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皎皎開了檯燈,室內一下子明亮起來。
顧森城擡頭,就看到於皎皎緊緊抱着被子,縮在牀頭櫃前,漂亮的腳露在外面。
“對,對不起。”於皎皎說了一聲抱歉。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但她也有二十二歲了。
顧森城摔下去也清醒了過來。狹長的丹鳳眼一派清明。
聽到於皎皎的道歉,顧森城笑了。他起身,坐了起來,伸手想去揉於皎皎的頭髮,於皎皎剛要躲,卻又定住了,任由他的大掌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
她發現習慣是很可怕的。之前還不喜歡他這種揉頭髮的姿勢,現在居然接受,甚至覺得無形中,透出一種親暱與寵愛。
“小傻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顧森城想到自己剛剛居然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差點失控了。
“你摔疼了沒有?”於皎皎有些擔心的問。
“沒,我個大男人,沒那麼嬌氣。”跟他過去受的苦,今天這一摔算什麼。
“好了,我保證真的不做什麼了。”顧森城走過來,想抱於皎皎。
小丫頭卻目光警惕:“真的?”如果他真的硬來,說實話,她也反抗不了。
“真的。”顧森城目光平和。
於皎皎鬆了一口氣。
等到顧森城再將她擁在懷裏的時候,於皎皎放軟了身體,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顧森城已經不在了。
冒似除了他出差的那次,每次她起來的時候,顧森城就早起了。
於皎皎起身將窗戶推開,清晰的空氣撲面而來,小鳥的嘰嘰喳喳的叫聲清脆悅耳。不清楚的人,還以爲自己生活在山中呢。
於皎皎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漂亮的杏仁大眼隨意瞟了一下,窗外的景色,讓她的動作頓住了。
從她這裏的窗戶看出去,首先是一個花園,裏面種滿了各色的花,顏色大小不一,卻分外和諧。花園外,一條石子路砌成的林間小路一直延伸,不知道會通到哪裏。
兩旁是高大的樹木,一種進入了原始森林的感覺,只是那些樹有人打理,不至於看起來那麼陰森。還能聽到潺潺的水流聲。
於皎皎有一些凌亂了。
雖然越園是一個傳說中的了不起的莊園,可是親眼所見,所帶來的震憾就不一樣了。
她洗了臉就下樓了,想到處去轉一下。
到了一樓,傭人小花笑得很甜美:“夫人,你起牀了?早餐現在喫,還是等一會?”
於皎皎擺了擺手:“等一會吧。對了,顧森城呢?”
小花忙崇拜的看向她,回答道:“回夫人,先生在練技場晨練。”夫人好厲害哦,居然敢直呼先生的名字。她站在先生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於皎皎穿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剛走了幾步,又倒回來:“那個,練技場怎麼走?”
小花紅着臉遞過來一個毛巾,說:“夫人,這毛巾你帶過去給先生擦擦汗。”可惜先生不喜歡她們近身服侍,打着送毛巾的藉口也不行。要不然,就端着毛巾在那裏站一上午她們也願意啊。
於皎皎沒所謂地接了過來,舉手之勞。本以爲沒多遠的路,於皎皎走啊走,走了至少半個小時纔到。她都氣喘吁吁了,沒辦法,高跟鞋要她的命。於皎皎向來喜歡穿帆布鞋或者平底鞋,今天穿着高跟鞋走這麼遠的石子路,腳都磨起泡了,有一種腳也不是自己的感覺了。
室外的練技場上,過分廣袤的空間,樹木不遺餘力的輸送着氧氣,淨化着空氣,空氣特別的新鮮。越園這一片的天空,似乎也比別的地方藍。陽光透過四周的樹木斜斜的照進來,照到了那個正在健身的男人身上。
顧森城穿着短袖T恤,長的休閒褲。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額前的頭髮也溼嗒嗒的垂着。給他平常過分冷峻的臉,增加了幾分人氣,柔和了他的五官。
隨着他的動作,手臂上和胸部結實的肌肉輪闊勾人眼球。
不可否認,此時的他真的帥呆了,很有男人味。
於皎皎正懶洋洋的靠着欄杆看熱鬧,目光有一種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癡迷。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炙熱,顧森城驀然回頭,看到是她,然後露齒一笑。
他每次笑的樣子都讓她忍不住心跳。尤其是這樣的場景,顧森城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說不出來的喜歡。
“你怎麼過來了?”
於皎皎將毛巾扔給他,平息了自己的氣息,笑得賊兮兮的:“顧森城,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
顧森城被汗水打溼的胳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舉止優雅的當着於皎皎的面,將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擦了擦,隨手又扔給了於皎皎,漫不經心的問:“想問什麼?”
他這一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習慣。從小被人服侍慣了,難不成這毛巾要他自己拿回去。
於皎皎滿臉嫌棄的看着男人用過的毛巾,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拜託,她只是順手來送個毛巾,還真把她當傭人了?
“說吧,什麼事?”顧森城也不晨練了,反正也練了蠻久了。他斜靠着欄杆,高出了於皎皎一個頭。這樣的光景看在外人眼裏,是一場美景般分外和諧,是可以照相當成壁紙用的美景。
俊美的男人,宛如天神一般,看向於皎皎時,眼裏的柔情柔化了他那硬朗的五官。而欄杆外的女孩,微嘟了紅脣,一雙大眼冒着怒火,卻彷彿是在向男人控訴兼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