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問出的話,讓黃毛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覺得學習重要,是被逼着承認的。
現在……竟然還想讓他好好學習?
異想天開呢。
他纔不要學習,反正他已經打算好了,等過了這兩年他就輟學去打工……
他正要反駁,小姑娘的眸子不知怎麼又看向了那隻滿地爬的老鼠。
一瞬間,他汗毛直立,點頭,“我儘量。”
“說到就要做到知道嗎,我不喜歡說話不算話的人。”空離看着他。
小姑娘明明是笑着開口的,聲音軟軟糯糯,可不知爲何,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莫名的讓人不敢直視。
黃毛咬着牙點了點頭。
空離的視線又落到了黃毛的那滿頭黃毛上。
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
她現在和小炮灰還沒有熟悉到可以剪頭髮的那種程度。
好不容易把老鼠從衣服裏面弄出來的飛魚,一擡頭,就看到了黃毛和小白菜眉來眼去的這一幕。
一瞬間,他直接裂開了。
好啊,你們兩個合起夥來整我是不是!
你們給我等着,此仇不報,我就不叫飛魚!
他的眼裏發狠。
不過此時此刻,他卻沒時間計較太多。
那種老鼠在皮膚上爬過的粘稠感,讓他毛骨悚然。
他拎着自己的襯衫,穿着一件背心朝着後門去。
他要回宿舍洗個澡,順便換件衣服。
受不了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可哪知道,他剛走幾步,小姑娘就攔在了他的前面。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空離勾脣淺笑。
她長得不是那種很好看的美人,只能說是一般,但她有着一雙水潤的杏眼,還有相較於其他女生白皙的皮膚……
都說一白遮三醜,再加上小姑娘身上那莫名的氣勢,給人的感覺,就很不一般。
不過此時,這種不一般,落在飛魚的眼裏,卻讓他汗毛都豎了起來。
靠,這小白菜怎麼這樣看他!
像是要打他一樣……
“忘了什麼?”他梗着脖子開口。
明明上一秒心中還惡狠狠的想着要報復回去,明明身後站了四五個兄弟,明明眼前只是一個看起來無比無害的小姑娘……
可飛魚此時,卻莫名的虛。
飛魚不知道,不僅僅是他,後面幾個人,也同樣虛的很。
空離眨眨眼,很認真的提出建議,“我覺得,爲了不嚇到其他女生,也爲了班級和諧,你們應該把老鼠抓出去,對嗎?”
明明是問句,可聽在飛魚幾人耳中,卻帶着十足的威脅。
幾秒後,他點了點。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等他們把老鼠抓出去,午休時間也差不多要過了。
飛魚沒時間回去洗澡,只能去廁所洗了把臉,去去邪氣。
“這小白菜簡直邪了!”
“是啊是啊,那麼大一隻老鼠,她說抓就抓,一點都不帶猶豫!”
“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子,虧我以前還以爲她是個小白花……”
幾人在洗手間裏面商量着大事。
有人進來,見到充滿戾氣滿臉不爽的幾人,不動聲色的退出去。
“我忍不下這口氣,你們呢!”說這話的時候,飛魚臉都是抖的。
說實話,另外幾個人都不是很想和空離做對,畢竟,被扔老鼠的又不是他們。
不過,誰讓他們是兄弟呢……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幾人當即表示要和飛魚站在同一戰線。
飛魚開口,“這次得好好想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一層樓一個洗手間。
幾人在洗手間裏面商量大事,又沒避着別人,聲音也不小。
外面的黃毛和劉洋聽了個清清楚楚。
黃毛回到教室,覺得自己現在怎麼說也和小白菜佔到了同一陣營。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而且更別說,這個朋友的武力值極其的強大了。
他見到空離前面的位置沒有人,便跑過去坐下。
劉洋跟着他,坐在前排的桌子上。
這極具壓迫性的一幕,把旁邊的牙刷妹都看呆了。
黃毛湊過去,像是要和空離說什麼悄悄話,開口卻是,“小白菜,你可要小心,飛魚他們肯定會想其他辦法搞你!”
空離擡眼看看他,又垂下眸,繼續看着手中的題。
經過了十幾分鍾,從驚嚇到震驚到冷靜,牙刷妹也漸漸恢復過來了。
她一臉的疑惑,開口問,“黃毛,你不是和飛魚他們是兄弟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黃毛攤攤手,一臉的無所謂,“還能怎麼回事,決裂了唄。”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嘴角和額上的傷出賣了他。
“爲啥決裂了?”此時的牙刷妹,已經化身爲一個好奇寶寶。
“還能有啥,就道不同不相爲謀嘍!”開口的是劉洋,吊兒郎當。
“不得不說,那白菜膽子真大,那大老鼠,一抓一個準……”
三人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陣,直到上課鈴響,他們回了最後排,才結束了這場談話。
空離全程沒有說話,可談話中卻幾句不離她。
短短几分鐘,幾人似乎暫時達成了初步的友誼。
接下來的幾天,上課時候的雜音明顯的減少。
最刺頭的人都在最後幾排,只要最後幾排的人不亂,可以說,班級裏面還是能保持基本的安靜……
下課的時候,黃毛劉洋都會時不時的上來,有啥沒啥的嘮兩句。
或許……
年少的友誼來的就是這麼快?
空離不理解,不過也不反感。
劉洋頂着一頭紫毛,死皮賴臉的問她,“小白菜,有一個問題,我壓在心裏一直很久了……”
“就是那天啊,我們出去打遊戲,你那天是不是看我了?”
自從那天決裂之後,他們兩個再也沒有晚上出去打過遊戲。
遊戲,也就那樣吧,又不是非玩不可。
劉洋看着眼前的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