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宸聽得瞠目結舌的，想到自己的身體被這麼個沒人性的厲鬼霸佔，他打了個寒顫。
隨即又想到畫面裏那個年輕女人，他嚥了咽口水問道：“它害過多少女人了？都是李怡幫着它乾的？”
“不知道。”姜暖陰沉着臉搖頭道，“通過李怡的眼睛看到的有七八個待產的女人，還看到她清理了四具屍體，保守估計也得有十幾個了。”
這麼多？
歐陽宸沉默下來，心裏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般，很是難受。
“這跟你無關，”秦月突然說道，“就算不是爲了侵佔你的身體，他們也會這麼做的。”
歐陽宸低頭盯着秦月握住他手的纖細小手，明明觸感冰冷，他卻感覺到一股暖意。
他抿了抿脣，“他們現在在哪裏？”
楊璐這時插嘴說道：“東郊一座廢棄廠區的宿舍樓裏，我在網上查過了，幾年前就有傳聞說那邊鬧鬼，以前有不少人去那邊探險，可自從半年前發生過幾起兇殺案後，就再沒人去過了。”
歐陽宸皺眉，“半年前？那不就是陳威死的時候？”
難道李怡在半年前就幫着那隻厲鬼找這些無辜的女生來生下鬼子了？
一想到身邊一直跟着個如此人面獸心的女人，歐陽宸心底就忍不住陣陣冒着寒氣。
“姜暖，你一定要去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再害更多的人了！”
姜暖冷凝的視線看向車窗外，“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
那隻厲鬼的做法，無一不踩在她的底線上，是她最無法容忍的，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歐陽宸看着她平靜的臉，卻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滔天怒意，抿了抿脣又說道：“如果它躲進我的身體裏不出來，你不用顧忌我，必要的時候，我不介意犧牲自己的。”
真要是讓那隻厲鬼跑了，以後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如果他犧牲能殺掉那厲鬼，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看着他瑟瑟抖抖地說着慷慨就義的話，姜暖笑了笑，“放心吧，不會讓你掉一根頭髮的。”
歐陽宸眨眼，“你真的有把握？”
“當然。”
說完，姜暖朝秦月和楊璐招了招手，湊近它們耳邊低語着什麼。
歐陽宸：“……”
總覺得有不太好的預感呀！
——
知道了李怡和厲鬼的藏身之處，姜暖卻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而是去了自己的公寓。
按她的話說就是，得等到晚上那隻厲鬼出來吞食鬼子的時候，一來確保他身體的安全，二來吞食鬼子後正是厲鬼陰氣最弱的時候。
歐陽宸的理解是，力量都用去消化鬼子了。
太噁心了！
腦海裏都是些揮之不去的噁心畫面，歐陽宸下意識一直挨着秦月。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飄進電梯裏，秦月總算忍不住冷颼颼地開口。
沒看到楊璐那貨都偷偷瞄了他們十幾眼了嗎？
歐陽宸理直氣壯道：“我太陽曬多了，需要補補陰氣！”
秦月：“……”
陰你妹的氣！
你丫又不是真的鬼！
一般來說，生魂根本就不怕陽光，他會覺得不舒服，那都是心理暗示。
打開公寓的門，裏面一大三小正在喫着飯。
看到姜暖進來，徐楠笑逐顏開，一蹦一跳過去抱住她的胳膊，“師父，你來了！剛好，我做了很多菜，師父你也來嚐嚐。”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姜暖看了一眼餐桌前，三個小的握着筷子端着碗，一臉的生無可戀，斷然拒絕，“不用了，我選擇外賣。”
徐楠：“……”
扎心了呀師父！
萬清和萬瑤聞言歡呼一聲，將手裏的碗和筷子一扔，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再喫大師姐的黑暗料理了！
就連萬城都忍不住勾了勾脣角，足以可見徐楠做的飯菜有多難吃了。
姜暖吩咐屠維打電話訂外賣，然後讓萬清和萬瑤收拾好飯桌，“去準備一下東西，今天先教你們畫驅鬼符。”
三個小的：“……”
餓着肚子學？
完全沒有拒絕的機會，徐楠一掃剛剛的鬱悶，屁顛顛地跟在萬城身後，拿着筆記本記下所需的東西。
一般的驅鬼符用硃砂黃符即可，厲害一點的就要用到雞血，更有甚者的，是用天師自己的血。
很快的，東西準備齊全，一大四小圍着姜暖，看她畫符。
符文十分複雜，姜暖卻是行雲流水，一筆畫成。
一連畫了十幾張，徐楠和萬清萬瑤都還摸不着頭腦，就只有萬城，在看過一遍後就能畫出來。
“沒問題。”姜暖拿起萬城畫好的符看了看，眸底閃過一抹讚許，“剩下的就由你教他們了，七點前畫夠一百張就好。”
這小子天賦不錯，是個好苗子。
萬城點了下頭，眼角餘光掃了歐陽宸一眼，問道：“你今晚要出去捉鬼？”
姜暖放下毛筆，“嗯。”
“我也想去。”
“你確定？”
“確定。”
姜暖想了想，覺得讓他早日獨當一面帶着這羣小的也好，便點了點頭，“可以。”
聽她這麼說，徐楠猛地擡頭，舉起拿着毛筆的手，“我也要去！”
萬清和萬瑤也摻一腳異口同聲道：“師父，我也去！”
姜暖：“……”
去什麼去，你們以爲是要去春遊啊！
“你們留下給我好好學習畫符，等以後有比較低級的邪祟我再帶你們去實踐，今晚不行。”
帶幾個弱雞去，一晚上光救人得了，還捉個屁的鬼！
徐楠不服氣，指着萬城，“爲什麼他可以去？我纔是大師姐誒！”
姜暖翻白眼，“不管是排資論輩還是看實力，你都只能算小師妹。”
還想當大師姐？
真是天真！
徐楠一噎，說不出話來了。
可給幾個小男孩當小師妹，她不要臉的嗎？
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姜暖拿出幾枚珠子，分發給萬城他們，“這給你們戴着，千萬不要摘下來。”
一共是五枚，應該是算上了兩個小寶寶。
萬城眸光微閃，接過分給了幾人。
姜暖再次低頭畫了幾張符，遞給歐陽宸，“這個你拿着，萬一遇到危險就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