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在白玄的指導下,步法、劍法紛紛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對於道之真意,還是一籌莫展。

    同時練氣修爲也達到了後天圓滿,赤明九天圖也修煉到了第三層天,若不是白玄不讓紀寧突破,他現在早已是先天修爲。

    紀氏在白玄一百斤的元液幫助下,紀一川重回紫府境界,紀氏又有三名修士突破至紫府境。

    這三年時間,白玄並非什麼都沒做,他在整個大夏遊歷,懲惡揚善,頭上的功德之光已經高達三百三十三丈了。

    這一日,紀寧求見。

    “師尊,我遲遲不能領悟到道之真意,求師尊指教。”7歲的紀寧已經長成了青年模樣,背上揹着兩把通體黝黑的天階上品法劍。

    白玄記得前世莽荒紀中記載紀寧是在一處蓮花池邊,看到荷花在微風的吹拂下旋轉從而悟出的“水火蓮花”。因此看着眼前身着獸皮的紀寧淺淺一笑,右手食指向紀寧的眉頭點去。

    只一瞬,

    紀寧便發覺自己來到了一處池塘前,池塘裏開着一朵朵盛開的荷花。一朵朵荷花如入水玩耍的少女在池中央隨風飄舞。陣陣荷花香向紀寧襲來。

    紀寧感覺自己彷佛進入了母親的懷抱……

    外界,白玄看着眼前的少年漂浮在空中,如同胎兒一般蜷縮着。天地元氣圍繞少年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繭。顯然是悟道了。

    雖然白玄悟道如同喝水一般簡單,但他卻無法幫助他人悟道,一來,道者,玄也,當初倉頡造字,字成而天雨粟,鬼夜哭,驚天地泣鬼神!倉頡造字如旦粟,傳給傳人僅八斗,還有兩鬥謂之道。道者,非字可表,言不可達其意。

    二來,每個人的道不同,需自己悟纔可得道。

    時間一晃,已是半日後。

    白玄的左肩上,一隻赤色小雀閉着眼睛,嘴裏叼着一顆混元金丹,隨着吐息,金丹在小雀上方上下浮動着,一股金色的藥流從金丹身上分離融入小雀身體。

    白玄也靜坐於一顆光繭之前,光繭內散發着溫暖的光芒,不一會。光芒越來越盛,一個年輕的身影從光繭中走去。

    “你可有所得?”白玄淡淡的開口道。

    “謝師尊,弟子悟了。”紀寧激動的跪拜道。隨即在白玄的示意之下,開始演示自己剛剛悟得的水火蓮花,一身實力也踏入了先天。

    紀寧心念一動,整個屋子裏的桌椅都隨着其心念漂浮起來。

    “這,這難道是神念。”紀寧在心裏喫驚道,他也沒想到通過此次悟道能凝練出神念,一般來說紫府修士可以一心多用,到萬象真人才能顯現神念。所以連紀寧自己都吃了一驚。

    白玄將手一壓,整個屋子裏的東西都隨之平穩落地,紀寧這才感覺到眼前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彷佛自己如同一片落葉正面對着滔天巨浪一般。

    位於白玄肩上的赤雀也不在吞納,那一雙金色的瞳孔望着眼前的獸皮少年也有些喫驚。但想起自己主人的妖孽,小雀又人性化的搖了搖頭,隨即展翅便向屋外飛去。

    紀寧對於赤色小雀的行爲已見怪不怪了,自從拜師後,他就發現一隻赤色的小雀經常出現在白玄的身旁,紀寧曾嘗試過用食物餵養小雀,卻得到了小雀嘲諷的目光。而且紀寧曾有一次看到小雀張嘴一吞,將一隻先天大妖一口吞下。所以也明白師尊肩上的小雀也不是凡品。

    紀寧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獸袍,彎腰拜道“謝師尊傳道。”

    “哈哈哈。不錯、不錯!”不愧是主角,纔剛剛先天、一身實力已不弱於紫府修士。

    “既然你已激活神念、爲師這裏有一門利用神念攻擊的法門《攝神訣》,今日就傳授於你。”白玄從懷中掏出一本黑色的書籍放在了紀寧的手中。

    紀寧對此並不意外、無論是是師尊傳授給自己的《北冥經》還是其他的神通法門,絕對不同凡響。紀家也有些練氣法門、最高也不過才能修煉到紫府境界,而北冥經卻是可以直入道祖的功法。因此,紀寧經常懷疑自己的師尊不是來自一方大勢力、就是隱藏了自身實力。

    不過無論哪一點,對於紀寧來講都是好事。

    白玄望着眼前少年似乎有話要講,卻又遲遲不肯開口。於是詢問道:“徒兒,你可有事要告訴爲師?”

    紀寧聞言不再猶豫,起身跪拜道:“師尊,弟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師尊諒解。”

    “哦,願聞其詳。”白玄有些嚴肅的回答道。

    望着師尊臉上的笑意褪去、紀寧又不敢再開口。

    “但說無妨!”白玄鼓勵道。

    “師尊,我母親最近幾日病重。所以我想請求師尊救助我孃親,還請師尊同意。”紀寧說完,朝着白玄連敗三下。砸的地面都出現了一個凹陷的洞。

    白玄將紀寧扶起,擦去紀寧額頭上的灰燼。和藹的說道:“癡兒!”

    “這有何妨。帶爲師去見你母親。”白玄拉着紀寧向紀式西府內部走去。

    紀一川聽聞白玄要救治自己的妻子,也趕緊趕了過來。他不是沒想過向白玄求助,哪怕換了自己的命他也想治好自己的妻子。但是白玄於紀家已有天大的人情,而且還收紀寧爲徒他實在不敢再開口請求。

    “母親,母親。”還未到屋內,紀寧早就迫不及待的叫喊道。

    尉遲雪躺在牀鋪之上,一旁的僕人正在將手裏的藥餵給其口中。

    “夫人,是少爺來了。”一身穿獸皮的丫鬟開口道。

    “你們都退下吧,讓寧兒進來”尉遲雪的聲音十分虛弱。似乎整個人都如同一個殘破的麻袋,處處漏風。已如風中殘燭,只是強撐而已。

    這時,在屋外的白玄也迎來了紀一川、紀九火二人。紀一川看到白玄,也不顧自己紀家之主的身份。直接向白玄跪拜道:“紀一川謝真人求命之恩,大恩大德無以爲報,日後真人一聲令下,我紀一川無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紀寧看到自己的父親拜到在地,同樣拜到在父親身旁。

    白玄看着二人的舉動,心裏也不禁欣慰。隨即將二人扶起。開口道:“我本是紀寧的師尊,紀寧的事,身爲師尊豈有不幫之理。實在是不必多禮。”

    一行人進了屋子,辭退了屋內的女僕。

    躺在牀上的尉遲雪連用雙手撐起道:“尉遲雪見過真人。”

    “伸出右手”白玄在紀一川同意後向前靠近牀邊,然後開口道。

    尉遲雪隨即伸出自己的蒼白的手。

    白玄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尉遲雪的手腕上。隨即一道金色的光芒將尉遲雪全身覆蓋。

    隨即尉遲雪閉上了雙眼,臉色也隨着時間慢慢的紅潤起來。大概過了一刻鐘。白玄手一揮。尉遲雪便緩緩的躺在了牀上。

    就連白玄頭上都出了一層淺淺的汗。

    見狀,紀一川、紀寧連忙來到牀前。看着陷入睡眠的尉遲雪臉色紅潤。

    隨即再次拜謝道。

    “師尊,我母親她?”紀寧連忙問道。

    白玄擦去頭上的淺汗,語氣有些沉重道:“你母親並不是得病,而是生機所剩無幾,以你母親體內殘存生機,大概只有幾年壽命。”

    “生機即將消耗殆盡?”紀寧臉色一變。

    “我妻子在懷胎時曾受過傷。”旁邊的紀一川連道。“後來又施展祕術消耗生機保住胎兒。”

    白玄點頭:“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用法力穩固其本源,這裏有一顆生命果實,可以使其身體恢復如初,此外這顆金丹,你們磨成粉末,取一丁點在其身體恢復後加入藥材中。或許可使其再進一步。”

    說完將生命果實交付給紀一川手中,那顆金丹到也不是混元金丹,只是仙丹中固本培元的一種。對白玄來講可有可無,但對紀氏來講,那可是遙不可及的仙丹。

    紀一川聞言,頓時一臉喫驚。當初尉遲雪身受重傷,丹田被毀。而在受傷之前曾是先天圓滿級高手,若是再進一步,那可是紫府修士了。

    於是再次拜謝道:“謝謝真人,謝謝真人……”

    激動的淚水從紀一川眼裏流出。

    “紀寧,此間事了。你一身實力也已至先天,在紀家你無法得到合適的鍛鍊,接下來我將帶你前往東大澤歷練。”白玄對着紀寧說道。

    直到這時,屋內的衆人才發現紀寧盡然已經達到了先天境界。臉上紛紛露出了喫驚的神色。

    “弟子遵命。”

    待紀寧回答,白玄便轉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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