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說那句話,肯定是被豬油蒙了心。
她怯怯一擡頭,對上顧森城那冷沉的眼神,張蘭鳳覺得那目光像冰一樣冷厲,她心底一沉。
於皎皎笑着說:“都不用送。不好意思,我懷孕習慣早睡,先走了啊,常聯絡。”
冰麗笑眯眯的揮了揮手。
陳老師被其他桌的同學拉過去了。
陳老師一走,這一桌的人就問起來了:“蘭鳳,你不是說皎皎的老公很醜嗎?你當時怎麼看的呀,害得我們都信以爲真了。”
“就是,長得這麼帥,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冰麗淡淡道:“還能怎麼樣,被嫉妒蒙了心唄。”
她反正就是這樣,有什麼說什麼。
張蘭鳳難得的沒有再出口反駁。
因爲顧森城的到來,一桌子的人心思各異。
本來喫飯之後,還有唱K的活動的,但大家都沒了精神,也就各自散去了。
顧森城手指無意識曲了曲。
“剛剛,那個女人對你不太友善,你們有過節?”
顧森城說完,於皎皎反應過來:“你說張蘭鳳?”
於皎皎揮了揮手,說:“也不是,嘻嘻,就是因爲小學的時候,我是第一名,而她是萬年老二,估計再見到我,心裏還是有點不愉快吧。童年的陰影呀。而且,誰叫我找了這麼帥的老公呢。”
顧森城卻沒有這麼好心情。
那女人,該喫點苦頭。
半個月後,冰麗收到了林市大興集團分部的面試通知,當時還愣了好久,天下原來也會掉陷餅呀。
而張蘭鳳,卻**X集團以試用期表現不合格,辭退了。
後來,當她們都知道,於皎皎的老公是顧森城時,冰麗只剩下了讚歎,而張蘭鳳,卻白了臉。
原來,她的所作所爲,還以爲是神不知鬼不覺,卻被那個男人看在了眼裏。
愛於皎皎的,護於皎皎的,那個男人也會投桃報李,如冰麗;而對她不好的,就算是言語上的擠兌,他也不會放過,如她張蘭鳳。
這男人,小心眼得過分,可怕得過分。
可是,得到他所護,入了他的眼的女人,卻是三生有幸。
從那以後,張蘭鳳低調了許多,也管住了自己的嘴。
喫一塹長一智。
後來她嫁了一個很疼她的老公,工作也很順利,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此時,顧森城滿臉不悅:“餵飽我家的狗兒?皎皎,我真不知道,你原來把我當一條狗來使喚了?”
於皎皎眼神亂瞟,這是她心虛的表現。
“嘿嘿,阿城,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不過是順着你的話說而已。”
嘴上是這樣說,但她的眼神和表情,卻已經出賣了她。
坐在車裏,顧森城低下身子。
於皎皎下意識往車座位裏縮了一縮:“哎,阿城,你想幹什麼?”
顧森城卻是睨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風流無限。
於皎皎被這目光下意識的看呆了去。
剛剛她是不是看錯了呀?
居然覺得顧森城的眸光裏有着風流無羈的意味。
顧森城正低下頭,拉過安全帶,咔擦給她繫上了。
於皎皎鬆了一口氣。
嘿嘿,剛剛是她想多了。
還以爲顧森城會氣極敗壞的上來堵她的脣。
“幹什麼?好像,我剛剛沒幹點什麼,你有點失望呢。”顧森城坐直了身,看着她似笑非笑。
於皎皎瞬間漲紅了臉,口是心非地道:“哪有!”
哎,有時比起厚臉皮來,她覺得她還是比不上顧森城。
而且,有時,顧森城總是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着意有所指,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語。
話音落,顧森城邪魅一笑,低下頭,吻上了她的脣,如她所願。
“唔~”輕逸出聲。
*
偷得浮生半日閒。
於皎皎覺得,現在他們的生活就是這樣。
本來打算在林市住個七八天的,可是看到顧森城時不時忙碌的接着電話,都是公事上的。於皎皎覺得,還是回去好了。
顧森城是個大忙人,初見就已經知道。
大興集團現在分部越開越多,就算不用事事親力親爲,可是很多決策卻都需要他來過目。
有好幾次,於皎皎半夜因爲被尿漲醒,起來上洗手間,發現本來該跟她一起睡着的人,沒有蹤影。
這天晚上,也如此。
於皎皎翻了個身,一摸,空了。
顧森城睡的那個位置,已經涼了。
於皎皎起身,穿上拖鞋往外走。
已經九月,就算白天再怎麼燥熱,晚上氣溫還是偏涼。
夜涼如水,顧森城正坐在院子裏忙碌的處理着文件,旁邊放着一杯涼了的咖啡。
天邊已經開始泛白,天要亮了。
而顧森城,卻只是穿着一件短袖的T恤坐在那裏。
他結實的胳膊,隨着他敲打鍵盤的動作,肌肉的紋理和輪廓顯現出來。
於皎皎上前去,從身後抱住了顧森城。
他身上很涼,可見是在室外坐了許久,
於皎皎都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顧森城回過頭來,拉開她。
他的眼裏布着幾條血絲,但卻精神熠熠。
“怎麼起來了?”
將她自然而然的拉入他的懷裏。
顧森城把旁邊掛着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上,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裏面。
“還說呢,阿城,你今天晚上,是不是熬夜了?”
於皎皎不滿地說。
顧森城笑了。
小丫頭會關心人了。
“沒有,我才起牀沒多久。”
毫不猶豫的說着善意的謊言,有時不是騙,只是不想心愛的人爲他擔憂。
“騙我是小狗!”於皎皎捏了捏他的臉。
雖然手感沒有她的細膩,但是,很結實!
“騙你是小狗!”顧森城忍笑。
“阿城,我們回去吧!”於皎皎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樣的時光,有過那麼幾天,已經很美好了。
雖然林市的小喫店還沒有喫完,兒時記憶中的美味也還沒有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