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張臉，好像有點面熟……
不對！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警官嚥了咽口水，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見眼前的那張臉忽的七竅流血起來，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不僅如此，周圍的地面也開始泊泊冒血，轉眼間已經是血流成河。
而且這次明顯是其他警員也看到了，個個嚇得僵在原地，張大嘴卻喊不出聲音來。
鬼……真的有鬼啊！
救命啊！
對面，屠維擡手捂臉。
不是第一次見鬼了，每次看到還是一如既往地震撼。
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能和這些鬼相處得這麼融洽，這是何等的心理強大呀！
佩服佩服！
中年警官下意識閉上眼睛，嘴裏不斷念着：“南無觀世音菩薩！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嘛哩嘛哩吽！風火雷電必！阿門！聖母瑪利亞……”
楊璐：“……”
不是不信嗎？
咒語倒是會不少啊。
它擡手輕輕在警官肩上拍了拍，捏着嗓子說道：“我在下面好寂寞啊，你下來陪我吧！”
警官猛地一個激靈，整個人跳了起來，朝姜暖衝了過去，“大師，救……救命，有鬼啊！”
姜暖使了個眼色，暗司的五人立馬攔住他。
“大、大師？”
姜暖淡淡掃了他一眼，“哪裏有鬼？我看是你心裏有鬼吧。”
後背一陣陰寒，中年警官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脖子上貼着的一隻冰冷鬼手，嚇得瑟瑟發抖，“不是……真的有鬼！大師，剛剛是我錯了，我不該冒犯您，求您救救我！”
姜暖面無表情，“我是殺人兇手，窮兇極惡的怎麼會救人呢？”
中年警官能感覺到脖子上的那隻鬼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眼見姜暖不出手，他咬了咬牙，猛地朝後揮拳。
拳風凌厲，卻打了個空。
“隊長，上面！”
有警員突然喊道，指着他的頭頂，滿臉驚恐。
中年警官猛地擡頭，一頭飄逸的長髮糊了他一臉，有什麼冰冷粘稠的液體滴在他的臉上……
“啊啊啊——”
他再也忍受不了，崩潰地舉槍朝上射去。
“砰砰砰砰！”
槍聲劃破夜空，從楊璐身上穿了過去。
見女鬼毫髮無損，中年警官腿一軟，直接坐到地上。
其餘警員也嚇得不輕，轉身就想跑。
“你們想去哪裏？”
卻不想，剛一轉身，就看到兩米開外，飄着另一隻女鬼。
前有狼後有虎，無路可逃。
隨着秦月的靠近，十幾個警員只覺胸腔內像是凍結了一般，四肢僵硬得沒辦法動，眉毛和頭髮上都沾染了冰霜，身子直髮抖。
“要殺了他們嗎？”秦月舉着雙爪，問對面的姜暖。
姜暖先是看向屠維，“讓他們先離開。”
屠維愣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擡手揮了揮，那五個人就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再次隱於黑暗之中。
中年警官牙齒打着顫道：“這位夫人，我……我們相信您了……您不要讓它們亂來！”
姜暖挑眉，“你信不信我關我什麼事。而且，又不是我讓它們殺你們的。”
它們問的是你呀！
“你不能殺我們！殺警察可是大罪你知不知道！”中年警官揚聲大吼道。
姜暖雙手環胸，淡淡道：“又不是我殺的，你有本事抓它們去坐牢啊！”
中年警官再次：“……”
你這麼說話我要怎麼接？
丫的能不能按照常理出牌啊啊啊！
眼看楊璐和秦月圍了過來，十幾個警員瞪大眼睛，眸底滿是驚恐。
“夠了。”
“等一下！”
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和姜暖的聲音同時響起，警員們立馬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雙眼一亮。
“局長！”
“陳局救命啊！”
局長？
姜暖也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正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的帥氣男人。
“陸夫人，”陳局跑到姜暖跟前，恭敬地看着她求情道，“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捉弄他們了。”
這話說得挺漂亮。
姜暖挑了挑眉，沒有理會陳局，而是將目光放在他身旁的男人身上。
好強大的靈力！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男人朝姜暖微微一笑，伸出一手，“姜小姐你好，我是唐崢。”
姜暖垂眸看了他的手一眼，並沒有伸手，淡淡道：“你認識我？”
“姜小姐的大名在什剎路早就傳開了，在下久仰，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唐崢也不在意，神色自若地收回手，“不過，身爲天師養鬼，似乎有違規定吧。”
姜暖翻了個白眼，“在我這裏，我姜暖就是規定！我高興養鬼就養鬼，樂意養妖就養妖，你算老幾，還能管到老孃頭上？”
唐崢眉梢微挑，笑道：“不敢，是在下唐突了。”
算你識相！
“陸夫人？”陳局又喊了姜暖一聲，眼底滿是懇求。
姜暖抿了抿脣，讓秦月和楊璐回到手鐲裏。
陳局重重地鬆了口氣，吩咐警員趕緊把屍體和倖存的幾個女孩帶回去，只留下中年警官和他留在現場收尾。
中年警官：“……”
我真的會謝！
這事牽涉到封建迷信，陳局在警員離開前一再叮囑，一定要把嘴閉緊了，決不能對外泄露半分。
“陸夫人，這是幻雲法師的大弟子，和我們官方向來有合作關係，這次的案子能不能請您詳細跟我們說說？”
唐崢也上前一步，問道：“那隻厲鬼呢？”
說起這個姜暖就來氣，只聽她沒好氣道：“被別人抓走了。”
“什麼？”陳局一愣，“那要怎麼審？”
姜暖淡淡道：“很簡單。”
不等陳局反應過來，姜暖把之前從倖存女孩腦袋上拔下來的頭髮用符紙包住，火焰忽的燃起，隨着符紙燃盡，虛空中倏地出現了好幾個畫面。
姜暖早有準備，利用圓光術把一切經過放了出來。
中年警官和陳局看得頭皮陣陣發麻。
畫面結束後，姜暖說道：“殺侯明和王永勝的也是這個厲鬼，跟歐陽宸無關，我希望你們警方能秉公辦理，不要冤枉了好人。”
陳局沉吟片刻，說道：“陸夫人放心，我們會還歐陽宸一個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