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媚也不見影子。
南宮老爺子壓根沒想到,因爲他一念之差,不但南宮策徹底惱了他們,就連凌爺爺也因爲凌媚的遭遇跟南宮老爺子徹底決裂了。
這個深夜,對於某些人來說,註定沒那麼平靜。
南宮策渾身溼淋淋的回了越園。
然後,成年後壯如牛,都沒有生過病的南宮策感冒了。
不止是感冒,他還發燒了。
身上忽冷忽熱。
泡了一晚上的冷水,不生病纔怪。
顧森城聽到影的彙報,皺了下眉。
家庭醫生老張很快過來了。
顧森城和於皎皎都去看南宮策。
老張剛伸手去摸南宮策,南宮策伸腳踢了過來。
老張沒有提防,這一腳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先生,你看,這……”
南宮策一生病,就進入了全副防備階段,誰都不能靠近他。
就連跟了他好些年的影,也不能倖免。
影就捱了好幾腳,連臉都被踢青了。
老張也不再做徒勞的嘗試。
南宮策的臉很紅,嘴也紅。
那漂亮的薄脣已經燒得嘴皮都變幹了。
老張想了想,刷刷的寫了個藥方,配了藥,遞給影:“先給三少退燒吧。他現在這樣子,連針都沒法打。先吃藥,藥沒有用,我再來。”
老張說完,揉着被踢痛了的肚子離開了。
心塞塞。
說起來,他這家庭醫生其實當得算輕鬆的了。
於皎皎和顧森城都極少生病,就連三個孩子也是。
幸虧傭人們倒時不時來找他開開藥方,抓抓藥。
不然,老張都覺得他這是無用武之地了。
影將藥加水調好了,去喂南宮策。
南宮策不吃藥。
他的嘴巴閉得緊緊的。
影怎麼掰他的嘴,怎麼喂都塞不進去。
而且,他還又是踢又是掐影。
他現在的狀態,很像小孩子。
就連打人的手法,也跟小孩子差不多。
南宮策的額頭驚得燙人。
顧森城想到小的時候,南宮策一病,就是這種狀態。
不肯吃藥,不肯打針,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被踢開。
顧森城接過藥,上前:“我來吧!”
沒想到南宮策也沒有給他面子,一手將水杯揮倒了,玻璃杯碎了一地的渣渣。
看到這樣的南宮策,於皎皎覺得他很可憐。
南宮策小時到底經歷了什麼。
生病了的他,就進入了完全的防備狀態,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沒法安然無恙。
樓下傳來了阿醜的叫聲:“爸爸,媽媽,滾滾沒見到你們,想你們了,要來找乾爹和你們。”
於皎皎忙將滾滾接了上來。
滾滾到了樓上,看到南宮策閉着眼睛。
她掙脫了於皎皎的手,撲了過去。
南宮策下午明明說去一會就回來的,這一耽擱,可是要了不少時間,連晚餐都沒有趕上。
滾滾這個時候往往已經睡了。
結果南宮策反而病了。
但是小小年紀的她,並不知道南宮策是生病了。
“乾爹,起牀了。”
她以爲,南宮策是在睡覺。
她記得昨天南宮策說過,今天一早就可以見到他了。
今天是週末,阿醜不用上學。
阿醜把滾滾送過來,就不知道到哪裏野去了。
而滾滾撲過去的那一下,把顧森城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生怕南宮策將滾滾踢開了。
沒想到滾滾安然無恙。
南宮策沒有動作,任滾滾爬在了他的身上。
滾滾騎在南宮策的身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左右拍打南宮策的臉。
“乾爹,醒醒。”
於皎皎見狀,上前說:“南宮策,現在滾滾在你身上。我們餵你吃藥,你不可以亂動不可以打人踢人!”
南宮策的睫毛動了動,不知道是聽到了沒有。
於皎皎接過影重新倒的水杯的藥。
她拿着藥,遞到了南宮策的嘴邊:“南宮策,張嘴!”
南宮策沒有反應。
於皎皎只好把手伸過去,將藥塞到南宮策的嘴裏。
南宮策的體溫很高,脣滾燙的。
於皎皎的手很涼,南宮策下意識張了嘴。
顧森城將南宮策扶了起來,於皎皎趁南宮策張嘴了,也趕緊喂南宮策喝了一口水。
滾滾好奇的看着,不明白南宮策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還不醒呀,不好玩呀。
退燒藥給南宮策喫下去了,於皎皎和顧森城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走了,滾滾,你乾爹是生病了。等他醒來,再陪你玩好不好?”
滾滾不依。
她的手牢牢抓着南宮策的衣服,就是不放。
顧森城看了一眼南宮策,對於皎皎說:“你和滾滾在這裏陪一下老四。影,你跟我過來,說說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影跟着顧森城到了走廊,輕輕帶上了房門。
影將昨天南宮老爺子做的事情,告訴了顧森城。
顧森城無語。
這兩老的,是不是越老越糊塗了。
沒想到南宮策是因爲這樣才發的燒。
顧森城慶幸,他早早就有於皎皎了,還有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老四,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呢?
不過,如果南宮策執意不娶,顧森城並不會勸他。
就算兩人是極其要好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關係,一些私人的事情,顧森城並不會干涉。
只要南宮策高興,他單身一輩子都行,誰能管。
就像他,如果沒有遇到於皎皎,也許他也可能會單身一輩子,誰也說不準。
顧森城輕輕推開門,見於皎皎跟滾滾陪着南宮策,而滾滾生怕於皎皎將她抱走了,死死的趴在南宮策的身上,就是不鬆手。
顧森城搖了搖頭,輕輕掩上了房門。
“影,你去城西跑一趟吧。”顧森城交待。
南宮策每次發燒之後,最想喫城西的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