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後就在這裏了?”她看向秦月再次問道。
秦月點點頭,“嗯。”
果然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陸承鈺的命!
契約已解,隔世珠又炸裂了,秦月若是想繼續留在人間,就必須吸取陽氣或是喫鬼,陸承鈺這個狀態對它有着絕對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而千年女鬼散發出的煞氣和怨氣,是陸承鈺承受不住的。能堅持到現在,全靠他身上的紫氣。
可見紫氣虛弱到這個地步,也有秦月的一份功勞!
想到這,姜暖的拳頭又癢了。
敏銳地察覺到姜暖散發出的戾氣,秦月求生欲極強地說道:“我可什麼都沒做啊,只是呆在他身邊……再說了,他一直以來沒被別的鬼糾纏,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不然就這男人堪比唐僧肉般的體質,早就被羣鬼給撕了。
姜暖瞪了它一眼,“呵,之前誰說這是它的人?”
秦月乾笑兩聲,“我那不是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嘛,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絕不會再打他的主意了。”
姜暖輕哼一聲,眼角餘光瞥見陸承鈺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眉心微蹙,伸出手握住陸承鈺的手,然後嗓音淡漠道:“把你的煞氣收一收,跟我進來。”
話落,牽着陸承鈺的手,推門進入房間。
靈力自掌心滲入到體內,陸承鈺感覺到身上的沉重感和寒意明顯減輕,勾了勾脣角。
這種隨時被她關注着,第一時間就被關心的感覺,真好!
進去後,姜暖讓陸承鈺坐到牀邊,拿起牀上的薄被蓋在他的腿上,見他臉色恢復了些,才停止了靈力的輸入。
察覺到姜暖想抽回自己的手,陸承鈺加重了力道,握緊。
姜暖眨了眨眼睛,對上他的視線,“還是很不舒服嗎?”
其實已經沒事了,陸承鈺卻鬼使神差般點了點頭,“嗯,心臟有些疼。”
姜暖眉心隆起,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卻被跟着進屋的秦月搶先一步,“暖姐,他這一看就是裝的,想要喫你豆腐!”
陸承鈺:“……”
姜暖:“……”
“暖姐你不知道,現在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不知檢點的大豬蹄子……”
話沒說完,秦月就感覺到一道冰涼的視線,對上陸承鈺那雙淬着寒冰的眸子,那寒意猶如一把利劍,瞬間插進它的心臟,聲音戛然而止。
這個男人……
“陸承鈺。”
陸承鈺收回視線,看向姜暖的瞬間,冰涼的目光變得柔和。
“老實坐着。”
姜暖坐到他身邊,反握住他的手,擡起另一手在他頭頂上拍了拍。
秦月:“……”
你丫訓小狗呢!
它跟在陸承鈺身邊的時間不短了,很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殺伐果斷,霸道強勢,向來只有別人聽他話的份,還從來沒有人敢命令他的!
在秦月看來,陸承鈺就是個天生的王者。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就在秦月以爲陸承鈺會發怒時,陸承鈺卻笑了笑,不發一言,低着頭把玩起姜暖的手來。
好吧。
你暖姐還是你暖姐。
姜暖收回拍陸承鈺腦袋的手,眸底閃過一抹憂色。
陸承鈺已經能不自覺地使用煞氣了,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只會加速他身上紫氣的消耗。
一個不好,很有可能就會化身成魔。
她收回視線看向秦月,再次問道:“你出來後有看到其他的什麼人嗎?”
秦月搖頭。
“這段時間呢?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人?”
沒有。
秦月就如它所說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是無法從秦月這裏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見仍有絲絲縷縷的煞氣自秦月體內冒出,姜暖擔心陸承鈺的身體,加上很多話也不是能在他面前說的,姜暖只好先讓秦月離開。
“你先去外頭呆着吧。”
秦月乾瞪眼,這見色忘義的!
它和她十幾年的交情還比不上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
“還不走?”姜暖語氣冷了幾分。
秦月慫了,心不甘情不願地穿過牆飄到外面去。
屋裏只剩下陸承鈺和姜暖兩個。
陸承鈺沉默了幾秒,問道:“你懷疑我的病是人爲的?”
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也是,他本來就是個很聰明的人,能聯想到並不奇怪。
姜暖也沒打算瞞他,實話實說道:“你的命格本應是大富大貴的長壽之人,如果沒有人搞鬼,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頓了頓,她又問道:“你心裏有什麼人選嗎?”
陸承鈺想了想,搖頭,“太多了,不好鑑別甄選。”
陸家在燕城的地位就註定了他會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想要他死的人,手牽手都能繞地球一圈了。
姜暖歪頭,“能自由出入你這別墅的呢?應該不多吧?”
隔世珠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巧合,把隔世珠帶進來的人,嫌疑最大。
陸承鈺抿了抿脣,“你說的隔世珠,是一顆暗紫色的檀木珠子嗎?”
“對!”姜暖微微皺眉,“你之前見過?”
陸承鈺點頭,“那是爺爺在一個拍賣會拍回來的,說是千年前一個得道高僧開光過的聖物,戴在身邊有消災解難的作用,所以……”
姜暖:“……”
所以,還是沒有頭緒。
她捏了捏眉心,心底有些煩躁。
一天不找出癥結所在,她就看不出施在陸承鈺身上的到底是哪種祕術,也就無法解除。
陸承鈺身上的紫氣已呈衰竭之勢,就算有她的靈力相助,也撐不了多久。
陸承鈺將她眸底的憂色看在眼裏,捏了捏掌中小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
聽了元一大師的話,他本就不抱多少希望,也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生死有命,若他真的活不過三十,也會在死前將陸家的一切打點好,不會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可,眼下卻出現了這麼一個小姑娘。
確認了姜暖的心裏有他,願意跟他共度餘生,他對未來也多了幾分期盼,對生的渴望從未如此強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