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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皇后宮中,卻發現宮中是穿了各種顏色,各種樣式,環肥燕瘦的美人兒。百花爭豔,着實看的我眼花繚亂。
“瓊夫人來了,就坐在本宮旁邊吧。”
我在無數嬪妃的虎視眈眈下,坐到了皇后身邊。皇后拉着我的手問我家中長短,其中自已是免不了其他嬪妃的阿諛奉承。
過不了多久,話題又轉到了那個嬪妃身上,年輕氣盛的受寵嬪妃趾高氣揚,其他嬪妃看不慣爭風喫醋,就爲了皇帝多賞了誰幾件東西便爭辯個大半個時辰,我在旁邊看他們吐沫橫飛,腦袋嗡嗡作響。而皇后雖不受寵,但多年來平衡着後宮關係,一句話輕鬆地將一碗水端平的能力,我在一旁看得都要嘖嘖稱奇。
我本欲在衆后妃的口水戰中昏昏欲睡,小福子一聲刺耳的聲音,立馬驚醒了我。
“晉陽公主駕到!”
心想不好,該來的人終歸還是要來。只見晉陽公主行了禮後也坐在了皇后身邊。晉陽公主非皇后所出,卻甚得皇上喜愛,性格又生的蠻橫無理,宮中人見着她都要讓幾分。
“蘇霂,別來無恙啊!怎麼今日你沒去乾坤醫館?”晉陽公主開口直呼我名,我大驚她提到乾坤醫館的事,而我清楚這是皇宮,正是她的領地,便裝傻賣乖,對她的不懷好意小心謹慎地回覆。
而下面剛剛還喋喋不休的嬪妃們見着這熱鬧,霎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母后,兒臣聽聽聞御花園的菊花開的正豔,正好幾日瓊夫人來了,大家一同去御花園賞花了吧!”
賞花中我本只想找個無人的角落暗暗看熱鬧,可晉陽公主還是不肯放過我,一路上與我扮演着姐妹情深的戲碼,好似明日她便登門過府,與我姐妹相稱。
可御花園中不止這正盛開的花兒,還有佳人期盼的翩翩公子。
看到遠處水榭裏那到明黃的身影,我身邊的俏麗佳人們開始騷動,故意搔首着風姿。我見我身旁的公主竟也收斂了言行,小心翼翼地做每一個動作。我在望那水榭看去,對上了熟悉的眼神,再看看今日晉陽公主別處心裁的打扮,內心已有了答案。
在一衆女子搔首裏,我悄悄地退到最隱蔽的角落,望着一朵白菊靜靜地發呆。
“這位姐姐,你是哪個宮的呀?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姐姐,你生的好似天上仙女般!”
與我一同賞菊的是一位比我還小几歲的采女,是從姑蘇謝氏選上來的。望着她那天真可愛的模樣,我不由得想起了阿梨。謝采女雖出身世家大族,可已是旁支,因爲年齡小又經常生病,連皇帝的影子都沒看到過。
“好像皇帝就在前面?你不去看看?”
“不必了,我前面人太多了,我知道我爭不過他們。姐姐你生的這般好看,皇帝看到你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我正欲笑着解釋,可前面那羣嬪妃的目光向轉到了我身上,我欲出口的話也深深的憋了回去。
順着嬪妃們帶着憐憫同情的目光望去,才發現晉陽公主正一口一個“逸哥哥”圍在林逸身旁。我尷尬地笑了笑,便安撫身旁因爲被衆多人目光嚇到的江采女。
我怔了怔,答了句,“挺自由的。”
一個前文不搭後語的回答竟勾起了謝采女的傷心事,“姐姐,我也好想自由自在地生活!我好想在姑蘇的姐姐和父母啊!”
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回答竟忍得這小姑娘傷心,我連忙柔聲安慰道,“你的姐姐和父母肯定也很想念你啊!所以你要好好地開心地活着,不要讓你的父母和姐姐更加擔心你!”
謝采女淚眼朦朧地向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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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總是這麼驚人的相似。林逸成功地被晉陽公主迷倒,留在宮中用晚膳,而我一人回府。
這麼說,似乎嬪妃們愈加同情可憐我,對我的態度更是柔和了許多。
在回府的馬車上,發現小屏早在上面候着了。
“小屏,我累了。”奔波了一天,自己糊里糊塗地跟着林逸,這一天發生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小姐,府中早已備好你喜歡喫的飯菜,小姐回到府上便可吃了!”
算了,不想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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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到成了宮中的常客。經常被皇后拉着去話家常,也時常被其他娘娘請到宮中當最忠實的聆聽者。我一個局外人,且家庭不睦,又通醫術,自成了後宮中各位娘娘訴苦水的對象。每次進宮雖少不了晉陽公主的刁難,可近日林逸進宮的頻率也多了起來,晉陽公主便無暇顧及我,倒也少了許多麻煩。
只是每次回府時,腦子裏如漿糊般,聽了這麼多後宮悽慘故事,我對望着這硃紅宮牆都有一種有內而外深深地反胃感。
可幸好還有謝采女,每次進宮外我都會額外的同謝采女同說幾句,每次特意尋一些宮外的小玩意和喫食贈予她。她每次都是感激不盡地道謝,開心地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而這期間,我與林逸狠狠地吵了一架。他霸道地不允許我再去乾坤醫館問診,而我不解,頂撞了他,沒想到他冷漠無情地讓我禁足在院內,得了皇后的懿旨才能出院子進宮。而我只當是我得罪了他心上人晉陽公主的報應。
只是夜裏,忽地想起白日裏多次看到林逸望向晉陽公主含情脈脈的眼神,便輾轉難眠。聽阿梨說,喜歡一個人,雖嘴巴不說,但喜歡會從眼睛裏跑出來的。想想林逸看向我的眼神,再回憶白日裏他望向公主的眼神,有時覺得自己真是不道德,夾在中間真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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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來,得了兩樁喜事。謝采女,不,現在應該是謝嬪了,正得勝寵,陛下將其父親官職升了再升,並將其遷到了長安,謝嬪如願以償與家人們團聚了。還有一件事,就是我與阿梨重逢了!
在我未過門前,便聽說林逸還有個妹妹,叫林晏晏,只是這個妹妹生性頑劣,經常遊歷在外,就連楚國公也管不住。而我與林逸大婚那日,她都不知在哪遊歷呢。
林晏晏歸來的那日,我正鬱悶地在院子裏看書。心煩地竟一頁也看不下去,只見門外突然鑽出一個紅衣女子,朝我奔來,喚着我“小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