼着向前撞去。

    身前那名修士完全沒有料到魏魚寒會採取這樣壯士斷腕的方法與他同歸於盡,心下大驚,旋即就要重新以土遁術法融入土中。

    這羣修士的修爲徘徊在中五境,是僅次於大周蹉跎山的刺客宗門,都說煉氣之路就是純純燒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大周許諾,只要有人能提着魏魚寒的腦袋返回大周,高管俸祿,黃金萬兩就不必說了。

    三年內,只要摘得魏魚寒頭顱之人破境,大周皇室將無條件提供任何破境所需的天材地寶。

    但是與此同時,能在刀口舔血的江湖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又有幾個人是不怕死的。

    那人終究是慢了一步,魏魚寒沒有用劍,而是伸出纖長五指死死扼住那人的咽喉。

    與此同時,其餘四人暴喝一聲,一刀劈下,陡然間魏魚寒身上,火光迸射。

    刀刀去往要害處,換做是在場的任何一個大齊士卒,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是魏魚寒置若罔聞,似乎毫髮無傷,遠處,好不容易醒轉過來的明月,剛好看見這一幕,兩眼一黑,又暈倒在蘇閒懷裏。

    四名修士,人人面露驚恐,但是立功的機會僅一步之遙了,誰也不願意就此撤退,立時刀落如雨,魏魚寒身軀之上,一陣金石鏗鏘之聲響起。

    魏魚寒嘴角微挑,看向身前那位不斷掙扎的修士,五指猛然發力,那人早已面色漲紅,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兩條腿瘋狂的踩踏着。

    這一手直接避開了所有的寶甲和法袍必有,能抵禦七境修士全力一擊是吧?有本事你把法袍寶甲掛脖子上啊。

    魏魚寒隨手一丟,那位不住抽搐的修士丟入大齊士卒身旁,旋即有數百人一擁而上,將他一身法寶,法袍扒了個乾淨,然後亂刀砍死。

    “不好!這小子身上一定有護身的法器,情況不對,快撤。”身處魏魚寒一旁的那名黃衫修士察覺不對,大喊道。

    駒窗電逝,魏魚寒身上,驟然飛出一道兩丈長的銀光,那名修士見勢不好,一道劈落。

    戒刀像是撞在了極其堅硬之物上,一陣搖晃,火光迸射,然後就此折斷。

    先前那名修士落腳處,多了一具皚皚白骨。

    “他竟然煉化了一條龍族後裔?這......這怎麼可能......”遠處山崗上,那名蟄伏許久的年輕人驚駭道。

    “莫慌,總是那幾個廢物不能宰了他,以我們今日的安排,生擒他不是什麼難事。”有一名老者寬慰道。

    銀色螭龍盤桓而上,口吐寒冰飛雪。

    四把飛劍,也在此時陡然升空,花影,月晴,魚寒,歸雁,各自施展飛劍神童。

    一輪大月高掛天際,同時壓下一陣重壓,使人心生雜念,戰役全消。

    遍地花草叢生,老樹盤根,所到之處立足艱難。

    周身如海,魚羣遊曳,無論是修士還是武夫,都感覺體內真氣、靈氣蕩然無存。

    天邊劃過飛雁,而地上的數千名大周士卒,開始被一陣陣無形的劍氣,切的血肉模糊。

    蘇閒怔在原地,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魏魚寒四柄飛劍同時祭出,以一人之力,碾壓數千人。

    四柄飛劍懸立在空中,自成一道隔絕小天地。

    有一道人影,騎着快馬從那四方小天地中殺出,大喊一聲:“就是現在!放箭!”

    大齊軍帳,涌出五百弓箭手,拉弓滿月,火箭處如暴雨傾盆。

    大周士卒,開始全面逃竄。誰也沒料到,一場精心策劃的夜襲,會變成一場慘絕人寰的坑殺,這位大齊的皇子帶來的恐懼,今日深深植根於大周士卒心中。

    那名年過花甲的老軍師,撫須長嘆:“好一個算無遺策,王侯將相,真有種乎。”

    眼見大周兵敗如山倒,魏魚寒似乎全然沒有停止的意思,牽着馬繩對着企圖跟他追擊敵寇的大齊士卒叫道:“所有人,原地整頓,防止敵軍再次反撲。”

    話音剛落,魏魚寒與那匹戰馬,一溜煙跑沒影了。

    “區區十幾位下五境武夫,五名中五境修士,絕不是大周最好的手筆,既然捨得夜襲,我就不信他們大周就這麼一點準備。”魏魚寒尋着那股靈氣,策馬趕到某處山崗,四周寂靜的嚇人。

    明明先前有幾千大周士卒逃竄至此,卻不見任何人馬腳印,事出有異,必爲妖。

    電光火石間有四位身穿僧袍的畫家僧人,手持轉經輪從暗處殺出,一人手中崩射出一道金色輝光,化作碗口粗的金色鎖鏈,將魏魚寒五花大綁。

    那匹戰馬還想帶着中計的主人逃竄,卻不料一觸碰到那金色鎖鏈,旋即兩眼發白,倒在地上死去。

    “恭候多時了,魏皇子。”錦袍少年笑道。

    “你就是大周的太子,溫蕪吧?”魏魚寒一動不動,挑了挑眉。

    麻煩了,封駁術法,封掉了所有的靈氣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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