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表沒有任何抵抗性或約束性的傷痕,也沒有開放性傷口,脣舌紫紺,口腔和氣管都可以發現嘔吐物,明顯是呼吸道堵塞,無法正常呼吸導致窒息致死,可是胃部卻沒有發現任何致敏物。
致敏物到底是從哪裏進入他的體內呢?
“果然還在!”
正在苦思的言之禮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回過頭就看見陳凡、江旭和白一晨,不由得露出詫異。
“哥、小白?你們怎麼來了?”
“南城警局就你一個法醫嗎?”
江旭揶揄的語氣引得對方無奈失笑地搖頭。
“我也是比較相信阿禮好嗎?”
陳凡想起另外的兩名法醫不由得搖搖頭。
一個是等退休的老法醫,刑案這些比較複雜和工時較長的解剖基本上都不會用上他;另一個是剛畢業的法醫生,經驗完全不夠,還處於懵懂的狀態,目前是跟着老法醫在實踐階段中。
倒不是說他們有什麼不好,但既然有更好的爲什麼不用呢?
而且,這案子比較棘手,陳凡不想在屍檢上出任何的紕漏。
“有什麼新發現嗎?”
“我再次檢查過了,屍表沒有任何外傷,可以肯定死因是過敏導致休克性死亡。現在就是欠致敏源沒找到。”
聽見這回答,陳凡又再一次感到挫敗。
死因找到了卻不知道致死物是什麼,案子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再這樣下去他無法作出任何的交代。
“其實……如果這是蓄意殺人的話,致敏源不一定是食物。”江旭低吟一句。
“我們已經做了血檢。”
陳凡提醒他,只是現在還在等結果而已。
“還有水呢?酒?或許針劑?任何能進身體的渠道都檢查了嗎?”
破案就是不要放過一絲的可能性,江旭的話似乎帶給了他們一些靈感,陳凡和言之禮兩眼放光,一個立馬拿起手機,另一個則實時埋首屍體。
見狀,江旭和白一晨就悄然離開,沒有驚動他倆,免得打斷他們的思路。
而且,他們也得好好休息,還有一件多年慘案等着他們呢!
翌日。
江旭和白一晨一早就來到了南一中。
雖然他們並沒有公開蕭楠的遇害消息,但警方三番四次來到學校調查,校長亦明白應該是蕭楠出了什麼事,所以盡力配合他們的調查。
另外,他們亦沒有指明懷疑曾志明,只是說希望和蕭楠接觸較多的老師多瞭解而已。
作爲實習老師的蕭楠,和她接觸最多的當然是當時負責她的帶教老師。
“其實我知道的,上次都已經全說了。”
清澈淡定的聲音亮起。
曾志明看了他們一眼後,頓了幾秒,遲疑地張口。
“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她辭職前有一段時間是挺不在狀態的。”
“可以具體說說嗎?”
“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在她辭職前,她找過我一次,那時候她崩潰大哭,我還以爲她是不捨得學校,就跟她說不捨得就別走,但她卻很堅決說一定要離開這兒。”
“她爲什麼找的是你?”
“我是她負責老師,找我很奇怪嗎?”
曾志明的反問明顯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江旭亦沒糾結在這個點上,再問了幾句,他都表示不知道後,江旭也沒勉強。
“有蕭楠的在校紀錄嗎?”
“這可能得問毛老師。”曾志明露出禮貌的笑容,“我當時只是暫時代帶實習老師而已,紀錄什麼都交回給毛老師了。”
“好的,我們會問她的。”江旭看着眼前斯文的男人,繼續問道:“方便說說你和蕭楠關係嗎?”
“普通同事。”
“你不是喜歡她嗎?”
對於這問題,曾志明顯然下意識作出迴避。
他不答反問,“這很重要嗎?”
“是的,對案情很重要。”江旭沒讓他躲避過去,續問:“我聽之前的學生說你追過她?”
曾志明頓了頓,直接承認了。
“是的。”
“爲什麼之前沒說?”
“這是我私事,有必要說嗎?”
曾志明理所當然的回答令他們一時語塞,但這一次很明顯,他們都察覺到曾志明有所隱瞞。
白一晨下意識皺起眉頭。
雖然她只在南一中待了一年多的時間,也沒被他教過,但印象中的曾老師不是這樣子的。
這次的會面不算是毫無收穫,最起碼可以肯定曾志明和蕭楠絕不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江旭和白一晨回到局裏沒多久,老餘和路然便衝進辦公室。
“老大,有發現!”
一聽見“有發現”這三個字,江旭兩眼一亮,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也不能說是什麼線索,但我們發現蕭楠的學生,雖然不是全部,但起碼有七成都出席了那晚的聚會。”老餘補充說道。
“這會是巧合嗎?”
“不知道。”
“但這也不奇怪呀,蕭老師是高二的老師,她教過的學生也應該不少。”
白一晨提出自己的意見。
“奇怪的是洛子俊死了,蕭楠也死了。”
“可是這兩件命案一個是五年前,一個是前兩天才剛發生,就憑都是同一高中就說有關係會不會太牽強?”
老餘等人仔細一想,也覺得白一晨說得挺有道理。
或許他們是破案心切,所以草木皆兵。
反正,這也是一條線索,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什麼有可能都要嘗試。
夕陽的光線都快要暗淡時,江旭等人正打算去餐廳喫個飯時,沒料到身後卻傳來一聲大喊。
“白一晨!”
聽見自己名字,女孩條件反射回過頭,兩眼驚詫地望向快步就近自己的幾個人,沒想到竟然在局裏遇見熟人。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警官叫我們來問話。”
路菁兒率先回答。
“哦,這樣呀”
至於爲什麼問話會是她們幾個人一塊,白一晨猜應該是一個人到警局有點怕,所以乾脆約在一起了。
“你怎麼沒說你在總局辦事呀?”