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不滿意的嘟嘴:“大哥,你要跳下來,怎麼不說一聲,可把我嚇壞了!”
阿醜卻覺得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滾滾,你會怕?我估計在你的字典裏,你都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吧?”
滾滾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叉着腰道:“那又怎樣!我膽子大,像乾爹不好嗎?你也別說我了,你自己還不是那樣。”
阿寶已經練完書法了。
他拿着一本厚厚的書走了出來,淡淡的說:“你們兩個還吵什麼吵。作業做了嗎?爸媽晚上就旅遊回來了。到時檢查作業,你們沒寫,某人的屁股都要開花了。”
說完,不理會呆了的兩人,阿寶坐在了樹下的吊牀上。
他躺了下去。
阿寶一隻腿伸直了,一隻腿曲起。
側着身子,他一隻手抱頭,另一隻手,時不時翻兩下書,一副悠哉極了的模樣,看得阿醜想磨牙。
顧森城和於皎皎出去這一時間,阿寶的生活沒什麼變化,但阿醜和滾滾可是野得無法無天了。
阿醜轉了下眼珠,腦海裏立即有了主意。
“顧於雲,你肯定寫完了,把作業給我抄一抄。我拿東西給你交換。”
阿寶的目光都沒有離開書。
他翻了一頁,頭都沒擡:“你別指望我了。那些作業都是小兒科,我得了老師的特許,我是不用做的。”
他說這話,並沒有炫耀的意思,臉上也很平靜。
但就是這淡定的態度,讓阿醜想磨牙,真想胖揍他一頓。
“爸爸媽媽還有兩個小時回來。還有一個小時59分,你們再不去,那就不只是挨一頓揍了。”
阿寶看了下手錶,淡定的說。
話音落,阿醜和滾滾嗷嗷叫了一聲,各自往樓上衝去。
又是一陣噼裏啪啦:“我們比誰最快上樓。”
“別比了,我肯定最快。”
“大哥,你怎麼都不讓着我呢!”
“好吧,我讓你,快一點呀!”
“唉,大哥,這個題我好像也不會呀!”
“你問我,我問誰去?”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世界清靜了。
阿寶嘴角翹了翹,專注的沉靜在書的海洋裏。
而三樓的兒童書房裏,阿醜和滾滾一臉滑稽。
阿醜本來梳得好好的頭髮,被他撓得像鳥窩一般。
至於滾滾,南宮策編好的兩道漂亮的麻花辮也在她的撓頭動作下,細頭髮散得到處都是。
阿醜臉上被畫了一個王八,是滾滾畫的。
滾滾臉上被畫了兩個傻兔子。
“大哥,我們真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嗎?確定我們不是撿來的?”滾滾今年九月就要上一年級了,因此,每天的家庭作業,可不少。
而阿醜,今年九月上二年級。
他噘着嘴,架着一支2B中性筆。
聽到滾滾的話,他一開始,中性性啪的掉了下來:“滾滾,你這小腦瓜一天到晚想些什麼呢。我們都是撿來的,那顧於雲不也是撿來的了?你可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那時候呀,你那麼小那麼小,在媽媽的肚子裏,一天天的長起來了,還會動了。”
阿醜摸着自己的臉蛋,都被滾滾拍紅了。
“滾滾,你就不能輕一點嘛。媽媽叫你顧傾染,你哪裏配得上這個名字!”
滾滾拿出鏡子來左照右照:“你什麼意思,大哥,難道我不美嗎?明明我很美呀!”
阿醜摸了摸下巴,說:“如果你沒有那麼胖,確實很美。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真的像頭小豬呀!”
滾滾現在正是愛美的年紀了,見阿醜說她像豬,立即生氣了。
“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噗嗤,阿醜笑了。
“滾滾,這下你可是把你自個也罵了。”
“哈哈,好像是的呢。”
兩小隻,本來該寫作業的,結果,正事都忘了。
兩人一會就從窗戶上跳下去玩兒去了。
聽到樓上傳來歡聲笑語,然後笑意安靜下去了,阿寶搖了搖頭。
晚上,爸爸媽媽回來,這兩隻肯定得挨一頓批了。
*
機場
顧森城推着兩隻行李箱,於皎皎揹着一個雙肩小包,跟在他的旁邊。
她歸心似箭。
一個星期未見到孩子們,她真有一些想念了。
顧森城看她步子邁得有一些大,不由笑了。
“皎皎,你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嗎?只要沒有踏進越園,現在還是我們的度假時間。”
於皎皎聞言放慢了腳步。
他們一個星期之前,出去玩了。
從滾滾三歲之後,晚上能離開他們了,顧森城就時不時帶着於皎皎出去玩。
就他們兩個人。
一開始三小隻還抗議過,但抗議無效之後,他們就習以爲常了。
顧森城經常灌輸的思想就是,他是要跟他們的媽媽過一輩子的人。
而他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家。
他不對他們媽媽好,那要對誰好。
反正就連滾滾都知道,家裏爸爸最愛的,永遠是媽媽,而不是他們。
多麼憂傷的現實呀。
可是,他們獲得的愛並不少,也就平衡了。
每次顧森城出去之後,一定會給他們帶好喫的好玩的回來。
機場裏,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
行人步伐匆匆,但遇到顧森城和於皎皎時,都忍不住再回頭看上幾眼。
顧森城已經三十多歲了,成熟男人的魅力盡顯。
因爲長期有健身和運動的習慣,他沒有胖,仍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而於皎皎,今年剛好三十。
她成熟了,長得更美了。
舉手投足間,既有女孩子的嬌俏,又有成熟女人的嫵媚與風情。
現在的她,宛如一朵清晨盛開的玫瑰花,在事業與愛情的滋潤下,嬌豔欲滴。
李展親自到機場來接他們。
剛出機場大廳,周晉看到他們了。
“皎皎?”
於皎皎聞言,一臉欣喜:“周大哥,你也剛回來,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