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餘和曹志聊天的時候,

    林羽房中的甘夫人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見到周餘,

    她多少有些尷尬,紅着臉盈盈施了一禮,禮貌的說:

    “小余公子。”

    周餘見她滿面羞赧神色,連忙擺手道:

    “夫人不必害羞,我剛纔,什麼都沒看見。”

    他其實的確什麼都沒看見,

    畢竟大部分內容都被林羽擋住了,

    她只看到,甘夫人一張桃紅的俏臉。

    然而越說這個話題,甘夫人反而越害羞了,粉拳緊握,咬着脣瓣低頭不語。

    林羽連忙轉移話題道:

    “咳咳。”

    “甘夫人,大事不妙。”

    “小余今天凌晨獲得消息,說關羽將軍又吃了敗仗,”

    “在奉城被諸葛均的兵馬擊敗,”

    “如今奉城失陷,他也逃出城去,下落不明。”

    甘夫人一聽,頓時面色慘白,嬌軀顫抖道:

    “什麼?”

    “二叔他,怎麼又敗了?”

    以往的關羽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簡直就是戰神一樣的人物。

    怎麼如今一和諸葛均交手,他卻屢戰屢敗了呢?

    “難道二叔,外戰內行,內戰外行?”

    林羽則解釋道:

    “這次不怪關羽將軍,”

    “據說是城中出了內鬼,打開了奉城城門,”

    “這才導致關將軍兵敗逃亡。”

    甘夫人聽罷突然想到一件事,

    柳眉微蹙道:

    “等等。”

    “奉城一直以來都是由糜竺、糜芳兄弟兩個鎮守,”

    “他們乃是糜家妹妹的兄弟!”

    “這件事情妾身得去說與糜家妹妹聽去!”

    說完連忙轉身回房,去找糜夫人。

    此時糜夫人已經醒了,正在照顧阿斗穿衣,

    見到甘夫人風塵僕僕的回來,糜夫人不由得飽含深意的說道:

    “甘家姐姐好有興致呀,”

    “居然外出散步徹夜未歸,”

    “看來外面是有絕妙的美景,把姐姐的魂給勾住了。”

    聽了這話,甘夫人不禁回想起了昨夜的性福,

    嘴角不由自主向上勾起。

    但她還是連忙穩住情緒,對糜夫人說道:

    “妹妹別調侃我了,你我不過是做了一樣的事情罷了。”

    “小余公子早上剛剛帶來消息,”

    “二叔和諸葛均戰於奉城,奉城失陷了!”

    一聽到“奉城”二字,糜夫人的俏臉頓時慘白如紙!

    因爲這些年來,糜竺和糜芳一直駐紮在奉城,

    對她來說,奉城就是第二個孃家。

    既然奉城出事,恐怕糜竺、糜芳這兩位兄弟也不能倖免,

    糜夫人連忙爬起來,拽着甘夫人的手道:

    “姐姐,”

    “我那二位兄長如何?”

    “他們可曾受傷?”

    甘夫人輕輕摟住妹子,溫柔安慰道:

    “妹妹別急,我也是剛剛聽到消息,”

    “具體情況,還要去問小余公子。”

    糜夫人手足無措,冷汗直流,

    也顧不上再管阿斗,顫抖着爬下牀榻,

    往門外跑去。

    “小余公子、小余公子……”

    “妾身那兩位兄長,如今如何了?”

    聽見糜夫人詢問,

    周餘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糜夫人莫要驚慌,”

    “雖然有人打開奉城城門,迎諸葛均的兵馬進城,殺了關羽將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關羽將軍神勇無敵,還是全身而退的。”

    “據說,糜竺先生也在關羽的庇護下,安全撤離了奉城。”

    糜夫人這才鬆了口氣,

    拍着胸脯說道:

    “如此便好……”

    “如此便好……”

    但話音未落,她突然意識到,

    糜竺倒是沒事,可糜芳呢?

    “我另一兄長糜芳呢?”

    “他是否也安全離開奉城了?”

    聽到這個問題,周餘表情凝重,

    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回頭看了林羽一眼,詢問林羽是否要如實相告。

    林羽輕輕點頭,以示默許。

    周餘這才說道:

    “勾結諸葛均,打開奉城城門的人……”

    “就是糜芳!”

    “他背叛關羽、背叛糜竺,”

    “被關羽將軍,一刀給砍了。”

    聞說此言,糜夫人兩腿一軟,險些原地跌倒,

    一雙清澈的眸子裏,頓時涌出淚水,

    難以置信道:

    “怎麼……怎麼會?”

    “兄長他……他怎能如此糊塗?”

    “他難道不知道諸葛均這賊人狼子野心,不仁不義,”

    “甚至還將妾身與阿斗,軟禁起來了嗎?”

    林羽搖頭嘆息道:

    “恐怕糜芳的確不知道這些事情,”

    “別的不說,但凡他知道諸葛均軟禁了你與阿斗,他都不會與諸葛均勾結的。”

    糜夫人皺眉道:

    “可是……”

    “可是二叔不是去了奉城嗎?”

    “這些事情,二叔難道沒說嗎?”

    旁邊甘夫人低聲道:

    “妹妹,請恕姐姐直言。”

    “糜芳與二叔,都是心高氣傲之人,這兩人素來互相不服,”

    “二叔嫌糜芳狂妄自大,眼高手低,”

    “糜芳嫌二叔剛愎自用,自命不凡。”

    “恐怕這兩人在奉城,壓根就沒說過幾句話。”

    糜夫人並不是個糊塗的女人,她其實也早就知道糜芳的少爺脾氣。

    畢竟從小就是家中養尊處優,人人巴結着的闊少爺,

    像他這樣的人,自然忍不了關羽的傲氣。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責怪關羽,

    畢竟因爲糜芳的叛變,葬送了整座奉城,還差點連累了另一位兄長糜竺。

    “唉!”

    “家門不幸!”

    “我糜氏一族對蜀國忠心耿耿,”

    “卻不想因爲一個糜芳而蒙塵!”

    說到這裏,糜夫人已經泣不成聲,

    她終於支撐不住,兩腿一軟,便朝着林羽的方向摔倒過去。

    林羽連忙伸手摟住,溫柔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

    “叛變的是糜芳,與夫人並無關係。”

    “夫人何苦自責?”

    “好在糜竺先生和關羽將軍都安然無恙,”

    “這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而另一邊甘夫人也觸動了情緒,

    忍不住抹着眼淚道:

    “天亡我蜀國!”

    “天亡我蜀國啊!”

    “如今國中忠義之士,只剩下二叔一個,”

    “昔日戰無不勝的二叔,如今卻連連敗北,”

    “這莫非就是天意?”

    “先帝,臣妾愧對於您啊!”

    說到這裏,甘夫人也嬌軀一抖,身子一歪,往林羽的懷中摔去。

    林羽只好又伸出另一隻手,將甘夫人抱住。

    輕聲安慰道:

    “夫人別擔心,”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這就帶你開大車……啊不對,我們不會走投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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