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吞天妖帝 >第二百八十二章 第一局落敗?
    一劍劈落,劍氣在海面上開闢出一道寬闊的鴻溝,海水切面劍氣聲嘈雜,久久不見癒合。

    夏澤險之又險的避過這一道劍氣,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水,滿臉的驚魂未定。

    倏然間,又是兩把飛劍從養劍葫蘆內飛掠而出,在夏澤腳下形成踏板,他就這麼一蹦一跳,兩柄飛劍隨着他的腳步一晃一晃,迅速向着任不倦飛去。

    任不倦略微失神,微微皺眉,此人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在藏拙?擁有七柄飛劍的確是了不起,可僅僅憑藉着飛劍就能讓整個大齊落敗?騙鬼啊?

    按照阮家那邊傳來的隻言片語,這個夏澤應該是個武夫,而且拳法之剛猛,當世罕見!

    他眉眼如炬,陰狠笑道:“裝是吧,待會看你還裝不裝的出來!”

    剎那間,一身劍氣抖落如雨。

    夏澤心念一動,除了腳下兩柄用作支撐的飛劍,其餘五柄迅速圍繞着夏澤開始不斷畫圓,竟也將那劍氣攪得粉碎。

    二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三丈,劍意和拳意已經開始相互撕咬。

    飛劍撕裂任不倦的劍氣屏障,因此夏澤更快一步,欺身逼近,以一個螳螂展臂的拳架,遞出一拳。

    任不倦嘴角微挑,終於忍不住了是吧,於是也一劍橫掃而出。

    下一瞬,拳劍接壤,夏澤驟然攤開五指,掌心雷光閃爍如雷電。

    任不倦整個人愣住了,先是雙臂被雷電縈繞,而後是全身都遍佈蛛網電光,差點要握不住那一把寒氣森森的雪白長劍。

    砰的一聲巨響,夏澤倒飛而出,落入海水之中。

    船板之上,除了憂心忡忡的思君和暮雲,後知後覺的衆人,頓時叫罵聲一片。

    掌中雷是吧?你小子她孃的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你倒是出拳啊,擱這裝孫子呢?怕不是真的要詐賭吧?

    董慎言默默坐在船頭,眯眼笑着飲酒,這小子玩心眼多半能把這個任不倦玩死。

    任不倦卻不是這樣認爲,先前那一招術法,是掌中雷?此人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隻以道法與我周旋,莫不是境界上要更勝於我?可他明明好像只是個下五境連劍修都不是啊?

    那股被羞辱後的焦躁情緒愈發濃烈,任不倦惱羞成怒,將手中長劍用力拋出。

    長劍落入海中,掀起數十丈高的巨浪。

    “滾出來,我只以拳法與你對拼。”他懸立在半空,朝着翻涌的大海朗聲道。

    驟然間,搖曳海面上,升起七道粗如碗口的水柱,直衝任不倦。

    他冷哼一聲,揮袖將所有飛劍和水柱全部打爛,而後整個人御風衝入海水之中,一拳砸向海面。

    砰然一聲,海面一震,一聲雷霆炸響,掀起層層巨浪。

    “想不到此人的劍氣如此繁多便罷了,拳法竟也有如此威力。”董慎言嘖嘖稱奇。

    恍惚間,任不倦在海面上找尋到那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之人,迅速衝向此人,五指探出,扼住夏澤的脖頸,猛然按向海水。

    轟隆一聲,海面上遍佈白色的浪花。

    他手心忽然一空,那原本應當被他扼住的夏澤,下一刻莫名其妙開始消散如煙。

    任不倦望向另一側,一個嶄新的夏澤出現在他的左側三丈外,雙臂環胸,笑而不語,同時氣息全無,衣物上沒有半點水漬。

    任不倦腳邊的海面上,多了一張被海水泡的溼透的青色符籙,海浪一卷,便被吞沒到大海更深處去了。

    任不倦臉色陰冷,一手虛握住一團劍氣,沉聲道:“你究竟要耍我到什麼時候?很好玩?既然不是劍修,而是純粹武夫,爲何不出拳,只是以那不入流的道法對付我?還是你覺得不用出拳便能穩贏我?”

    夏澤腳下,兩柄飛劍緩緩升起,像是十分的喫力,見狀又有四柄飛劍抵在腳下,只剩一柄飛劍,劍尖直指任不倦眉心。

    夏澤搖了搖頭,笑道:“以飛劍和道法勝你一場,再以拳法勝你一場,不是很好嗎?”

    任不倦冷笑道:“就憑你這二境大修士,是想笑掉我大牙?”

    夏澤拍了拍養劍葫蘆,旋即將四柄飛劍收回養劍葫蘆:“若是早早的以拳法贏你,真不是我吹,我還不信你還有沒有那個心氣兒和我比試第二場,況且,你只不過是想贏過我,好讓你在思君姑娘那掙到面子,所以,你無需顧慮我是否出拳,盡你最大的能耐,打贏我便是。”

    任不倦手心開始一陣冒汗。

    “相信我,若是你能打贏我,對於思君姑娘,好處極大。”夏澤藉着補刀。

    “住口!”任不倦勃然大怒。

    他迅速踏空幾步,提膝撞向夏澤腰腹。

    夏澤以手下按,擋住他的膝擊,卻仍是被這劍修以劍氣錘鍊的體魄波及,慢慢倒退出去,與此同時,夏澤一擊擺拳,掃向任不倦面門。

    任不倦心中暗笑,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他自然不會讓夏澤得逞,兩道圓環形狀的劍氣,在抵擋住夏澤這一拳的同時,將他重重的倒退出去。

    出人意料的是,任不倦在這一刻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在他臉頰上,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張青色的符籙。

    火光沖天,猝不及防的任不倦被這一道兇猛的火焰吞沒。

    而反觀夏澤,只是青衫雙袖微拜,不斷轉圈,最後以一個金雞獨立而姿勢,以一柄飛劍爲支撐,懸立在海面之上,笑而不語。

    下一瞬,海面之上便又是一聲奔雷炸響,而後便是數道水柱形成一條道路升起,向着夏澤轟來。

    夏澤不慌不忙,高高躍起,袖子一振,三道符籙迅速飛出,在飛行途中便燃起烈焰。

    倏然間,雷光、土塑神像、烈焰風暴與那水柱交匯,重重對撼之後,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

    未等白光消散,任不倦一腳踏碎腳下浪花,身形如梭,頃刻間來到夏澤身前,瞬間砸出三拳。

    一拳砸在夏澤胸膛,一拳砸在夏澤面門,任不倦開始還有些竊喜,可下一瞬,他的臉色便開始驟變。

    夏澤身前,多出了幾片熠熠生輝的瀲灩波光,而後這些光華迅速如同堆磚砌瓦一般,形成一尊七丈高的金甲神人,大手一張,迅速抓住一臉錯愕的任不倦。

    夏澤輕輕晃動指尖捏着的那張青色符籙,頭頂那尊金甲神人旋即將任不倦朝着海面上重重摔去。

    任不倦像是孩童用來打水漂的石子,一連在海面上打出了七個數丈高的浪花之後,暴喝一聲,強行穩住身姿,而後遞出雷霆般的一記重拳。

    海面之上陡然涌來一道拳罡,勢頭極大。

    那金甲神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身光華閃動,重拳遞出,將拳罡震碎。

    與此同時,夏澤輕拍腰間養劍葫蘆,霎時間飛出四道飛劍,宛如天邊涌動的彩霞,從四個方位攻向任不倦。

    一柄紫色飛劍,一晃而過,直取任不倦心房,卻在最後一刻被任不倦以右手兩指鉗住。

    卻又被金甲神人一拳正中,可這一回,他只是略微倒退一丈,微微側身,躲過一柄紅色飛劍,肩頭一晃,再度躲過一柄,猛地一揮手,一把抓住從餘下兩柄殺來的飛劍,而後腳下一震,衝向那尊金甲神人。

    夏澤臉色微變,以他目前的境界,想要在操縱飛劍的同時,再駕馭那張金甲神人符的金甲神人,壓力不小。

    任不倦拳出如雷,渾然忘我,每每遞出一拳,那尊金甲神人中拳處便會亮起一陣光芒,而那尊龐然大物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片刻之後便被任不倦一拳轟碎。

    歲寒渡船之上,人羣歎爲觀止,不少人都讚歎這次的船票買的真是物有所值,不禁親眼看到阮家那兩尊搬山力士,嫡子阮河嶽被夏澤斬殺,就連船上的兩位高手也出手了。

    現如今他們雖然弄不清楚夏澤和任不倦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一個不出拳法,一個身爲劍修竟然劍氣和劍招都不用了,以拳法對敵?但是戰況還是相當的精彩啊。

    但與此同時,也有人心生疑惑,夏澤被逼到了這個境地還不肯以武夫手段搏殺,莫不是存心要詐賭?

    有人提醒道,可別忘了,夏澤壓箱底的手段,可是那一把剛剛攀升到仙兵級別的佩劍啊。

    夏澤腳尖一點,腳尖輕輕劃過海面,同時雙手一翻,兩張金色的符籙,悄然出現在左右手兩指指尖,剛要催動符籙靈光,勢頭正盛的任不倦驟然殺到,雙手死死抓住夏澤手腕,徹底封死了他使用符籙迎敵的可能。

    剎那間,鬼使神差一般,二人竟心照不宣的以自身頭顱爲捶,砸向對方的腦門。

    轟隆一聲,二人晃晃悠悠向着下方跌落。

    在半路,二人各自朝着對方猛踹一腳,拉開身形。

    夏澤心念一動,一把渾身遍佈烈焰的長劍驟然從袖袍中飛出,僅僅是現世,便牽引四周的劍氣向着夏澤這一邊歪斜。

    任不倦顯然沒有料到夏澤還有這一手,兩眼不由自主的金光一閃,一道光華從身軀竅穴之中飛出,如經天之虹,所到之處,天空悄無聲息變作滿天星空。

    夏澤手中仙兵,與任不倦下意識祭出的飛劍,在半空中重重對撼。

    怦然炸響,海面上竟被二者對撞的劍氣風暴竟然形成了一個可怕的漩渦。

    夏澤吐出一口鮮血,墜落入海中。

    董慎言心說不妙,迅速衝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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