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人抓過來問問就是了,何必需要這麼麻煩?”
顏九聽着司南宸的聲音,心情不錯。
“我們是出來度假的,又不是來追查事情,何必因爲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耽誤我們欣賞美景的時間和心情,我相信,不日他們家人就會主動送上門來。”
司南宸雖然很不解,但是顏九說的話,他都無條件相信。
“那我們去前面走走?”
“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去。
當晚,吳大剛家中就發生了離奇怪異的事情,狗吠聲接連不斷,引得一個村子的狗都開始叫起來。
顏九和司南宸所在院子,所有人都警覺起來,緊密巡邏。
司南宸也醒了,倒是不敢驚動顏九,靜靜聆聽着窗外的動靜。
又過了一個小時,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狗吠聲更明顯,似乎由遠及近。
沒過多久,院門被急促敲響,顏九也睜開了眼睛。
“醒了?”
“壓根沒睡着。”
司南宸也很聰明:“是白天的那家人?”
顏九起身穿衣服,“嗯”了一聲。
院門被打開,只見吳家的女婿跪在門口,神情驚恐,身後還不遠不近跟着一條小黑狗。
司南宸的手下問道:“什麼事?”
吳家女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抓住爲首之人的褲腿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
“求求你家先生救救我們,有鬼,有鬼,太可怕了!”
他們跟着司南宸,那可都是見過血的人,不信除了顏九之外的任何鬼神之說:“小姐已經休息了,不想死的話趕緊滾!”
吳家女婿好不容易跑到這裏,一到這扇門前他就聽不到耳邊那奇怪的聲音也看不到那怪異的場面,這不是神仙下凡是什麼,他豈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我求求你們,就讓我見見你們先生,你們先生今天跟我們說了,要是有事,可以來找她,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爲首之人揮起了拳頭:“趕緊滾!”
剛要落下,一隻柔荑拉住了他的胳膊。
爲首之人反應過來,回頭一看是顏九,急忙低下頭:“顏小姐。”
顏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後,和司南宸走上前。
“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吳家女婿抓住顏九的裙襬,剛想開口,便感受到一股死亡視線落在他臉上,一擡眼,對上司南宸那彷彿要殺人的目光,急忙放開顏九的裙襬。
“先生,鬧鬼了,真的鬧鬼了,鄰居們說他是缺死鬼,一點都不假,他回來了,回來鬧人了!”
顏九神色很平靜:“你先進來,我給你倒上一杯茶,細細說來。”
吳家女婿猶豫了一下:“可是……”
顏九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開口:“放心,你在我這裏,不會有任何危險。”
聽此,吳家女婿這才爬起,跟在顏九身後。
顏九命人給他端上一杯茶,許是口乾舌燥,許是終於能安定下來,他端起來就喝完,粗暴的擦了擦嘴。
“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我還有一個女兒,不想憑白遭受如此劫難啊!”
顏九又命人給他端上一盤精美的點心。
“不着急,慢慢說。”
“我岳母之前意外摔斷腿,差點要了她的命,一直生活不能自理,全靠我們家老爺子對她的精心照顧,我大哥有個女兒,從小體弱多病,許多懂行的人說是她命薄,活不長,我大哥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個閨女,自是爲她想盡了辦法,不知道聽誰說,就將她女兒認給了唐家村當地的一棵大樹,以此來保佑她。”
“當時家裏只有我岳母,她拐着一條腿讓街坊鄰居去把他的屍體拉了回來。”
“拉回來後有人讓進院子,有人不讓進院子,老爺子的屍體在烈日炎炎下暴曬了幾個小時,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擡進了西屋,沒進主屋。”
“這還不算,都說棺材不能落地,人家給擡過來了,我大哥非不要人家的架子,就那麼扔在了地上,晚上入殮的時候才把棺材架在了長凳上。”
“不僅如此,事事不順,我又是本命年,本就不想來,但是岳父大人待我不薄,我就算是丟下手頭的農活,也得來送他最後一程。”
“可是萬沒想到,這才第三天,就開始不安生了!”
“我之前就讓我那大哥找一個陰陽先生,他偏不,非說沒有鬼神,他就是喫死人飯的,自是不害怕這些,但是我們不一樣啊,我們都是踏踏實實的老百姓,可經不起這些邪祟的折騰。”
聽到吳家女婿說他那大哥是喫死人飯的,顏九和司南宸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顏九開口問詢:“你大哥是喫死人飯的,什麼意思?”
聽此,吳家女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急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我胡說的!”
顏九神色沉下:“既然想讓我救你們,你們就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隱瞞事實就會讓我造成誤判,去不了根影響你們家以後的運勢,你可別怪我。”
吳家女婿微怔,猶猶豫豫:“這……這說起來……唉……這該怎麼說呢?”
顏九看出了吳家女婿的顧慮:“放心,我保證,你今天在這裏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吳家女婿又猶豫了一番,見顏九神色堅定,這纔開口:“我那大哥,是盜墓子的,可不就是喫的死人飯!”
原來如此,難怪。
顏九點了點頭:“既然是盜墓的,不信這些也很正常,若是真的信了,他們還怎麼掙錢?”
吳家女婿卻很不屑:“都是靠着老天爺喫飯的老百姓,你說你踏踏實實地跟我們一樣種點地不愁喫穿不就行了,他非要去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不就遭報應了?”
“娘是瘸了一條腿,爹是命喪黃泉,媳婦是跟別人跑了,女兒又是體弱多病,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十里八鄉的人,誰不知道就是他損陰德的事情做多了,就他自己覺得無神無鬼天不怕地不怕,我看他是要周圍的人都死光了才高興!”
提起這個大舅哥,吳家女婿似乎怨氣很重。
“不說他了,對了,我又想起來一個奇怪的現象!”
“你說。”
“這我倒是沒有親眼所見,只是聽我那岳母叨叨了幾句,她說那老爺子出事前一天就很奇怪,過年都不洗頭的他竟然洗頭了,還把炕灰都掏得乾乾淨淨,柴都給劈好了,水缸裏的水也是接的滿滿的,現在看來,就像是安頓後事一樣!”
“但是怎麼可能,他要是知道自己第二天會出事,根本就不會去了!”
司南宸聽着吳家女婿的闡述,眉頭緊鎖。
照他這麼說起來,是挺邪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