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脣已經被他咬出了血。
鮮紅的血，蒼白的脣，脆弱又豔麗。
“別做無用的掙扎了。”在一邊的沙發上，還坐着一個男人，紋着花臂，一看就不好惹。
包廂裏另外幾人明顯的小弟角色，此時都不懷好意的看着少年。
少年喝得很多，明明站立都有些站不穩，可卻牢牢的抓住了手中破碎的瓶子，努力維持着那一分清醒。
這副強撐着的脆弱模樣，讓人很想把他身上的僞裝撕下來，狠狠蹂躪。
空離把門推開，門撞在牆上，發出砰一聲響。
包廂裏的人都看過來。
“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一人笑着開口，那笑容，有些猥瑣。
雖說門口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具體的容貌，不過，單看那身材，就夠辣。
空離看向少年，語氣平靜，“把他給我。”
這話一出，包廂內先是一靜，繼而爆發鬨笑。
“小美人，你說啥？我沒聽錯吧？”
“難不成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不對，美人救美！”
包廂裏的人鬨笑着。
花臂男也開口，帶着冷笑，“不該管的事不要管，得罪我，可不是什麼好事。”
空離語氣淡淡，“得罪我，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看着幾人，很真心的說道，“我勸你們趕緊走。”
“……”
空氣沉默一瞬。
“抓住她。”隨着花臂男的一句話，兩個小弟朝着空離走來。
空離拉了拉頭上的帽子，緩緩的把身後的門關上。
……
“啊——”
慘叫聲響起。
花臂男驚恐的看着面前拿着短刀的姑娘，刀身的寒光，映射在他的臉上，冰冷的寒意，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花臂男驚恐的大叫。
周圍被打倒在地上的小弟已經停止呻吟，瑟瑟發抖，看着這一幕，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太兇殘了，太可怕了！
這小姑娘……
簡直不是人!
“你也知道犯法……”
空離拿着短刀，面無表情的朝着花臂男腿間紮下去，花臂男發出驚恐大叫，條件反射的分開腿。
刀子正好落在兩腿之間。
“閉嘴。”
冷汗低落，花臂男叫聲停住，他看着面前的女生，面露驚恐。
魔鬼！
簡直是個魔鬼！
空離擡眸，對上男人驚恐的視線，“知道錯了嗎？”
男人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管好你的第三條腿，要不然下一次……”
淡淡的聲音，卻透着可怕的威脅，花臂男連連點頭。
空離看他一眼，撿起地上的手機，撥通電話。
她把手機遞給花臂男，“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吧。”
男人看着手機上的報警電話，直接愣住。
這特麼是人乾的事嗎！！
空離拔出刀。
“知道知道！我知道知道！”他顫抖着接過手機。
“警察叔叔，我要自首，是這樣的……”
“我沒報假警，你他媽別不信啊，是真的啊！”
顧川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已經意識不清，手裏還拿着破碎的酒瓶子，維持着最後的一份倔強。
在空離把他拉起來的時候，拿着手中的酒瓶子就朝着空離刺去。
空離反手把他胳膊卸掉。
砰——
玻璃瓶子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少年的手耷拉下來，無力搖晃了兩下。
空離微微沉默。
她看着軟倒在她身上的少年，少年看着她，眼神呆滯，眸子空洞。
好幾秒，才吐出幾個字，“鬼……鬼。”
“能走嗎？”空離開口。
顧川用那空洞無神的目光盯着她，然後……又看了看自己耷拉着的胳膊。
嘴角一撇，眼看空洞無神的眼睛匯聚了水光。
空離：“……”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別哭啊，再裝回去不就行了！
空離摟着他，一隻手摸了摸被她卸下的手，手一用力，伴隨着一聲輕響，少年的胳膊被她裝了回去。
衆人驚恐：“……”
原本想趁機開溜，看了這一幕，什麼想法都沒了。
實在是太兇殘了！
少年木訥的看着她動作，下一瞬，眼淚唰一下掉下來。
胳膊卸下又裝上，真的很疼。不過，顧川不是被疼哭的，他是被自己氣哭的。
因爲疼痛，他的意識清醒幾分，也聽出了眼前女人的聲音。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嗚嗚嗚，太丟人了！
顧小少一向順風順水，冷不丁的遭受這事，又看到空離，那個惡魔一樣的存在，一瞬間，直接破防了。
憤怒，難過，還有一種自暴自棄式的委屈。
淚水從他紅潤的臉上滑下來，那副模樣，可憐得不行。
空離：“……”
又哭了？
真丟人。
空離把帽子又往下拉了拉。
她問顧川，“你一個人來的？”
顧川思維還有些遲鈍，一邊紅着眼一邊回，結結巴巴，“還……還有……”
空離皺了皺眉，伸手摸少年的手機。
手機電量已經快沒了，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來自一個“何景炎”的人。
空離把電話打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靠，阿川你人呢！上個廁所那麼久！掉坑啦！”
那邊語氣暴躁，聽起來很焦急。
“包廂302……”空離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熱乎乎溼噠噠的氣息。
少年靠着她，兇巴巴的說着，“不……不準告訴他們。”
對於一向不羈的顧小少爺來說，今天已經夠慘的了，要是再被那幾個二貨兄弟看到自己這個衣衫不整的樣子，那還怎麼混。
少年眼睛紅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頭髮耷拉下來，莫名的很軟。
空離沉默一瞬，開口，“人我先帶走了，放心，安全，你們過來302，這裏有幾個渣渣！”
顧小少爺的聲音雖說小，可包廂裏這麼靜，那邊聽得清清楚楚。
那邊沉默一瞬，緊接着傳來憤怒的吼聲，“靠！是不是有人難爲你了阿川，放心吧我馬上過去。”
空離：“……”又一個二貨。
她把電話掛斷，看向懷中的少年。
“能走嗎？”怎麼跟沒有骨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