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素衣聽到柳如雲的話，嬌軀微微一震。
她看得出來，柳如雲說這話之時，極其認真。
這一刻，紀素衣有種強烈的預感，只要她點頭答應下來，便能給他們大雲拍賣行，帶來莫大好處。
“小姑娘，你是在開玩笑麼？”
然而，紀素衣還沒來得及開口，紀棧便冷笑道：“保向風？向風殺了陸家、元家那麼多人，等陸深和元晏過來，誰能保得住他？他向風今日，必死無疑！”
這一次，柳如雲卻是看都沒再看紀棧一眼，依舊盯着紀素衣。
見狀，紀棧不由慍怒。
一個年輕女娃娃，居然敢無視他這位大雲拍賣行的大人物？
他正要呵斥，紀素衣已然擡起手，阻止他說話。
紀素衣對着柳如雲道：“柳小姐，實在很抱歉……我很難保住向風！但其實，只要他現在帶着你離開神墓，哪怕是帶上艾薇恩，應該都沒人會強行阻攔。”
“很難保住？”
柳如雲眉頭微微挑動。
紀素衣說的，是很難。
而不是，不能！
或許，她也有難處吧。
柳如雲輕吸一口氣，並未責怪紀素衣。
畢竟紀素衣也不是孤身一人，她身後還有許多大雲拍賣行的人。
身爲大雲拍賣行的小姐，紀素衣肯定有保命底牌，但這種底牌不到最後一刻，肯定不會拿出來。
很顯然，向風還沒到真正的生死一刻，紀素衣不會這麼快做出抉擇。
也許到了那個時候，紀素衣會出手救向風。
但也可能……
不會出手！
就算不出手，自己也沒理由責怪她。
念及於此，柳如雲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對我老公可能還不是那麼瞭解。他今天要保住的，可不單單是我和艾薇恩師姐，還包括與他一同踏入血影門的所有人！這其中便包括陳祥、林靜怡他們……”
紀棧嗤笑道：“他當自己是救世主呢？還想保這麼多人？他今天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已是踩了狗屎運了。”
“告辭！”
柳如雲對着紀素衣道了一句，便是轉身回到了艾薇恩身旁。
紀棧對着紀素衣道：“素衣，這向風夫婦，還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性格居然都是一樣的狂妄。今天這種局面，他們能自保就不錯了，居然還想所有人都全身而退！”
“紀棧堂爺……”
紀棧剛說完，紀素衣便看向他，緩緩開口，“如果向風真到了生死一刻，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出手。後面如果真的出現了我父親所說的危機……我們所有人就聽天由命吧！”
“素衣，不可……”
“我意已決！”
“你……”
紀棧臉色瞬間難看無比。
但他也知道，紀素衣一旦對某件事做出了決定，任何人也勸不了。
否則她也不會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仙海市這種小地方來當個分行的主事了。
一旁的紀辰似乎早就猜到紀素衣會有此決定，因此並未感到意外。
他只是好奇道：“素衣，那剛剛柳如雲向你發出請求時，你爲何沒直接答應？”
“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我只是可能會忍不住，說不定我忍住了呢？”
紀素衣展顏一笑，捋了捋額間秀髮。
她沒說的是，她若要出手救向風，不需要柳如雲欠她什麼，完全是她自己想救。
而且……
方纔柳如雲說只要她出手救向風，就欠她一條命。
柳如雲說這話時，紀棧等人可能只覺得好笑，可紀素衣卻感受到了一種不太尋常的東西。
她想看看，這個讓向風無比在意的女人，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
“嘖嘖，你們不是要殺我麼？怎麼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只是施展三套拳術的融合術，而且戰鬥也沒持續多久，對他消耗倒是不大。
因此，他其實想趁着這個節骨眼，將柳家的這些人統統擊殺。
原因很簡單，因爲柳紅雯對他的殺意最重。
甚至看他老婆的眼神，都透着濃濃殺意。
“向風，我承認你實力很強，已經有了換血境一重的戰力，我們無法殺你。此刻，我們便暫且放你一馬！”
說話之人正是柳紅雯，她冷笑着回了一句。
“換血境一重？”
向風愣了下，忽然想起老頭子以前好像和他提過這一境界。
但老頭子的意思是，他修煉的《人皇經》，無需換血，不用理會。
因此，他對換血境瞭解倒是不多。
“符號前輩，換血境一重是什麼情況？”向風直接傳音詢問。
“你連這都不知道？”
符號有些無語，但還是快速回道：“到了六星巔峯武聖，若想突破至七星武聖，就要先將體內雜血逼出體內，以靈氣蘊養新血。換血次數越多，肉體就越強，實力自然也更強。只有換血三次，才能踏入七星武聖。到了七星武聖後，還要繼續換血，讓肉體強到一定程度，否則無法承受空間力量，便踏入不了神境。”
“原來如此……”
向風這才恍然。
不過對於這個，他倒是不急，反正他現在還沒達到六星巔峯武聖。
他們聊天是通過精神力傳音，速度很快，看似說了不少，其實也就是動了一兩個念頭的時間，一秒鐘不到。
向風目光轉動，再次望着柳紅雯說道：“你要放我一馬？那你可有問過我，願不願意放你一馬？”
柳紅雯面色微變，旋即嗤笑，“向風，你難不成還想殺我？我可是柳家長老，金陵市柳家，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你膽敢殺我柳家哪怕一個人，迎接你的都會是滅頂之災！”
“是嗎？以前也有很多人這樣威脅過我，可最後我不僅殺了他們，還將他們背後的勢力也連根拔起了！”
向風咧嘴一笑，“現在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柳家比他們到底要強多少？！”
話音落下，向風便欲直接出手。
可就在這時……
“嗖！”
一道急促的破風聲，由遠及近，陡然響起。
隨即，便見一道人影，攜帶着鋪天蓋地般的煞氣，飛射而來，凌厲虛空。
他眼露兇光，面容冷厲，腳踩靈氣，如一尊傲視天下的冷酷大帝，俯視衆生。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到了其身上。
“嶽剎！嶽剎完成傳承了麼？”
“他身上的氣息好強，這絕對是成功換血了！”
“唉！既然他現身了，那天武學院的神境傳承，我們怕是難以奪走了！”
見到嶽剎現身，許多人紛紛嘆息。
柳紅雯臉色更是難看！
這嶽剎是天武學院的弟子，而他們方纔可是要搶奪天武學院的傳承，嶽剎這會兒全速趕來，看起來更是氣勢洶洶，怕是來者不善啊。
這是準備給天武學院找回場子麼？
“凌導師，什麼情況？”
嶽剎淡淡的開口詢問。
只不過，他雖然是在詢問嶽剎，但一雙眸子卻自始自終都鎖定着向風。
“嶽剎，是這樣的……”
凌正恩連忙將方纔所發生的事，簡單闡述了一遍。
“向風爲了我們天武學院，殺了陸承志、元典他們麼？”
嶽剎聽完，淡淡的點了點頭。
而後，他再度開口，“向風，爲了感謝你爲我們天武學院所做的一切，我殺你的時候，會動用全力。並且，我現在可以給你先出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