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擡頭看去,笑道,“林師弟,小師妹,你們怎麼在這裏?”
女子與長相俊秀雅緻,身材高挑的青年一起走過來,凌有夢的目光在那青年身上一轉,輕輕地咦了一聲。
這個人長得可真好看,當然比自己還差一些的,凌有夢暗忖。
不過……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神有點奇怪,凌有夢又想。
林平之一眼便看見了凌有夢,儘管青年戴着幕離,但是他還是看見了他。
“來找你啊。”嶽靈珊道,“你纔是,一個人下山都不告訴我們一聲……這是?”
說話間,嶽靈珊的視線好奇的移到凌有夢身上。
凌有夢準備露出完美無缺的笑容來,卻想起來自己還戴着幕離,他不動聲色地將那層白紗撩上去微笑道,“在下凌有夢。”
嶽靈珊睜大了眼,好半晌才道,“我,我叫嶽靈珊。”
凌有夢含笑點頭看向林平之。
林平之掃了一眼凌有夢的臉,眼中像是不帶任何情緒,溫和道,“在下林平之。”
凌有夢衝他一笑,“我可以叫你平之嗎?”
林平之微微一頓,淺淺笑了笑,他嘴脣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凌有夢對好看的人總是寬容的,但是林平之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想理他的樣子。
既然如此,凌有夢熄了要和林平之做朋友的念頭,好看的人很多,也不是非要林平之。
說起來,若不是東方不敗腦子有點毛病,他也挺想和東方不敗做朋友的。
林平之道,“大師兄,你準備何時回去?”
令狐沖看了一眼凌有夢問,“你什麼時候走?”
“我?”凌有夢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啊,中原我還沒玩透呢,不着急。”
“你不怕……”令狐沖湊近了凌有夢小聲道,“不怕東方不敗找上來?”
凌有夢思索了一下嚴肅點頭,“你說得對。”
“我們一起回華山?”令狐沖道。
凌有夢奇道,“你是不是見我好看,想讓我當你們華山的門面?”
令狐沖:“你的想法很不一樣。”
“大師兄。”林平之開口,“下山之前,師父說了早些回去。”
凌有夢本沒有打算去華山的,但是此刻他脣角揚起道,“令狐少俠,你說得很不錯。”
令狐沖問,“什麼不錯?”
凌有夢道,“我要跟你走。”
他看了一眼笑容溫和的林平之,微笑道,“我要與你們回華山。”
令狐沖笑了起來,“行,那我們一起走。”
嶽靈珊偷偷地看了凌有夢一眼,她睜大眼睛小聲問林平之,“大師兄是不是很喜歡他?”
林平之垂眸,看着自己潔白的手指,平靜道,“是。”
嶽靈珊說,“他確實很好看。”
林平之攥緊了手,視線落在面前青年的身上,他又道,“是。”
嶽靈珊奇怪道,“小林子,你最近怎麼總是怪怪的?”
林平之微微一笑,“師姐,只是我到華山之後第一次下山,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嶽靈珊笑了笑道,“我知道,走吧,我們跟上去。”
凌有夢和令狐沖當真稱得上是一見如故,很快,一個叫上了夢弟,一個叫上了令狐兄。
令狐沖還大方地把酒壺給凌有夢道,“真男子漢就得喝酒!”
想起這酒濃烈的程度,真男子漢退縮了,他鎮定道,“我不會飲酒。”
“不會可以學!”令狐沖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個幼稚孩童。”
凌有夢激不得,他一把奪過令狐沖手中的酒壺,豪氣萬千,“實話跟你說了吧!”
令狐沖看過來。
凌有夢一口飲下,強忍烈酒燒喉,他暈暈乎乎道,“我……千杯不醉!”
令狐沖:“……”分明是一杯倒!
令狐沖忙伸手準備扶人,卻見一個身影比他更快地扶住他身邊的青年,並將人小心翼翼地護在懷中。
嶽靈珊睜大眼,林平之雖然看起來溫柔體貼,實際上對所有人都淡漠疏離,怎麼會突然去扶一個剛見面的人。
令狐沖樂了,“我們林師弟真是熱心腸的人。”
林平之微微笑了笑,“舉手之勞。”
“那現在把人給我吧。”令狐沖伸出手道,“畢竟是因爲喝了我的酒才醉了。”
令狐沖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林平之好像是知道凌有夢不會飲酒一般,他甚至還未反應過來,林平之便已經將凌有夢抱起來了。
林平之垂下眸看着凌有夢白玉般的臉,聲音溫柔,“師兄,我抱着他就好,若是換人,只怕他會吐出來。”
令狐沖思索了一下覺得林平之說得對,他又看了一眼凌有夢才道,“好吧,若是你累了,便把人給我。”
給你?怎麼可能給你。
林平之反手將凌有夢打橫抱起,青年不適地皺了皺眉,睜開眼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跳動起來。
這樣久違的目光……
凌有夢伸出手,捏了捏林平之的臉,樂了起來,“喲,軟的。”
令狐沖笑出了聲,“肉當然是軟的。”
凌有夢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對,肉是軟的。”
沒多久,他又睜大眼,“你爲什麼要抱我?”
林平之站定,再次垂眸看着凌有夢,這個眼神有些奇怪複雜的東西在裏面,凌有夢看不懂,卻莫名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林平之聲音舒緩,“你喝醉了。”
“我堂堂七尺男兒!”凌有夢嘀咕道,“你這樣抱着我顯得我像是一個廢物,你快給我放下來,喝醉……什麼喝醉?我才喝了一口,西域的果酒我能喝一瓶呢!”
西域的果酒就是水果晾的汁,西域魔教特意爲他們不善飲酒的聖子做的,裏面根本沒有什麼酒。
林平之耐心道,“你若是下來,會摔倒。”
“開玩笑!”凌有夢冷笑,“看你長得眉清目秀的,竟然還會騙人。”
令狐沖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他道,“我說,林師弟,你將他放下了試試他不就知道了?”
林平之微微皺眉,還是將凌有夢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